()()龐越不屑道︰「你少在這兒裝瘋買傻!龐相國親自來抓你,你趕緊束手就擒吧!」
「龐相國?」莫佳桑把手放在額頭上往後面眺望了一眼,然後步下了台階。這時親兵都以為莫佳桑有所行動,全都圍了上來。莫佳桑忙說︰「不要緊張,我只是跟龐相國打個招呼嘛!」
龐相國冷笑道︰「你還想耍什麼花樣?三年前,我讓你從我龐府離開,但這次你沒那麼好運氣了!」
「相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深更半夜的,是來我行館喝酒麼?」
「莫佳桑!」
「相國要來,先派人打聲招呼嘛!我也好準備一些酒菜,你來得這麼倉促,我實在是……」
「來人!」龐相國大喝一聲,「給我拿下莫佳桑!」
「住手!」不遠處傳來了永周王的聲音。龐相國轉頭一看,果然是永周王帶著一隊近身侍衛匆匆趕來。他甩了甩衣袖道︰「這個張狂小兒又來了!」
永周王下馬後,走到龐相國跟前問︰「相國如此聲勢浩大地來到行館門前,是要造反麼?」
龐相國微微彎腰行禮道︰「王爺誤會了,老夫是在抓朝廷要犯!這莫佳桑今日下午砍殺了張玉林,還將其頭顱懸掛在老夫的門前匾額上。這樣的罪行實在難以寬恕,還請王爺不要阻攔!」
「哦?」永周王挑起眉梢看了莫佳桑一眼問,「相國此話當真?」
莫佳桑道︰「這純屬冤枉!」
「一派胡言!」龐相國喝道,「那隨張玉林一同前去的侍從已經將你的惡性告知了我!」
「有麼?」莫佳桑一臉無辜地說,「若真有什麼侍從,我為何了殺了張玉林,不把他們也殺了,反倒放回去給你報信呢?」
「這……」一句話把龐相國問住了。
永周王便說︰「相國要查清楚啊!不要听信了別人的讒言誤抓了好人吶!」
「王爺,這只是莫佳桑狡辯之詞!這人狡猾之極,很明顯這是他給我設下的圈套!如今我有人證,他抵賴不了,王爺若是還想阻攔的話,那就將這人押到太後娘娘面前去定奪,如何?」
永周王用審視的目光看了莫佳桑一眼,龐相國很少這樣大火氣,更何況他也不願意這麼晚去打擾太後,顯得他沒一點處事能力。
「夜已深了,太後已經歇下,不如明早再說,如何?」
「不行!老夫絕不答應!莫佳桑實在欺人太甚,無法忍受!」龐相國拂袖斷然拒絕了,態度十分強硬。
永周王無奈,只好問莫佳桑︰「你到底做沒做過?」
莫佳桑一臉無辜地說︰「我何其冤枉啊!我要殺張玉林也不用在行館吧!」
「那麼今日下午,你在行館里做什麼?」
「哦,我自然在行館里摟著我的幽姬夫人睡覺了。」
永周王皺了一下眉頭,有點不悅地問︰「真的?」
說話間,錦兒已經步出了行館大門,走到莫佳桑身邊向永周王和龐相國行了個禮道︰「那自然是真的了!世子有午睡的習慣,妾身自然要伺候在旁了!」
龐相國轉過臉去不屑地說道︰「既然是自己的寵姬,那肯定是幫莫佳桑說話了!」
永周王沒說話,而是目不轉楮地看著錦兒,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錦兒。第一次是在勤政樓,當時氣氛那麼緊張,但當他見到打扮一新的錦兒時,已經傾心了。這一次再見錦兒,更覺得錦兒美得無可比擬。
錦兒感覺到了永周王灼熱的目光,輕輕挑起眼皮,嫵媚地朝他笑了笑。他立刻覺得有股熱氣在全身竄涌。
莫佳桑握著錦兒的手微笑道︰「是啊,有我的錦兒在身邊,我睡得特別的香。」
永周王略帶著醋意說道︰「誰叫你娶了個美若天仙的小妾呢?」
龐相國不滿道︰「王爺,張玉林的事還沒解決呢!您還是不要阻攔老夫抓莫佳桑了!」
永周王正要說話,一個女子飛快地穿過親兵的包圍,跑到了四人跟前。永周王起初嚇了一跳,忙問︰「何人?」
「在下宛霜!嚇著王爺了,請王爺贖罪!」跪下說話的正是宛霜。
龐相國驚訝地看著宛霜,卻沒有立刻說話。永周王問︰「這兒有親兵包圍,你為何到這兒來?」
宛霜道︰「請龐相國不要抓錯了人!張玉林——是我殺的!」
「什麼?」龐相國立刻說道,「你簡直一派胡言!你可是老夫——」話說到一半,龐相國發覺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忙改口道︰「你可知老夫是來抓朝廷要犯的!這個罪名要殺頭的!」
宛霜一臉堅決地說︰「沒錯!人的確是我殺的!不關莫佳桑世子的事!」
此語一出,倒把龐相國震得個說不出話來了。他緊緊地盯著宛霜,心里十分疑惑,這丫頭明明是自己的人,何時竟倒戈幫起了莫佳桑!這樣看來,分明是莫佳桑給自己設下了一個自投羅網的圈套!
永周王冷冷的笑道︰「龐相國,你覺得還有必要抓莫佳桑世子麼?」
龐相國知道這事不好再此糾結了,忙說︰「看來案情有所變化,那就讓老夫先將這名女子帶回,好好審一審!」
「等等!」永周王阻止道,「龐相國太心急了!此事既然是件重大的命案,還交由城中衙門看管為妥!」他不等龐相國說話,就吩咐人將宛霜帶去衙門里。
龐相國不好再說什麼,便板起臉上轎離開了。等他走後,永周王把莫佳桑叫到了一邊問︰「果真是你殺了張玉林?」莫佳桑點頭道︰「是,是我殺的,難道王爺不想張玉林死麼?」永周王臉上露出了微笑︰「很好,龐統少了一只臂膀,我高興得很!這事你做得不錯,我會吩咐衙門那邊看著辦的。」
臨走前,永周王的眼楮在錦兒臉蛋上瞟了一眼說︰「夜里風大,夫人該回里面去,不然容易招病的。」他說完看了莫佳桑一眼,說︰「世子答應過本王的話,該沒忘記吧。」莫佳桑點頭笑道︰「不會忘,請王爺放心!」永周王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行館門前安靜了下來,火把光也消失了。錦兒望著永周王遠去的背影笑道︰「真想不到將要坐上皇帝寶座的人竟是這樣一個人。他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貪婪。」
莫佳桑沉下了臉,一聲不吭地回了行館,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里。錦兒知道戲演完了,他又回到了失去馥音的悲傷中。昨日回到行館後他一直這樣,誰都不見,直到張玉林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