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姑笑了笑問︰「是不是心中有些失望啊?你想娶的公主並非那麼神聖,而只是一個喜歡食用五石散的人。」
「是挺可惜的!」莫佳桑說著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心姑輕輕地申吟了一聲,顯得疼痛難忍。莫佳桑問道︰「很疼麼?」
她點了點頭說︰「把五石散給我吧!」
「你要用五石散來鎮痛?」
「對,沒有別的辦法了,」她痛苦地咬著嘴唇說道,「真的太疼了!」
「不,這東西吃下去沒有好處的,你再忍忍!」
「給我吧!」她抬起泛著淚光的眼眸望著莫佳桑道,「我並不是第一次用五石散來鎮痛。曾經有一段日子,我每日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唯獨五石散能為我緩解痛苦。那時候,我一度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但是如今我已經不會再沉迷其中了,所以,給我吧!」
莫佳桑略感到驚訝,眼前這女人似乎又多了一層神秘感。但她的坦然讓莫佳桑佩服,可莫佳桑還是沒有給她五石散。
「你這是做什麼?你想痛死我麼?」
莫佳桑搖搖頭說︰「這種東西最好一輩子都別踫,既然你已經決心要忘記它,那就要堅定你的信心!」
「可是……」
「溫暖或許是緩解痛苦的一種辦法!」莫佳桑起身走到了心姑身後,挪開了她靠著的軟墊,將她放在了自己的懷里。
當她的背後暖暖地貼在莫佳桑懷里時,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這感覺是如此的溫存,如此的熟悉,就仿佛昨日發生的事再次演練了一遍。她已經記不起上一次躺在莫佳桑懷里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但這種久違的感覺是那麼令人流戀不舍!
「會不會覺得好一點?」莫佳桑的聲音像螢火蟲那微弱的燈光一樣,很細小且很扣心。
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不是冷,是心慌,莫名的心慌!
「怎麼了?是冷還是疼?」
「不,已經不再那麼冷了,也不再那麼疼了。」她噙著眼淚說道。
「為何還在抖?」
「是惶恐……」
「為何惶恐?」
對著窗外那輪清冷的月亮,她的眼淚緩緩滑落了下來,正好滴在了莫佳桑的手背上。這微微的一滴輕輕敲打著莫佳桑的心,那感覺是暖暖的,但很快變得冰冷了。
「因為惶恐而哭麼?」莫佳桑問道。
「不,因為你不是會把我永遠摟在懷里的人,而哭……你只是暫時給我溫暖的人;而我,雖然是個給別人算生死的半仙,但心里卻一直渴望著這樣的溫暖。你給我的只是一夜溫暖,而我永遠的溫暖在哪里呢?」
莫佳桑的喉嚨處有一種莫名的壓抑,仿佛有什麼堵在了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他試圖想說些什麼,但心姑身上那股梔子花香氣又鑽進了他的鼻孔里,令他忽然忘記了想說什麼,沉浸在了這香氣中。
「這叫沁魂香麼?」莫佳桑輕聲問道。
「是的,它可以浸入人的心脾,讓人忘記自己,以為自己在夢里。」
「那就當此刻我們都在夢里吧!天亮後,夢就醒了。這樣想的話,你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
心姑緩緩閉上了眼楮,將整個身子沉進了莫佳桑的懷里。盡管憎恨,盡管內心糾結,但此刻她需要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懷抱。
兩人不再言語,就那麼靜靜地靠在一起。月亮很淒冷,但心卻暖著,而且是莫名其妙地暖著!
天還未完全亮時,莫佳桑將心姑帶回了司馬府。
當面具男看見他們時,沖上來用長劍抵住了莫佳桑的脖子,厲聲喝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心姑忙將手放在了劍柄上,說道︰「他救了我,所以不要這樣無禮。」
面具男帶著憎恨的眼神收起了長劍,將心姑從莫佳桑手里接了過來,轉頭回屋去了。
這時,崔先生和小四阿三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阿三激動道︰「您終于回來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莫佳桑走回房間道︰「還好,有驚無險!」
小四一臉詫異地問道︰「您為何會跟心姑一塊兒回來啊?」
莫佳桑笑道︰「昨晚若不是她,我大概無法全身而退。從她那兒,我也知道了徐毫兒子發瘋的真正原因。崔先生,你再去找張寧,將我們的意思表達得更清楚一些。」
崔先生點頭道︰「那屬下即可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