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姑在床上睡了很久,睜開眼時,她發現夕陽已經從窗戶縫里落了進來。
面具男就守在她床邊,一步也沒離開過。看見她醒了,面具男問道︰「餓麼?我已經叫人準備了烏骨雞湯,吃點吧!」
她輕輕搖頭道︰「先給我一口水吧!」
面具男抬著她的頭,喂了幾口水。她抿了抿漸漸濕潤的嘴唇,問道︰「徐毫那邊可有來人?」
面具男道︰「之前你失蹤的時候來過,我還沒有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徐毫。你昨夜和莫佳桑在一起麼?」
「對,他把我從徐府挾持出來,然後帶我去了一家藥鋪。」
「是你害得你傷口崩裂?」面具男氣憤地問道。
「不,你別沖動,我已經沒事了!」
面具男忽然站起身,激動地說道︰「錦胭,你這樣會陷下去的!我怕你會一步一步陷進莫佳桑的溫柔陷阱!」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不!我不會!我曾經過陷下去過,但如今不會了!」
面具男搖頭道︰「我怕你是在自欺欺人!」
她垂下眼簾道︰「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一定不是先陷進入的那個人!」
面具男失落地坐了下來,用渴求的眼神問道︰「錦胭,我們別再繼續下去了,好麼?不管他之前如此傷害過你,我希望我能為你撫平一切傷口!」
「謝謝你,賀白,」她感激地笑笑說,「若是沒有你,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但是,我不能停下來,或者說,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我希望你能離開……」
「別再說了!」面具男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走到院子時,面具男正好看見了莫佳桑在那叢梔子花梗前徘徊。他想也沒想,沖過去拔出了長劍,放在了莫佳桑的肩上。
莫佳桑略感驚訝,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冷冷笑道︰「迫不及待地想殺了我麼?」
「沒錯!」面具男陰沉著聲音說道,「我就想此刻殺了你,一了百了!」
「為何?」
「為何?」面具男鄙夷地冷笑了一聲說,「沒有為何,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一劍殺了你!」
「是因為你的心姑吧!」莫佳桑嘴角一勾,扯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這話像針一樣扎在面具男的心里,他咬緊牙關,壓低了聲音喝道︰「你以為你是誰?」
「呵呵……你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了。很明顯,你是怕被心姑听見吧?心姑不像是要殺我的人,我覺得她像是愛上我了!」
「可笑至極!」
「那她愛你麼?」
面具男怔了一下,憤然地說道︰「她愛誰都與你無關!想想你自己的妻子吧,別再去騷擾她!」他說完收起劍憤怒離去。
這句話讓莫佳桑想起了還在休莫山的馥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他輕輕告訴自己,是啊,馥香還在休莫山等他,他不能負了馥香啊!
崔先生很快從張寧那兒帶來了好消息,張寧願意做中間人,替莫佳桑跟徐毫牽線搭橋。沒過幾日,張寧親自來了一趟司馬府。他表面上是來替徐毫看望心姑的,實際上是來拜見莫佳桑的。
看過心姑後,崔先生故意將張寧請進了房間。張寧一進房間,便向莫佳桑拜道︰「屬下叩拜桑王陛下!」
莫佳桑忙扶起張寧道︰「無須多禮!」
張寧道︰「徐將軍吩咐我轉告陛下,陛下想進宮一事,十分凶險,還望陛下三思!」
莫佳桑道︰「孤若不進宮一探,心中會不安的。所以還望徐將軍代為打點!」
「有件事陛下可能不知道,其實安子年在城里派了很多暗探,說不定已經知道陛下進了城,正等著陛下前往!」
「孤既然來了,便已經料知安子年有這一招。我們早晚是要踫頭的,所以不如早些見面好!」
「陛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屬下立刻回去稟報徐將軍,隨後會為陛下妥當安排。」
張寧隨後便走了。崔先生問道︰「少爺是不是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了?」
莫佳桑點點頭道︰「到時候崔先生和阿三在外接應我和小四,你知會我們的內應,將我要去王宮的事告訴他,吩咐他暗中保護便是!」
「張寧說得沒錯,此去凶險異常,少爺真的要偏向虎山行麼?」
「我來塔桑之前便已經打定了主意。王宮是我莫佳桑的,我必然要先奪回王宮!」
徐毫打點妥當後,便暗中將一切稟報了莫佳桑。招親的第一日是安子年宴請諸位王子貴親,第二日才是宴請各路坊間奇人,莫佳桑便再其列。
臨行前,莫佳桑想起幾日未見的心姑,便從窗戶那看了看。心姑的房門依舊禁閉,唯有面具男出入其間。
他收回了目光,暗暗道︰「不該再去想別的了,好好應付安子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