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覺得這一趟進宮並非那麼簡單的事,因為阿三夜里守衛時發現有人暗中來院子查探過。崔先生懷疑是柯思琪派來的人。或許並非是卓雅要見莫佳桑,而是柯思琪想見。
「少爺決定了,要去?」崔先生問道。
「要去,這一趟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去!我若逃了,那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若是柯思琪真識穿了您,那您等于去送死啊!」
莫佳桑笑道︰「我還沒那麼容易死,就算真識穿了我,安子年和柯思琪也不會忙著殺了我的。更何況,他們未必識穿了我!此次進宮,我若真得手了,那就不枉來這一趟了!你照舊通知我們的內應,再知會張寧一聲。」
「屬下明白!」
「心姑今日可有出去?」
「沒有,一直都呆在房間里。」
「嗯!」
崔先生欲開口又未說出,莫佳桑察覺到了他的為難之處,便說道︰「你我相識這麼久,還有何不能說的呢?」
崔先生道︰「少爺的兒女情長屬下從來不過問,只是此次屬下心里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所以才向少爺請問,您對那位心姑是何態度?」
莫佳桑笑了,問︰「你擔心我會愛上她?」
「就連小四和阿三都看出來了,您自己難道不覺得麼?」
「我待她像朋友一樣,覺得與她說話很暢快,別無其他。再說,馥香還在休莫山等我,我自有分寸!」
「那屬下就放下心來了!王後娘娘想必在山中等待得心情焦急,希望少爺此次進宮能順利得手,這樣一來,王後娘娘就可早日與少爺相見了!」
莫佳桑輕輕舒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說︰「是啊,我也想盡早回休莫山呢!」
到了第二日,王宮里早有人派了車馬來接。莫佳桑照舊帶了小四前往。進宮後,小四被安排去了別處,莫佳桑一人來到了卓雅的秋冥宮中。
不出所料,這一次要見他的人並非卓雅,而是柯思琪。
柯思琪穩坐在寶座上,吩咐宮婢為莫佳桑移來一張圓凳,笑容親切地讓他坐下了。
「上次對你有些失禮了,都因為本後很在乎卓雅,所以不允許她有絲毫的不妥。上次你與她獨處一室,竟能把持自己,令本後十分地佩服!」
莫佳桑微微起身道︰「王後娘娘言重了!公主乃金枝玉葉,小的不敢褻瀆!」
「唉,自你去後,卓雅便念叨著你,非要再宣你進宮不可。所以本後今日召你進宮,想問問你的家世。」
「小的家世平凡,是個做買賣經濟的生意人而已。家中父母均亡,尚無妻室。」
「祖籍何處?」
「南通!」
「南通是個好地方,那兒有一種小吃叫菩提糕,是麼?」
「娘娘這是在考小的麼?南通沒有什麼菩提糕的小吃,那兒窮鄉僻壤,沒多少姑娘願意嫁去。所以小的不願意留在南通,去了奇香城,做些脂粉香膏的買賣。」
「懂得白手起家,未嘗不是好事。本後喜歡你這樣上勁的年輕人。對了,本後還沒問你,對卓雅印象如何?」
莫佳桑淡淡一笑,問道︰「王後娘娘是要听真話麼?」
「直說吧!」
「卓雅公主的確讓小的大吃一驚。雖為皇家千金,可服食五石散,飲酒作樂,教人看了有些心寒,卻也有些心痛。」
「你說這話不怕本後立刻退你出去斬首麼?」
「小的若怕的話,早就逃之夭夭了,何必進宮來呢?」
柯思琪點了點頭,笑道︰「你是個很有膽識的小伙子,本後也開始喜歡你了。不如你就留在宮里陪伴卓雅兩日吧!」
「小的不甚欣喜,只怕唐突了公主!」
柯思琪轉過頭去問纏枝︰「公主還沒回來麼?」
纏枝道︰「奴婢剛才已經派人去請了,不知為何竟還沒回來。奴婢這就再去請一請!」
柯思琪皺起眉頭道︰「她到底去藝昌閣做什麼?為何此時還不回來?」
殿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纏枝迎出去一看,回頭笑道︰「公主回來了!」
卓雅帶著一名女子走進了正殿,向柯思琪請了安。她忽然瞟到了莫佳桑,立刻沖過來拉著莫佳桑的手笑道︰「你真的來了!實在太好了!」
柯思琪走下台階拉開了卓雅的手,皺眉道︰「不成體統!你是公主,怎可輕易與男子拉扯!母後召他來為你作伴,你不可胡來,否則母後立刻逐他出宮去!」
卓雅開心地點點頭。這時,柯思琪注意到了卓雅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問道︰「她是何人?為何還蒙著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