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桑與小四安全地返回了司馬府。今日所見讓莫佳桑的心異常沉悶,一個人坐在房中久久不語。
快到傍晚時,莫佳桑听見心姑說話的聲音,便不自覺地起身走到了窗邊。
心姑好像剛剛回來,正從一頂軟轎上下來,面具男在旁邊小心地攙扶著她。看那些抬轎之人似乎是徐府的人。
莫佳桑開門走了出去,與心姑的目光正好相遇,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微一笑。
面具男則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莫佳桑,身子已經擋在了心姑面前,仿佛不允許莫佳桑靠近。
可莫佳桑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害怕的人。他往心姑身邊走去,面具男喝止道︰「站住!不許再靠近!」
莫佳桑攤開雙手,輕松微笑道︰「這兒是院子,不是你的閨閣,我為何不可以靠近?你未免太杞人憂天了!我只是想與心姑說幾句話罷了!」
心姑向面具男點點頭,面具男很不情願地退後了。兩人慢慢走到了梔子花叢旁,心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莫佳桑隨手折斷了一支翠綠的梔子枝,輕聲嘆了一口氣說︰「如你所說,那位卓雅公主真是個服食五石散的人,可惜啊!」
心姑瞥了他一眼問道︰「可惜什麼?」
他垂下眼簾,露出一絲憂慮道︰「從前所見的她並非如此,因此覺得可惜。」
「那你是想救她于水火之中麼?」
他輕輕搖頭道︰「我想我救不了她!」
「既然救不了,又何苦在此傷神呢?」
「對了,你今日去了徐府麼?」
心姑點點頭道︰「沒錯,徐毫的兒子又狂性大發了。雖然我身上有傷,但也不得不前往。」
「他兒子情況如何?」
「不太好!徐夫人為此心力憔悴,那是他們夫婦唯一的兒子啊!徐毫也傷心不已,日見憔悴,甚至……」心姑說到這兒時故意用眼楮瞟了莫佳桑一下,似乎有難言之隱。
莫佳桑道︰「若是信得過我,那就說來听听;若是信不過,不說也可!」
心姑道︰「你這人真是很隨意呢!那好吧,且不說我信不信你,只當還你的恩情罷了!我今日前去無意中听到了徐毫和他手下的一個將領說話。他們似乎對當今的國主不滿,心里怨恨,想著要易主呢!你說,這是不是謀逆之言?」
莫佳桑微微一笑道︰「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當今的國主不也是個亂臣賊子麼?他們這麼做是撥亂反正而已!」
「听你的口氣,你與他們倒是一伙兒的!罷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回去歇息了!」
心姑轉身時,腳下忽然崴了一下,身子往莫佳桑那兒傾斜。莫佳桑立刻出手用力地托住了她,她身上那股香氣再次撲了過來。此刻,她抬起明眸瞟了莫佳桑一眼,那眼珠子仿佛水靈靈的夜明珠一樣,不經意牽動了莫佳桑的魂。莫佳桑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那種奇妙而熟悉的感覺涌上的心頭。
面具男沖了過來,撥開了莫佳桑,說道︰「放尊重些!」
莫佳桑退後了一步,說道︰「看來心姑還未痊愈,要好生歇息!」
這一切都被崔先生看著眼里,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小四奇怪地問他︰「您老嘆什麼氣啊?」
崔先生搖頭說道︰「你這小屁孩什麼都不懂!」
小四不服氣了,叉著腰說道︰「我哪里不懂了?我不是什麼小屁孩!我雖還沒成家,可我也懂。你是擔心少爺會跟那位心姑好上吧?」
崔先生無奈地笑笑說︰「竟連你也看出了?」
阿三接過話說道︰「不止小四,我也看出來了!我們家少爺對那位心姑特別不一樣。崔先生,您是不是在為我們的新王後擔心啊?」
崔先生道︰「我擔心有什麼用,男女之事非得當事人最明了。旁人縱容是操碎了心也枉然啊!」
小四道︰「倘若少爺真喜歡上了心姑,那新王後該多傷心啊!」
阿三駁斥道︰「少爺豈是那種朝秦暮楚之人?我們應該相信少爺才是!」
崔先生點頭道︰「阿三這話說得有道理,我們靜觀其變吧!」
兩日後,王宮里忽然來了人,宣莫佳桑明日進宮去一趟。來人只說是卓雅公主要再見見莫佳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