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姑不得不起身去開門,卻將坊主擋在了房門外。坊主見了她便說︰「你的臉色果然很差呀!我這兒有些治風寒的藥丸,你趕緊服下吧!要不要我叫人去煮點粥給你?」
心姑接過藥丸道︰「多謝了,不必了。」
坊主又說︰「這幾日外面亂得很,你千萬不要上街呀!對了,你想起那畫像上的乳母是誰了麼?」心姑忙說︰「還沒有,你請回吧,我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坊主這才轉身走了。心姑回頭時,卻發現莫佳桑不在房內,心里好生奇怪,這人是怎麼回事呢?
莫佳桑忽然消失並不是去了別處,而是去了坊主那兒。他敲響了坊主的門,坊主覺得他很面生,便問︰「您是誰呀?」
莫佳桑道︰「我是剛來這兒的住客,有些事情想問你。」
坊主納悶道︰「為何我不知道你啊?」
莫佳桑從袖子里掏出了一錠金子,然後跨步走進去放在了桌上。坊主見狀,便關上房門笑道︰「您想知道什麼呢?」
「那幅畫,心姑手里的那幅畫!」
「哦,那幅啊?那是我托她幫我找的人!」
「你找的人?什麼人?」坊主奇怪地打量了莫佳桑一眼道︰「這位公子,那幅畫是我的私事,您怎麼會對這……」
「無須多言,告訴我就行了!」
「那也不是不行,只是又得從頭說起了!」坊主將之前告訴過心姑的關于那個失蹤孩子的事。
莫佳桑听完坊主的哭訴後,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位乳母抱走了孩子?」
坊主抹淚道︰「我也不太確定。可是那乳母是最後見過孩子的人。若是能找她或許能找到孩子的下落呢!因為心姑是半仙,所以我求助于她。沒想到她真是熱心呢,拿了從前那幅舊的畫像,去找畫師畫了幅新的。」
「能給我看看那幅舊的畫像麼?」
坊主將那幅舊黃的畫像取了出來。莫佳桑緩緩地展開了,雖然畫像中的女子很年輕,但莫佳桑能認出來這女人就是纏枝。在他的記憶中,纏枝一直是跟著柯思琪的,從他一歲開始。
「坊主是否听過纏枝這個名字?」莫佳桑問。
「沒有。纏枝是誰?」
「那這幅畫像是從哪兒得來的?」
「哦,是這樣的。大概在三十年前,有一日,我們的坊主玉娘忽然把我們召集起來,一一為我們畫了幅像,說是有個了不得的大客人出高價錢找個繼室。玉娘為了賺這筆銀子,教坊里但凡能看得順眼的都被畫了一幅像。那乳母其實只是我們教坊里的一個婢女,名喚珊兒。因為模樣長得還算清秀,所以也被叫去了。」
「大客人?什麼客人值得那麼興師動眾?」
「我也不知道,反正後來是紫琪被選走了。因為珊兒從前是伺候紫琪的,紫琪一走,珊兒便暫時沒著落了,玉娘就讓她替我看孩子。」
莫佳桑問道︰「那會不會是珊兒跟著紫琪走了呢?」
「這我就真不知道了。珊兒是在紫琪走後一年才失蹤的。就算是跟紫琪走的,為何珊兒要帶走那孩子呢?這挺令人費解的!」
莫佳桑起身道︰「好了,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不過有句話要提醒你,收下金子,該收住嘴了,是吧?」
坊主忙點點頭說︰「是的,我明白,公子請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包括心姑。」
莫佳桑含笑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坊主的房間。趁著夜深,他打算回心姑的房間去,卻不想在院子里遭遇了德金!他一時差點忘記了德金還住在這所教坊里。
德金看到莫佳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退後拔劍。但莫佳桑快他一把,上前摁住了他反過去拔劍的手,冷笑道︰「在這兒,你一個人,打不過我!」
德金甩開莫佳桑的手,拔出劍來喝道︰「莫佳桑,你以為塔桑城還是你的麼?你未免太囂張了!今日我便要為我父皇報仇雪恨!」
「等等!為你父皇?」
德金狠狠地揮動長劍道︰「珀濃已經寫信告訴我了!楊錦兒在臨死前曾對人說起過,當日是你在父皇寢室里活活將父皇氣死的!哼,今日我不報此仇絕不為人!」
「什麼?楊錦兒?你的父皇?」莫佳桑有點詫異。
可珀濃的劍已經揮過來了,莫佳桑只好抵擋。在這麼寧靜的夜里,院子里忽然傳來刀劍聲,大家自然就被驚醒了。莫佳桑知道這樣下去會對自己很不利,于是他甩開德金,飛快地朝院子外面跑去。
德金緊追不放,跟著追出了院子。當大家涌出來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跡。有客人問坊主剛才是怎麼回事。坊主也一臉霧水地說︰「我不知道啊!誰在這里玩刀弄槍的呢?」
心姑冷冷地站在旁邊,心里自然想到了德金和莫佳桑,難道會是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