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端著藥膳房送來的藥,在門外請示炎墨,得到允許後,才小心翼翼的把藥送進來。
炎墨正欲接湯藥親自喂她,卻未料淵琉璃先伸出玉手端起湯藥一飲而盡,放下藥碗後,她只是微微的皺了下眉頭,但很快恢復了淡然。仿佛剛剛喝的不是濃濃腥苦的湯藥,而是白水一般……
「苦,就說出來,何必那麼逞強!」說完炎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淵琉璃絕美的臉,明明那麼脆弱,可為什麼總是要將自己偽裝得那麼堅強,拒人千里?為什麼短短兩月,她像變了個人,她還有怪自己當初那麼對她嗎?
「皇上,難道說出來,這藥就不會苦了嗎?」淵琉璃笑了,笑得有點輕蔑,笑得有點苦澀……
她曾經接受過的非人的訓練就是如此,不管多苦多累,都得咬緊牙關承受下來,不可以叫苦,不可以哭,因為那些代表的是松懈,一旦松懈下來,就會讓自己的處境面臨危險。當初就是對凌皓松懈了,才會讓他有機可趁。想到這里,她仿佛又看見了凌皓面部猙獰的對著自己胸口開槍,看見自己的鮮血染紅了那件白色的襯衫,看見自己縱身跳下陽台……
伸手用力的抓住胸口的衣襟,好痛,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她做不到釋懷,做不到忘記。那個自私的男人背棄了她,利用了她十幾年的感情,多傷人,那個說要保護自己的人,對著她開槍……
炎墨看著她抓著胸口急促的呼吸著,幽幽的眼神從痛楚到憤怒,從憤怒變成絕望,還有眼眶里極力強忍的淚水更是讓人心疼……
「璃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不必偽裝得那麼堅強……」輕輕的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撫模著她的頭,那麼溫柔……
他再一次用的「我」而不是「朕」。一句溫柔的話,一個溫柔的動作,淵琉璃頓時淚如雨下,她的防線再次被擊碎了。或許是太渴望溫暖,她好像動心了。明明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再相信男人,可面對這位帝王的溫柔,她一次又一次的沉溺著,如果這是夢,她寧願永遠都不要再醒來……
不知哭了多久,淵琉璃竟在炎墨的懷里睡著了。看著那張精致完美的臉,好看的眉頭微微緊鎖,長長的睫毛上還泛著淚珠,縴細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襟,仿佛抓著救命的稻草一般。突然,她的嘴唇動了動,嘴里飄出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凌皓……
炎墨有些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竟然在他懷里還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跟她關系肯定不簡單,但看著她那張熟睡的臉,竟又不好發作,只能輕輕的把她放回床上,起身出了乾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