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敬自辭官後,便在郊外找了一處僻靜的宅子住了下來,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不再過問朝廷之事。
這日,淵敬在正堂品茶,家丁來報說︰「老爺,門口有位六爺到訪,說是您的故友!」
「六爺?」淵敬在腦海思索了一翻,不曾記得有六爺這麼一位故友,可很快就變了神情︰「莫不是六王爺?」想到這淵敬趕忙放下茶杯親自出門迎接。
只見炎逸塵一襲低調的淺墨色衣衫負手立于門前,身後只跟隨了兩名隨從,淵敬正想行大禮,卻被炎逸塵搶先合了合手,淺笑著的說道︰「淵老爺有禮了,多時不見,別來無恙吧,今日路過貴府,恐怕是要打擾片刻了!」後又對淵敬遞了遞神色。
見炎逸塵不願暴露身份,淵敬想必定也有他的理由,便配合的說道︰「六爺是個貴人,能來寒舍此乃蓬蓽生輝,何來打擾之說?請!」說完,淵敬便領著炎逸塵進了內堂。
淵敬支開所有僕人後,連忙俯身行禮︰「叩見六王爺!」
「不必多禮!」炎逸塵伸手扶起淵敬。
起身後,淵敬便擔憂的問道︰「六王爺,我听說璃兒,不……是皇後娘娘遇刺身受重傷,如今傷情如何?」
「今日本王來正是為了皇後的事!」說到這,炎逸塵又看了看一臉凝重的淵敬繼續道︰「皇後娘娘並未受傷,只是逃出了皇宮!」
「什麼?怎麼這樣?」淵敬驚訝的喊出了聲,雖然他知道現在的女兒已經不是曾經的女兒,可沒想到她竟能逃出守衛森嚴的皇宮,皇後出逃乃是國辱,難怪皇上會封鎖消息了。
炎逸塵留意著淵敬自然流露的驚訝,淡淡說道︰「看淵老的神情,皇後怕是沒來過這里了!」
「在您來之前,老夫還一直擔心皇後的傷勢,還自責無法入宮探望她,她離宮的事老夫是真不知情,可是,這好好的,怎麼她就要離開皇宮呢?還有柳妃跟郭尚書的女兒也是同夜被殺,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莫不是她被賊人抓了去?六王爺,你一定要救救璃兒啊,她只是個可憐的孩子!」淵敬越說情緒也越漸激動,聲音硬咽了,眼眶也開始發紅了。
「皇後不是被人抓去的,只是……」炎逸塵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其實柳貴妃跟郭尚書之女都是被皇後殺死的,這一切都是在皇後親筆留下的書信中得到證實的,她說這是為悅兒跟孩子報仇!」
「什麼……」听到這淵敬愣住了,他往後退了幾步癱坐在椅子上,半響才幽幽的低念道︰「璃兒,你糊涂啊。」
見淵敬神情恍惚,炎逸塵連忙開口勸慰︰「淵老別擔心,其實皇上並不想降罪于皇後,封鎖消息也是為保全皇後,只是……皇後信中說她非淵琉璃,這事你可否知情?」
听到炎逸塵這麼一問,淵敬才回神,他知道璃兒把這事說出來是為了保全淵家,原來一切她都想得那麼周全了,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說道︰「哎……其實,在皇上壽宴上,我便懷疑她不是璃兒了,因為我那女兒除了會耍性子以外,根本什麼都不會,又怎麼會在短短兩月就學會了那麼多別具慧心的東西,那氣質,還有跳得那麼絕美的舞蹈豈是一時半會兒能學出來的?後來我去碧涵宮問過她,她說原來的璃兒早就慘死在鞭杖之下,而她的靈魂就不知不覺得進入了璃兒的體內,代璃兒活了下來!听到這個消息,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我唯一的女兒進宮才一月就喪了命。後來,這丫頭說她只想有片容身之處,在異世她沒有父親,願把我當做她的親身父親,我便想,或許是上天眷顧我便重新賜了我一個女兒,我才沒把這事告訴皇上,畢竟這事很離奇,說了也不一定有人信,況且這身體本就是璃兒的,只是沒想到,這宮中豈能是人呆的地方,才幾月終還是把她給逼急了,哎……」
「淵老也別太憂心了,本王一定會找到皇後的,只是皇後一直都誤會了皇上,以為皇上有意偏袒柳貴妃,這才做出了這些事,若是她來這里,請務必轉告她,給皇上一次解釋的機會!」炎逸塵定定的說道。
「難得皇上待她情意如此,我定盡全力去勸說,只是不知她是否會來,這丫頭心思敏捷,我擔心她會怕連累我不肯與我相見!」淵敬無奈的說道。
「無礙,只要你將這事放在心上就成,但不能讓任何人得知皇後不在皇宮,否則就連皇上也保不了你們了,畢竟這是滅九族的大罪!」炎逸塵堅毅的說道。
「六王爺放心,臣再此感謝皇恩浩蕩!」淵敬說完便又俯身下跪。
炎逸塵扶起淵敬後,才說道︰「該說的也都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本王也先離開了!」
「我送王爺出去!」淵敬說完便上前引路。炎逸塵停下腳步又問道︰「若有朝一日,皇上允你官復原職,你可否還願意?」
淵敬淡淡的搖了搖頭︰「不了,老夫現在過得挺好,孜然一身輕。璃兒說得不錯,有時候離開了官場並非壞事!」
「嗯,那本王明白了,告辭!」說完,炎逸塵便領著侍從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