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淵琉璃的解釋,炎墨只覺淵琉璃是在維護軒轅律,頓時,對軒轅律的仇恨更加添了幾分,冷聲道︰「是嗎?可朕方才听說是月姬放了你,既然她費盡心思把你俘如轅國,為何此時又放你回來?況且,她明知軒轅律對你有意,為何還要將你俘進轅宮與她爭寵?」
炎墨的語氣中滿是質疑,此時,淵琉璃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覺他高大的背影散發著蝕骨的寒意,在燭光的投影下如鬼魅一般。在炎墨質疑的同時,淵琉璃的心頓時涼如寒冰,她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才開口道︰「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月姬放我離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我能勸說你退兵,可我有自知之明,在你心里江山大過一切,你不會為了我退兵不是嗎?」淵琉璃說到此垂著眼眸顯得有些暗傷,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後,定神道︰「但我答應過她,無論如何,要保住軒轅律,所以,我只求你一件事,若他日你拿下轅宮,放了軒轅律,不要為難他!」
終究還是為了軒轅律嗎?炎墨在心底冷笑著,她可知她越如此,他便越想將軒轅律碎尸萬段,他幽幽轉身,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著淵琉璃,突然,嘴角微微上揚,笑得雲淡清風︰「皇後說得沒錯,對朕來說,江山才最重要,朕永遠不會讓一個女人左右朕的決定,至于軒轅律,既然皇後都答應了別人的請求,那朕也理應給皇後一個情面,就留他一條賤命!」只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痛楚,他只能緊緊的握住手心,越握,越緊。若她不開口為軒轅律求情,他只想攬她入懷,問她這段時日是否安好,可如今,他只能違背自己的心願說出傷她的話,與此同時,也在傷自己。
炎墨的話仿若針錐,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幻想他能點點頭朝她溫柔一笑,輕聲道︰「好,就依你,退兵!」可是,一切終究還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原以為,他曾為讓她回心轉意靜那般傷害自己,而如今看來,仿佛只是一場夢,一切似鏡花水月,不復存在。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好在他答應了放過軒轅律,這也算圓了自己對月姬的承諾,她雙膝輕輕下跪,恭敬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淵琉璃這一跪,卻著實的激怒了炎墨,記憶中,她何曾這般屈尊的跪過他,如如今,她這一跪卻是為了軒轅律,他伸手鉗住淵琉璃的下顎,狠狠問道︰「果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過伺候過他一夜,便對他如此情深備至了嗎?」
听聞炎墨的話,淵琉璃雙眉收緊,質問道︰「炎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朕的名字,不是你可以直呼的!」炎墨一字一句冷道,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下顎加深的疼痛,使得淵琉璃柳眉緊鎖,她忍著疼,語氣盡量平和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是指的軒轅律和她嗎?在她看來是多麼荒唐,而炎墨突然反常的舉動讓她心里覺得很是不安,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見淵琉璃痛苦的神情,炎墨雖有些不忍,但依舊未松手,只冷冷道︰「很疼是嗎?但你可能明白被心愛的人背叛的心情?那種痛比你此時要痛上千萬倍!」炎墨說話間看著淵琉璃疑惑的眼神,心里更火,道︰「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你為軒轅律侍寢的事了嗎?」說到此,炎墨狠狠的甩開淵琉璃,抽出袖口中的純白汗巾擦了擦手,冷冷道︰「賤人,踫你,朕都怕髒了手!」他知道,此時他說的這番話有多傷人,可事情終究沒按照他預先想的那樣發展,原本,他答應過逸塵,見到她好好跟她談談,可如今,他見她那般維護軒轅律,就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想到她和軒轅律在一起的情景,他便想血洗轅宮……
淵琉璃幽幽的盤坐在地上,白皙的手指撫上下顎的淤青,腦海里滿是炎墨方才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水的眸子頓時空洞無比,她沒想到那晚一時心軟讓軒轅律宿在她那里會釀造今日之錯,可更讓她寒心的事,他終究還是信不過她,否則,他怎會如此憤怒的懷疑她?良久她才讓自己回神,嘴角滿是嘲笑,淡淡道︰「若我說沒有,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