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罷,玉凝來到院子里小坐。
荷花香陣陣迎面撲來。驕陽煦暖。身上也不禁暖融融。
胸口的劍傷不多疼了,夜翎的藥果然是奇藥。
忽而望向了儲秀宮房頂。夜翎說,若是想見他,便可到那屋頂候著。他沒說何時候著,她嘴角揚起,淺淺的笑了,莫不是,只要上去候著他,他就定會出現。
隨傳隨到?
怎可能!
只是,她不會去等他。他是凌燁宸的敵人。她愛凌燁宸。夜翎亦是她的敵人。
不過,為何這兩日午夜夢回時分,他那句「若你想見我,便來此等候」總是縈繞耳邊。這句話像是咒語聲聲蠱惑著她的心。
她越發想知道面具下,他的真面目。
院門口一陣吵鬧聲,一個玫紅衣裙的小宮女被侍衛攔了下來︰「皇上有令,任何人沒有許可不得入內。」
這女子向院內張望了一刻。在看到薛玉凝的身影後,愉悅的輕喊道︰「薛妃娘娘,是我啊,你還記得我嗎?」
薛玉凝看向那女子,想了下,恍然,這女子她見過,是初進宮那日,蘇嬤嬤身後的兩個宮女中的一個。于是起身走到門邊。
「是吉祥姑姑,不知來此何事?」
「娘娘,太後娘娘今日擺了家宴,邀您和眾娘娘一起小聚。」
薛玉凝點頭。心里對這太後是有幾分感激的,蘇嬤嬤對她有活命之恩,必是太後的命令。
「姑姑且先回去,我換了衣裝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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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外月下恭謹候著
老遠見邢掣急忙趕了來,迎了上去。「老邢,你這麼心急火燎的來做什麼?」
邢掣無暇睬他,徑直走去了書房門邊,伸手去推門。
月下大手一撈,把邢掣撈出老遠。
「皇上和那尤妃娘娘在里面正活色生香,你進去,是想加入啊,還是想找死?」
邢掣渾身一陣惡寒,即便把他家祖墳刨出來,他也不敢妄想加入啊!
「閹人,快去稟報。儲秀宮娘娘被太後找去用午膳。此去非死即傷。」
月下收了一臉戲謔。薛妃去赴宴,不啻羊入虎口。
皇上自是不能讓薛妃死在太後手里。薛玉凝乃是皇上握在手里的一顆棋。這顆棋,若走對了,太後娘娘手中攥著的軍政大權自是會交到皇上手里。
月下輕敲房門,聲音認真道︰「皇上,奴才有事稟報。」
「進來說話。」凌燁宸聲音幾分慵懶。
月下進得來。地上散亂著女子的羅裳衣裙。卻不見那尤妃娘娘和皇上身影。
少頃,龍帷搖曳,凌燁宸緩步而出,金龍大袍閑散的披在身上,他胸口滲著一層薄汗,對月下啞聲道「何事?」
月下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凌燁宸原本半眯的眸,驟然睜開,雙眸銳利了幾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月下躬身慢慢的退出去。
凌燁宸彎身撿起了地上尤憐之的衣裙,走到龍帷後,將矮榻上凝脂玉肌的尤憐之抱起,放于腿上,替她穿著衣衫。
「母後在慈寧宮設了午膳,請各位愛妃小聚,你可是想去?」
尤憐之小臉酡紅,滿眼迷醉,慵懶的倚在凌燁宸胸膛,食指在他赤誠的胸膛圈圈勾畫。
「臣妾只想陪在皇上身邊。」
凌燁宸低笑,「朕又何嘗不想和愛妃廝守。不過,你新進宮,不去赴宴的話,怕是會給人落下話柄,讓人詬病你不敬太後。」
尤憐之一摟凌燁宸脖子,嬌聲道︰「臣妾…不怕,皇上會保護臣妾的。」
凌燁宸寵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尖,「拿你沒辦法,既想和你這小妖精在一起,又不想讓你落下話茬…」他猶豫了一下,道︰「這樣好了,朕隨你一起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