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輕笑︰「兄弟幾個,慣于用飛鏢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三哥果然還活著。剛才這飛鏢擲向薛愛妃,不過是誘敵之計。三哥真正想殺的,是朕。」
狹眸被盛怒陰霾洗劫,掃向鐘樓中層暗處。
薛玉凝聞言大驚。循著凌燁宸的視線看去。凌蒼剛才就藏在鐘樓內?他真的是神出鬼沒的夜翎?
無蹤將凌燁宸扶起。道︰「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薛玉凝收回了視線,不期然迎向了無蹤的烏黑雙眸。
這分明是她頭一回看到這侍衛模樣的藍衫青年。可是,莫名熟悉感卻猛然襲來。
他那雙眼楮,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不。
她,一定見過。
但是,在哪里見過?記憶似乎被封存在腦海深處,怎也記不起來。
凌燁宸輕輕道︰「不必追了。他不會在那里束手就擒。今天他沒有得手,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還會出現。」
「皇上,太後的人怎麼處置?」邢掣問道。
凌燁宸看了眼不遠處跪在地上那三名刺客。緩緩道︰「願意效命于朕的,留下。不願意的,自己動手了結性命吧。」
邢掣上前解開了三名刺客的穴道。
那三名刺客得了自由,卻都面面相覷。不臣服亦不自.刎。似乎有什麼為難的事憋在心口。
凌燁宸從腰間取了一個白玉瓷瓶,掌心運氣,拋去其中一名刺客手中,沉聲道︰「解藥。」
三名刺客身體俱震。
他們身為刺客死士,為表忠心,太後命他們服下了劇毒。現如今,他們刺傷了皇上。皇上非但不殺他們性命,反而,給了他們解藥。
到底為誰賣命更值得,不用比較,已經明了。
這三人揖手,重重磕頭,道︰「皇上抬愛,我等誓死為皇上效命。若皇上信任,請讓我等回去太後那里復命,我等日後必送給皇上一個大禮,報答皇上不殺之恩。」
凌燁宸眼露了然神色。卻也未挑明幾人的意思。僅吩咐道︰「邢掣,放了他們。派人把這里打掃干淨,今日之事,決不可泄露半字。」
「是。」邢掣道。
凌燁宸忽覺衣袖被人輕輕拽住。
怯怯懦懦、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凌燁宸,傳太醫好不好,你傷的好重,流了好多血,我擔心」
月下一听到薛妃的聲音,更覺氣憤難當。當即拔出了長劍對著她的咽喉。
斥責道︰「奴才這就代皇上殺了你這不知輕重的女人,要不是因為你,皇上會受這麼重的傷?皇上的性命安危,也是你可以輕易拿來試探的!」
月下在鐘樓看到了一切。當然知道,薛妃有意不躲開刺客的攻擊,皇上為了救她,才分了心。不然以皇上的功力,區區五名刺客,怎可能接近皇上身邊。
薛玉凝嚇的踉蹌後退幾步,噗通仰摔在地上,定定看著眼前的晃晃長劍。
她手心一涼,余光朝掌心下面看去,原來是剛才打斗間,凌燁宸袖間射出的銀針,掉落在地。
她心生想法。將那銀針暗暗握住,藏在衣袖中。
凌燁宸僅環胸而立,淡淡俯視著她,未有絲毫阻攔月下的意思。
薛玉凝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月下哪里看得了薛妃這幅假惺惺落淚的模樣,惱怒不堪,手腕一翻,劍刃揮向了薛玉凝咽喉。
誰料,橫空探來的長劍將月下手里利器擋了下來。
月下驚,不悅道︰「邢掣,你攔著我做什麼?難道你要幫著她害皇上不成?」
邢掣上前把月下撈到一旁,小聲說︰「不是攔著你,咱們爺還沒下旨,你急什麼?等爺發話了,再殺她不遲。」
薛玉凝腳脖子剛才撞上了石階,早已經腫的圓滾滾,動輒就疼痛牽動全身,她強忍著痛爬起身,朝凌燁宸走了兩步,可卻狼狽的撲摔在地。
凌燁宸自始至終,不做聲響。
她心里越來越自責,淚流的也越來越凶。
邢掣朝薛玉凝伸出手臂,道︰「娘娘,屬下扶你起來。」
薛玉凝倔強的不伸出手去,偏偏要自己爬起來。卻連著爬起了兩次,都氣餒的跌在地上。
她氣得猛捶幾記地上石磚。
「還不過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讓眾人心中一凜。
邢掣、無蹤、月下,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皇上朝薛妃微微伸出了雙臂。
皇上身受重傷,卻要抱薛妃?
薛玉凝抬起模糊淚眼,直直看向凌燁宸伸出的手臂,淚水泛濫決堤。
這男人,似乎很會將女人玩弄鼓掌之間。似乎,女人那點心思,他把握的精準。
他怎麼精確的算準了,她心痛難當的這一刻,恰巧渴望他的懷抱。
無蹤跪下急忙道︰「皇上,你受了重傷,萬不可勞累。若信得過屬下,就讓屬下代勞,背薛妃娘娘一程。」
無蹤隨即轉身對薛玉凝道︰「娘娘,屬下背你。」
薛玉凝看看俯身蹲在她身前的無蹤,又看看伸出了胳膊要攙扶她的邢掣。
最後,她視線投去頗遠處渾身浴血的君王。
她倏然站起。抹了把鼻涕淚水。
舍近求遠。
奮力單腳跳到凌燁宸身邊。細弱手臂緊緊攀住他脖子。哭了句︰「我比樹葉還輕,我保證,不會把你傷口弄得更痛」
凌燁宸輕笑出聲,不置可否。彎了手臂,攔腰將她橫抱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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