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輕笑出聲,不置可否。彎了手臂,攔腰將她橫抱進懷里。
可是,薛玉凝卻腰身一轉,跳月兌他臂彎,轉而攙著他手臂,笑笑道︰「你的傷那麼重,我還能真不知輕重的讓你抱著走不成?那樣可就真的是罪過,該千刀萬剮了。月公公第一個就不願意呢。」
月下聞言,小聲嘀咕了句︰「算你識相,不然拽也要把你從皇上懷里拽下來。」
凌燁宸蒼白臉容稍顯訝異,也未強求。由她扶著緩緩而走。
不過才走兩步,他忽覺眼前昏黑一片,瞬息天旋地轉。他腳步不穩向後連退幾步,直到背撞在了假山之上,才穩住身形。
月下、邢掣、無蹤三人驚慌上前圍去。
月下擔憂道︰「皇上,你怎麼樣?可有摔到哪里?」
「朕沒事。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心肺筋骨。朕已經封了幾處要穴,只是流血過多,身子虛弱罷了。」
他無血色的臉頰稍顯窘迫,吃力站起身,衣袖拂去了無蹤三人的攙扶。假山後他倚過的地方竟然滿是血跡。
薛玉凝深知這場禍是她惹出來的,滿心自責。卻一腔歉意的話語不知從何說起。也同月下一樣,擔憂的問了句︰「你怎麼樣?有沒有摔著?」
他聞言身形一震。蒼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了句倒轉乾坤、反敗為勝的話︰「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為妙。晚上侍寢不要向朕討饒。」
听到他暗指那閨房之事,薛玉凝小臉微燙,突然覺得他幾分逞強的樣子煞是可愛。她定定看了他良久,認真的又說了句︰「我不該拿生命當兒戲,試探你,對不起。」
凌燁宸薄唇輕抿。似乎思量了一刻,該不該花費氣力與她解釋。
良久,他微微嘆了氣,道︰「薛玉凝,你記住,朕救你是一回事,在不在乎你是另一回事。哪怕你是朕的仇人,只要朕願意,也會去救你。試探,永遠探不出真心。倒是你這種任意妄為的任性,差點讓你不,讓朕丟了性命,朕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你懂嗎?」
薛玉凝心里頓然失落,緩緩松開了他的手臂,臉容也漸漸暗淡。原來她自作聰明的試探,並不能說明什麼。
他急于說明,他救她性命,與在乎她無關。
卻在她指尖快要離開他手臂的時候,凌燁宸伸出大掌攥了她手腕。催促道︰「回答朕。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她錯愕。他似乎有幾分緊張。為什麼?
她蹙眉,苦澀道︰「是,以後萬不敢讓皇上置身危險之中。」
握在她手腕的手掌似乎因意外,而輕輕收緊。或許,只是她的錯覺吧。
邢掣忽然疑惑道︰「皇上,為什麼輕易將那三名刺客放走?若是他們三人向太後復了命,實情以告。太後豈不是對皇上心生芥蒂?」
「是啊,皇上,太後娘娘若知道你明著幫薛妃月兌險,和她作對,怕是更不會輕易交出手里的兵權。」
凌燁宸長臂收緊,將薛玉凝摟在懷里,朝月下、邢掣兩人淡淡投去一眼,幽幽道︰「朕倒覺得可以賭一賭。母後手里操控的刺客死士,至少兩萬。」
並且,死士各個皆服下劇毒。說他們為太後效命,不如說是為了保命而屈從太後。
薛玉凝聰明伶俐,對個中道理一想就明白。徑直問了出來︰「你若是在那三名刺客身上賭贏了,便可將太後那兩萬死士收為己用。可是,若是賭輸了呢?」
凌燁宸低頭朝她看去。挑了挑俊秀的眉毛,似假亦真道︰「賭輸了,又怎樣?朕不過一時貪圖美色,舍不得你死。母後若是怪罪了,朕大不了把你的尸首交出去。朕到時還落得一個孝子之名,何樂而不為?」
凌燁宸說的極是。她一時無言以對。她也絕對相信,他說話篤實,絕非與她玩笑。
不過,她心里越發生疑陳鳳儀急于殺她滅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以及,為何太後至今將兵權攥在手里,而不交給親子,當朝天子。
陳鳳儀先在凌燁宸心口種下毒物,又將兵權牢握手中,她究竟在忌憚什麼,還怕誰搶了她的地位不成?
薛玉凝深知從凌燁宸這里問不出什麼。心里暗暗浮現一個人,說不定從他那里能夠套出幾句話來。因為,她手中也攥著攸關那人生死的秘密。
「皇上,此次凌蒼卷土重來,藏匿在宮里,想必還為兩年前映雪娘娘的事情耿耿于懷,必會再尋覓機會,對皇上加以報復。」無蹤頓了頓,接著道︰「屬下以為,該對那凌蒼小心提防才是。」
凌燁宸眼里陡然升起幾分疑慮,狹眸輕睞,隱隱打量無蹤。
淡淡問了句︰「無蹤,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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