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幾匹高身大馬之上,男子皆都樣貌不凡,儀表堂堂。
其中一人臉孔最是美貌,堪比女子,正是凌思遠,其他兩位正是凌蒼和凌武。
見了城樓之上的人,凌武叫道︰「四哥,你畏首畏尾,足足耽擱了三個時辰才出來相見,讓我們在此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午後。你又扎到哪個溫柔鄉出不來了吧?」說罷,沉聲大笑。
數萬兵將听到凌八爺調笑西岩皇帝,登時士氣大振,笑聲層層翻涌上了雲霄。
月下听到那惱人的笑浪,喝道︰「待我跳下去,砸死他們。」抬腳就要躍下城牆。雙兒伸臂摟住月下的腰,把他拉回,趴在他耳邊說道︰「月哥哥,咱們比翼雙雙飛下,多壓死幾個吧。」
月下看著她抓在他胸膛的一雙白女敕的手,又感覺到她的綿軟的胸脯緊緊貼在他的背上,當即喉結翻涌,咽了下口水,說道︰「去,去,去。誰要跟你玩雙飛。」
凌燁宸輕咳一聲。
月下、雙兒立刻安靜,並肩而站,他看著她的臉,她盯著他的心口。
凌燁宸冷冷一笑︰「八弟,你所言不假。」挑釁一般望向凌懿軒,有意說的曖昧沙啞︰「賤內玉凝,纏朕眈歡,這才來遲了。幾位兄弟見諒。」
眾兵皆都是男兒郎,長居軍營,不見女子,此刻一听這露骨的話,立刻腦海翻涌令人噴血的畫面。
凌武冷哼︰「前幾日咱們兄弟才剛剛言和,你卻受女人挑唆,又傷害七哥。你遲早葬命在脂粉堆里。」
凌懿軒卻因凌燁宸那句話而心中難過不已,俊朗臉容沉下,說道︰「凌武,你退下。」抬眼道︰「四哥,今日前來邀戰,你我兵馬都是百萬。公平一戰。輸掉那人,血祭天地,如何?」
凌燁宸挑眉一笑,煞是無辜道︰「朕與七弟手足情深,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打殺,朕心慈仁厚,听了七弟的話,好生難過。」
月下、邢掣听了這話,不禁打個寒顫。雙兒咯咯直笑︰「四哥哥,你真風趣,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凌蒼嗤笑︰「老四,不要再裝模作樣,你是什麼樣的東西,我們都心知肚明。給句爽快的話,你應不應戰?」
凌思遠朝凌燁宸身後眾婢女連連拋去幾個媚眼。打發無趣光陰。
凌燁宸粉蜜薄唇斜斜勾起,溫聲說道︰「怪朕來得晚了,怠慢了眾兄弟。敬各位一杯酒水,當做賠禮道歉。」不給眾人回答的機會,振臂令道︰「左右,上酒。」
小兵奔來,提壺斟足五杯酒水。
凌燁宸端起一杯,使盡十成功力,浸透掌心,喊道︰「七弟,接住。」反腕將酒杯推出。
嗖的一聲,酒杯從二十丈高空擦著冷風,朝凌懿軒面門馳到。
這酒杯來勢看似平穩無波,且酒水未濺出一滴,可若是給它迎面踫上,免不了頭破血流。
眾人大驚。紛紛喊道︰「凌七爺,你當心。」
凌懿軒雙眼盯住那酒杯,眼看已到面前一尺,他突然出劍,劍尖當得一聲,托在杯底,身手靈動、飄逸,讓人瞠目。那劍面之上,杯中酒水竟沒有濺出一滴。
忽听得‘啊呦’幾聲,原來是凌燁宸方才接連又推出四杯酒水,給凌思遠、凌武、凌蒼、耿鵬幾人,這幾人竟都沒有躲閃開來。
凌思遠左眼下被一道血口。
凌武下頜被撞幾近月兌臼。
凌蒼喉結被擊,嘔出鮮血。
耿鵬門牙被敲掉一半。
凌懿軒微微笑道︰「四哥,請。」左手捏起劍尖上酒水,一飲而盡。持劍右手垂下,忽然間猛烈震顫,原來方才酒杯來勢甚猛,他出全力接招,手掌被震的疼痛不已。稍一放松,便不住的顫抖。
心想︰四哥有意不說打仗一事,想必是要跟我斗一斗內力。他還在為那天我和玉凝同處一室的事生氣。
耿鵬捂嘴,大喝︰「我本還猶豫是否攻打西岩,此刻看來,決不能猶豫。以往雲天在耶律蒙那老昏庸的統治下,甘為西岩的屬國,現在我若為王,非要讓世道改一改,讓西岩皇帝老兒,給我提鞋才好。」
邢掣听後大怒,看著家姐,問道︰「二姐,下面叫罵這人是誰?」
雙兒望了耿鵬一眼,耿鵬正兩眼火熱的看著她,她用力橫過去一眼。對小弟說道︰「掣兒,你看他坐下所乘正是雲天戰馬,那戰馬披著紅馬鎧,說明他身份之貴。是耿鵬不假。」
邢掣走向前一步,叫道︰「耿鵬,你睜大眼楮,把我看看清楚。今天你的話我都記下。讓西岩皇帝給你提鞋這種黃粱美夢,你要帶到棺材里去了。我來告訴你,日後你慘敗了,也沒資格給西岩皇帝提鞋。我倒不嫌棄你,你等著給我提鞋吧。」
耿鵬門牙掉了一半,說話漏了風,問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給你提鞋?」
「我是皇上身前小小御前侍衛。你的身份,僅夠為我提鞋。」
耿鵬不屑大笑,「小小御前侍衛就敢口出狂言。」話說完,心中一凜,心想︰一屆侍衛,便如此狂妄,那西岩皇帝要狂傲到哪般?
凌懿軒重重拍在耿鵬肩上︰「邢掣是雲天新主。也是個狠角色。耿兄,你小心為妙。」
耿鵬呼喝一聲。直直朝邢掣看去。「你便是耶律蒙失散多年的小兒子麼?」邢掣道︰「沒錯。」
耿鵬微微震懾,他取得兵權畢竟不是正大光明的法子,當即心中不安,看向凌懿軒,「七爺,這」
凌懿軒道︰「不必擔心。你按我所說,便能坐穩雲天王位。到時,你要娶心心念念的耶律雙為妻,也都是小事。」
抬起眼楮望著高處,「四哥,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弟也敬你一杯酒水。」招手喚來酒水,連推出三杯。
一杯朝月下胯間直直打去,月下大驚,‘啊呀’一聲,叫道︰「七爺,你玩陰的!這地方你也打得麼?」雙手緊緊捂住,寧可廢了這雙手,也不教胯間受苦。
邢掣一劍打上朝自己擊來的酒杯,杯劍相交,砰地一聲,擦出火星,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子,對月下笑道︰「月下,你小子那里什麼玩意兒都沒,緊張什麼。任他打去吧。」
月下倒豎雙眉,長大嘴巴,嗔道︰「死去。你看過啊?」眼看酒杯就到,緊閉雙眼。
雙兒嬌聲道︰「月哥哥,我來救你!」長劍挺出,橫在月下胯前,當得一聲,將酒杯攔下,只是那酒杯來勢迅猛,隔劍震得月下那處劇痛,直跺腳、捶牆。
雙兒跑去蹲,連聲道︰「不痛,不痛,吹吹,吹吹。」對著月下的老弟,嘟嘴吹氣。
月下見狀,臉成醬色,慌道︰「你對著我再吹氣,我…我…就…啊呀。」汗珠從臉頰滴滴淌落。
雙兒聞言不解。加緊嘟唇,涼風吹去月下痛楚。
凌燁宸赤手,信手捏過飛至的酒杯,身形牢穩,未見絲毫異樣。抬手微微向凌懿軒一舉。
凌懿軒見狀,贊道︰「四哥,好身手。你請吃酒吧。」
凌燁宸冷冷一笑,一翻手掌,松了手指,酒杯摔落地下,砸個粉碎。說道︰「你的酒水,酸臭腐濁,難以下喉。」
凌懿軒當即蒙羞。他本是謙謙君子,心中不對人算計許多,也沒有羞辱人的心思,方才接下酒水,徑自飲盡。誰知,凌燁宸此番接了酒水,潑在地下,侮辱之意昭然。
朗聲道︰「三天後,兩軍交戰。不分勝負,絕不罷戰。四哥,好自為之。」環顧眾人︰「咱們走。」
揮軍欲退。
凌燁宸倏地奪過身旁兵衛手中弓箭,拉弓射箭,將凌懿軒身旁大旗射倒委地。灰土登時四起。
「七弟,你等等。」一片灰霧當中,凌燁宸的聲音傳來。
凌懿軒朝那斷掉的旗桿看去,心道︰這旗桿如此之細,相隔二十幾丈,四哥竟還能射的如此精準,射術遠在我之上。問道︰「什麼事?」
凌燁宸指輕敲弓箭,滿眼戲謔,似那城下皆是供他玩耍的木偶。緩步走到城牆跟前,冷聲問道︰「剛才你們迫我前來會面。曾連射千箭。不知下令的人是誰?射箭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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