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離這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拿自己開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笑道︰「當然了,人家有資本讓本姑娘愛,你羨慕還是嫉妒?」
「切,誰稀罕啊,只不過人家那個資本怕你夠不著。」冰離完全一副開玩笑的話,卻不想正好觸了蕊離的傷心處,見她一副欲泣的模樣,立刻笑道︰「蕊離啊,這世上沒有貴賤之分,你想娘娘,不就把你當姐妹嗎?」
「死冰離,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討不到老婆也活該!」
「你!」
兩人一直吵鬧,但宵焰卻覺得若是王爺和她在一起,結果也不錯。
屋里的兩人討論的結果似乎很不理想,獨孤絕卿憤怒的站起來,死勁地拍了桌子,吼道︰「你別得寸進尺!」
「本王的條件就是如此,如果娘娘不能接受,本王就下逐客令了。」司寇墨很平靜,兀自端起杯子喝著茶。
「那時本宮已經忍讓了,現在本宮不會再讓了!」獨孤絕卿死硬道。
「那娘娘請回吧。」司寇墨起身。
獨孤絕卿已經氣的雙頰通紅,她還真是低估了他,問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可本王不討厭你的身子,尤其是生過孩子之後,比以前誘人多了。」這種話,司寇墨卻也說的平靜。
獨孤絕卿真想一刀殺了他,他竟然還有臉說,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的人,又怎麼會放過她,「好,初一,十五,我來就是!」
當時以孩子為代價,現在以她的身子為代價,她真不得不佩服司寇墨,他還真懂得摧毀一個人。
「那你先告訴我,丞相的目的是什麼?」
司寇墨滿意的坐下,再次喝了口茶,道︰「不是丞相要干什麼,是國舅要干什麼。」
「木欽?他要干什麼?!」獨孤絕卿突然想起她剛到這里時,問道︰「他會什麼巫術什麼的嗎?」
司寇墨嘴角劃出一抹笑,問道︰「為何如此問?」
「當初我去找你……」說著獨孤絕卿立刻閉了嘴,眼楮閃爍了一下,這時她真的不想跟他提以前自己的單純,那樣看著只會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連忙喝了茶當做掩飾。
「有什麼都說出來,或許這樣對我們以後的計劃更順利點。」司寇曜把她的表情和動作斂進眼底。
「他好像能知道過去的一些事情?」避重就輕的回道。
「比如?」司寇墨淡淡一問。
獨孤絕卿臉頰升起一抹紅暈,很薄很薄,但在燭光的映襯下格外誘人,司寇墨起身,走至她身邊,一把抱起她,獨孤絕卿只覺身體起落,便坐到了他腿上。
「本王想听听。」他的話帶著蠱惑的溫柔,白玉的手輕柔的把她臉頰旁的發撩在了她而後。
「沒、沒什麼、只是那時他知道有尹風的存在、罷、罷了。」斷斷續續地說完,頭已經垂的很低了。
「所以呢?」似乎真不知道後面是的,司寇墨繼續以著溫柔的聲音問道。
「你都知道了。」獨孤絕卿暗罵自己,怎麼能這麼軟弱,不就是話嗎,說出來又怎樣,可是她真的說不出來。
「本王不知道。」他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游弋。
獨孤絕卿伸手阻止,卻在踫到他火熱的手時,瞬間移開,臉又不爭氣的泛開紅暈,司寇墨見此,嘴角的笑容擴大,眼里泛開柔波,卻是獨孤絕卿所看不到的。
「反正他能知道過去!」別開臉,不想再這樣沉淪下去。
「所以,當初你問可不可以喜歡本王,是因為尹風。」司寇墨的話是肯定,在她耳邊輕柔的開口,帶著溫熱的氣息。
獨孤絕卿緊抓著衣衫,不做聲。
「他跟你說尹風是皇兄,所以你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帶你進宮。」
「你別說了!」獨孤絕卿立刻阻止,這只會挑撥起她最原始的心態,那就是她對尹風的愛。
「他為什麼告訴你皇兄是尹風?」司寇墨凝著那快把頭埋進自己胸口的人,還流連在她身上的手轉而撫上了她垂下的發,輕緩的順著。
見她一直不說話,再次開口︰「或許能找到木欽的目的也說不定。」
「你有本事你自己查,我不知道。」獨孤絕卿受不了他的手在她的發上那麼的帶有憐愛的順著,有種她就是他手心里的寶的錯覺。
身體動了動,在反抗他的動作。
殊不知,她坐著的那雙腿是屬于男性的腿,這樣肆無忌憚的挪著,惹的司寇墨濯黑的眸更加暗沉。
「嗯,本王會自己查的。」這話說的曖/昧,卻在燭影晃動見,兩人已挪向了床邊,司寇墨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身體也隨著壓了上去。
「你干什麼?!」獨孤絕卿雙手立刻推拒著他的身體,立刻大吼︰「你說過只有初一十五的!」
「可本王也要驗驗貨才行。」雙手瞬間被壓向了床頭。
「本宮命令你放開!」臉上的紅暈褪下,有的只是慘白,而剛才的溫柔似乎只是一場夢。
「那你告訴本王,他為什麼告訴你皇兄是尹風?」司寇墨再次問道,臉上淡然依舊。
「本宮不知道。」別開臉,不去看眼前那過于放大的臉龐。
「本王想娘娘真的不知道。」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藥丸,趁獨孤絕卿不注意時便塞進了她的嘴里。
「你給我吃的什麼?!」惱怒地瞪著他,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會醫術就了不起嗎?比她醫術高超就了不起嗎?她身邊也有一個跟他醫術不差上下的人。
「別想著讓白蘇幫你,否則別怪本王心一狠,把另一個孩子也當做了藥引。」
獨孤絕卿身體一震,她一直都不敢與他提孩子,就怕從他口中得知孩子已死的消息,可是他剛才說了什麼,「什麼另一個孩子?」
「啊,本王都忘了,你當時昏迷了,也難怪娘娘不知道,娘娘幫本王生了龍鳳胎,那女娃長的真好看,那麼小都隱約有著你的七八分樣子……」
「你把她當做藥引了?!」獨孤絕卿哭吼道,她連一眼都沒有看過的,而且還是龍鳳胎,「她是你的孩子!」她賭錯了,他果真沒人性。
見她對自己如此的不信任,司寇墨淡然一笑,「嗯,不過本王留下了男娃,你也見過的,還起了名字。」
「我求你,你不要殺了他,好不好?我求你!」
獨孤絕卿完全忽視了司寇墨的神色,只是一味的害怕自己的孩子就真的被他殺了,心里越來越慌,越來越怕。
而這種慌亂,完全的讓司寇墨升起滿腔的怒火,她完全的不信任他,甚至把他當做了沒人性的人,濯黑的眸閃著怒火,嘴角卻升起了一抹嘲諷的笑︰「你剛吃的要就是用你女兒做的藥引。」
瞬間,獨孤絕卿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司寇墨,趴在床頭干嘔著,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眶紅的如曼珠沙華的妖艷,淚水夾著冷汗滑落在地。
司寇墨只是一直看著她,冷眼旁觀,但他心底的怒火卻是無法下去。
她竟然相信了他的話,而且如此的相信!
獨孤絕卿狼狽的爬在床上,她知道他狠,她知道他不愛她了,她也知道他討厭她,可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就算恨,孩子仍是無辜的,其實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拿孩子與他做交易,怎會失去一個孩子?!
一切都是她的錯。
撕心裂肺的哭著,嘔吐不斷,直至吐出血還是止不住嘔吐。
司寇墨再也無法看下去,一把板正獨孤絕卿的身子,讓她看著他,吼道︰「是不是?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
這一刻,司寇墨也惱了,她竟然這樣看他,虎毒還食子,他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她竟然如此相信!
「對,你就是沒有人性,你是個惡魔,是個畜生!你就不是人!」雙手拼命地捶打著司寇墨,眼楮早已紅腫不堪,那吵鬧的聲音還夾著吐血的嘶啞。
「水夜月!」第一次,司寇墨喊了這名字。
「司寇墨,我告訴你,水夜月早就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獨孤絕卿,獨孤絕卿!你記住!獨、孤、絕、卿!」
「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名字?!絕情,我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你絕情棄愛?!」司寇墨苦笑,以往的種種幸福襲上心頭,像是嘲諷他一般。
「對,獨孤絕卿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喜歡到寧願舍棄了性命,這名字也要追隨著我入棺材!」
「水夜月!」
「不準你再喊,你沒有資格,你不是……唔……」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相接觸的唇里,她唇里的血腥也溢滿了他的口腔,格外的刺激著神經,讓他恨不得把她所有的血都吸了過來。
唇間的力氣加重,他的舌猶如蛇信般在她的口中狂竄,一陣狂野的吻之後,見懷里的人安靜了下來,便又溫柔細致輕吻著她,鼻尖,眼楮,額頭,直至耳垂,那溫柔的唇完全不在獨孤絕卿的思考範圍之內。
但她沉迷于這樣的溫柔,半合著雙眸迷蒙的看著司寇墨,雙手與他的雙手十指相交,竟然也如此的甜蜜。
突然很累,她很想迷失在這樣的溫柔中,也真如她所想的一樣,大腦早已罷工,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
但她似乎還是听到了司寇墨在她耳邊的話︰「放心,女兒很好。」
見她終于沉睡,這才安心地看著她,眉間的褶皺卻是更加深刻,他喂她的,不過是一粒普通的有助于睡眠的藥罷了,她太緊張了,連這麼普通的藥都沒有嘗出來。
正如她一直給他所熬的茶,都是有助于睡眠的。
輕輕地把她抱在懷中,「若是恨能讓你好過一點,就……恨吧……」
一滴淚從那過于白的臉龐的上滑落,司寇墨輕輕合上眼,也讓自己陷入沉睡,因為有她,他才可以安心的在夜里安睡,不用再去害怕黑夜的折磨。
再次醒來,映入眼里的是紅色的帳幔,熟悉的擺設,這里……是雲卿宮。
「娘娘,你醒了,餓嗎?」蕊離有些擔心,因為昨夜他們在外面站著,可是里面的爭吵聲一直不斷,雖然听不清楚所說的話,但吵的還是很激烈的。
一直到天快破曉之時,司寇墨才把她送回來。
獨孤絕卿搖搖頭,耳邊似乎還徘徊著那句話,「放心,女兒很好。」
「蕊離蕊離,你坐下,我跟你說個好消息。」獨孤絕卿似乎完全忘了昨夜的痛,立刻興奮的坐起來,笑道︰「你知道嗎?那晚我抱的那孩子就是我兒子,蕊離,我真的好高興,我抱了他,而且還給他取了名字。」
見她笑出來,蕊離就已經很高興了,沒想到那孩子還好好的,蕊離也高興的差點叫出來,立刻道︰「娘娘如今放心了,以後也有見面的機會的。」
獨孤絕卿立刻點點頭,差點把頭點斷,又忙說道︰「蕊離,你絕對想不到的,我生的可是龍鳳胎,還有一個女兒。」
「什麼?!娘娘,你可真有福氣,這一下子可把男女給生完了,以後也不愁了。」兩人完全忘了自身的現狀,好不熱鬧的說著。
「不過我好想見見她。」但對司寇墨最後在她耳邊的話,她還是不放心。
「娘娘,一定能見到的,啊!我忘了,皇上派人來讓娘娘去御花園,安玉國的太子殿下和公主都在,王爺也會去。」
紅色,早已成為了獨孤絕卿的代表,她宮里,所有的衣服都是紅色,而且是干淨的紅,上面沒有任何點綴,而那妖嬈的紅,似乎也理應屬于她的似的。
後宮里,再也沒有人敢穿紅色,因為那紅,別人穿不出那種味道,妖嬈嫵媚,甚至冒著殺頭的罪名說,可謂是母儀天下的風範。
發髻上仍是一根金簪別著,金簪頭部綴著幾串三寸長的金色花瓣,隨著走動的步法,配著那輕蕩著的紅色裙擺搖曳著,一時間,竟讓涼亭內坐的人無法移開眼。
「臣妾參見皇上。」清脆悅耳的聲音,又帶有一種嬌弱,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分寸。
君隨歌不得不佩服,又有了另一種想法,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她是毒。
這便是君隨歌的評價。
但他還是寧願中毒。
「隨歌來滄雲國也有幾年了,卻是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原來早被皇上納入了後宮。」此時君隨歌眼里只有欣賞,因為這是他的習慣。
沒有到手的女人,他向來只會先欣賞,只不過那夜,他竟然還是破了例。
「太子說笑了。」顯然司寇曜很不喜歡別人亂看獨孤絕卿,盡管那是欣賞之色,但欣賞未免不會成為迷戀。
獨孤絕卿知道司寇曜的意思,也自顧的坐在了司寇曜的左側,因為右側坐的是皇後,但她這一坐,那她的右側,就是司寇墨了,微微一皺眉,她不喜歡跟他坐在一起。
「娘娘很不喜歡本王。」司寇墨輕輕一開口,卻惹來了極大飛風波。
「皇上,臣妾與皇後換個位置可好?」獨孤絕卿看向司寇曜,說的是請求的語氣,但她知道,司寇曜一定會答應。
但還不等司寇曜說話,司寇墨便道︰「太子,我們換個
位置可好?」
也幾乎誰都沒有想到的,司寇墨會與君隨歌換位置,按說,要換也應當與君珣雪換。
司寇曜輕輕皺眉,又舒展開來,並沒有答話。
皇後卻是看了君珣雪一眼,見她眼里泛著明亮也了然似的不做聲。
而君隨歌隨意的點點頭,便與身旁的司寇墨換了位置。
獨孤絕卿向君隨歌微微點頭,對司寇墨的作法卻是有另一種想法,一種則與他們想的一樣,君珣雪對司寇墨有意,司寇墨便借此一搏。
二來,就是在利用自己,利用君隨歌對她的欣賞,他在讓君隨歌的欣賞轉變為喜歡,所以才會跟他換。
想不到,他竟然可以把自己也利用到里面,真夠狠。
「不知太子近段時間過的可好?」司寇曜問道。
「滄雲國不止國昌物茂,人文禮節皆是我國要學習的地方,近段時間就在研究這些,沒有不如意之處,謝聖上關心。」君隨歌答道。
「若是太子有何不懂之處,盡管開口,朕定會一一解答。」
「隨歌那日翻看貴國歷史,听聞有一種名為‘風月柔情’的舞蹈,記載說此舞為一女子為情人所編織,那一舞當時名揚于整個滄雲國,妖嬈嫵媚,風情萬種,卻又處處情深,觀舞之人無不從此專情的,不知隨歌還能否有幸再見一次?」
「說來慚愧,那舞早已失傳,所以歷史上也並未記載太多。」
「那真是可惜了。」
「太子這話嚴重,哪怕他們從此都專情,那記錄此事之人也不可能對此在一二十年後還要調查個一清二楚,想必那也只是一時的感慨,既然那只是為情人所舞的,想必也只有那男子懂得那里面的深奧,若真是為我們而舞,怕是浪費了那舞里真正的含義,」獨孤絕卿突然說道。
「娘娘說的是,隨歌欠考慮了。」
而那廂,司寇墨卻仍是淡然的,看在獨孤絕卿眼里滿滿的憂傷,這舞,如今也不能感染他的興趣了嗎?她真的太失敗了。
「听聞珣雪公主舞藝出眾,是安玉國第一舞,想必定是那‘風月柔情’也不能比擬的,若不然又怎能失傳?」這話抬高了別國公主,降低了他們自己,但這話說給他們听,完全是告訴他們,滄雲國從不會欺負弱小,但也不會任人欺負。
突然被提及的君珣雪卻看了眼司寇墨,這才謙虛道︰「是他們夸大其詞了」
「本宮有一位朋友經常游列各國,一次到達安玉國,有幸見到珣雪公主的舞姿,可謂是風華絕代,便經常跟本宮提起,本宮也是一直好奇,究竟有多麼美的舞姿竟然讓我那位挑剔的朋友如此念念不忘?」
「你朋友很喜歡?」一說這,君珣雪竟然紅了臉,她畢竟還小,被人夸了兩句總會有些害羞。
「恩,听說那次公主與百姓正慶祝什麼節日?」
這確實是灕蘇曾告訴她的,事實也的確如此,獨孤絕卿還真感謝灕蘇曾跟她提過這件事,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映襯這個公主的才華。
「恩,是啊,那次是在慶祝……」
話題成功的轉移到了君珣雪身上,這場小聚會也就這樣的結束了。
離去前,獨孤絕卿以借口回避了帝王司寇曜的陪同,攔住了司寇墨出宮的腳步,她需要確定那句話,不然放在放在心里她會憋死的。
「告訴本宮,昨夜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站在司寇墨面前,面對這他如此淡然的目光,她竟然會害怕。
「什麼真的?」他不答反問。
「本宮還有一個女兒。」
「嗯。」便沒了下文。
「她……怎……怎麼……樣了?」聲音哽咽,想听他的回答,但又怕。
「本王以為已經告訴你了。」他就那樣站立著,那樣無情的看著她,似乎只是個陌生人,談論的也只是陌生人之間的話。
听到司寇墨的回答,獨孤絕卿想揍他一頓,但她只能忍住自己的沖動,深呼吸幾次,然後咬牙道︰「當年你跟我的交易是用孩子作為藥引的,昨夜你跟我說你已經用孩子做了藥引,還是給我吃的那藥丸,可是你卻又說孩子沒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
或許獨孤絕卿從來都不知道,每當她在他面前緊張之時,那作為娘娘該用的自稱早就忘在了腦後。
但司寇墨卻是注意了許久,濯黑的眸不再陰沉,只是此時的獨孤絕卿完全看不出,仍是低吼道︰「告訴我!」
「你相信哪句話?」他這樣問。
「我怎麼知道你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龍鳳胎,也全是你瞎說的!」理智完全被淹沒,她就是想用狠毒的話來刺激他,奈爾他卻總是不能被激怒。
「本王只問你相信哪句話?」濯黑的眸瞬間陰沉,有一股風雨欲來的陰沉。
「全不信!」
「嗯,這就對了,本王的話一直都是有待商榷的,就連本王說的那夜你所抱的孩子也都是騙你的。」
「你胡說!」她怎麼會接受這樣的答案,她早已經認為那是她的兒子,她生的是龍鳳胎的,「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捉弄我,告訴我?!」
雙拳終于再也忍不住捶上了他的胸口,連腳也不住的踢打著他,卻還是發泄不了心頭的積郁。
「娘娘,本王的話你自己掂量吧,還有,這樣不淑女的動作一點都不符合娘娘的身份。」猛然一把推開她,毫不留情地把她再次推倒在地上,絳紫色的身影無情地離開。
遠處的一坐假山之後,君隨歌緊凝著這場景,濃密的眉皺成了一團。
心里琢磨著那夜獨孤絕卿的反應都有點不尋常,如今這次又公然與王爺發生爭執,隱約听見孩子之類的話,難道與那夜的孩子有關?
見獨孤絕卿已經起身向這邊走來,君隨歌立刻轉身離開了假山。
「娘娘,你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尋了一圈的蕊離終于看見了獨孤絕卿,但那身上的塵土格外的扎眼,立刻俯身幫她拍著。
「蕊離,你說我該相信他嗎?他一次又一次的騙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獨孤絕卿的失落蕊離懂,「娘娘,何不去相信你心底想要相信的。」
獨孤絕卿的心她無法去解開,她不是她心中的那個羈絆。
兩日後,當安玉國的太子與公主準備離開時,卻听聞皇後中毒了,而且已經半年了,毒已經開始向骨頭里沁入了,整個皇宮人心惶惶,生怕自個被牽扯了進去。
帝王已經下令徹查此事,而丞相也早已進宮。
但也在今日,獨孤絕卿在御花園內遇到了芙昭儀,一身淡黃,青春靚麗的可人,完全沒有被圈禁在後宮的愁苦,也沒有被帝王冷落的憂郁。
「芙昭儀很少來御花園走動,如今怎麼有興趣了?」她就不怕皇後的毒牽扯到自己身上嗎?還是她思想真如外在給人的感覺,單純。
「臣妾宮里的花又都枯了,一時郁悶就出來透透氣,也想聞聞花香。」芙昭儀溫曼芙輕輕一皺眉,如泉水輕流的聲音好听至極。
「又枯了?未露宮的花經常枯萎嗎?」站在這七月還開花的海棠前,伸手觸模著那猶如傘狀的花朵,輕輕一折,便離了枝葉。
芙昭儀心里一驚,連忙道︰「是臣妾不會養花,經常隔一段時間花就枯萎。」
「哦,這樣啊,那芙昭儀不如移栽仙人掌吧,那也會開花的,主要是不會枯萎,也能淨化空氣,顏色也養眼。」手中把玩著海棠花,兀自說著不讓眼前這人浪費花的辦法。
「臣妾謝過娘娘,這下子不用擔心花再死掉了。」
這件事,獨孤絕卿也沒有放在心上,而另一件事又接踵而來。
有個丫鬟死了,在一個廢棄的後宮之中跳井而亡,是一個奴才打掃院子時看見了一個丫鬟跳了井。
而這丫鬟,卻是書修媛的丫鬟,夏荷。
這些事發生的太過巧合,所以也就有現在的這場景,因為生怕有心人懷疑是安玉國的人所為,皇上特別讓他們在旁邊听審,而被審之人,當然是夏荷的主子,書修媛肖書蘭。
「書修媛,為何這丫鬟會跳井尋死?」帝王司寇曜坐于上位,語氣里的威嚴不可違抗。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書修媛反而挺直地跪于地上,臉上沒有一絲害怕與擔憂。
「你作為她的主子,竟然對自己的貼身丫鬟都不知情?!」顯然,帝王司寇曜的語氣已經怒了。
後宮的一些小動作他不是不知,但他還沒有因此而把某些人教訓一遍,但如今若是中毒的是任何一個一品以下的妃子,他都會當做不知,但偏偏是皇後。
「夏荷一直伺候在臣妾身邊,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外,從沒有離開過臣妾身邊。」書修媛仍是一字一字說道。
「哪些必要的事情?說清楚。」
「請廚子布善之時,還有晚上睡覺之時,其他時間都跟在臣妾身邊,夏荷是臣妾的貼身奴婢,若沒有什麼事她都是陪在臣妾身邊的。」她答的不卑不亢,任誰都覺得不會是這個人。
「她平時有沒有與誰走的很近?」司寇曜再次問道。
「只是與臣妾宮里頭的那個丫鬟奴才走的近。」
仍後又問了幾個丫鬟奴才,卻得知夏荷宮外有個相好,但前幾天卻娶了別人,沒有遵守以前等她的承諾,許是這樣,就想不開跳井尋死了。
這樣的事不是不無可能,但誰讓她死的不是時候,所以整個未儀宮都被禁足了。
「王爺,你以為這件事如何?」初一的夜晚,獨孤絕卿再次偷偷模模的來到了雲華宮,臉上的防備十足。
「不怕皇兄去找你?」司寇墨不答反問。
「本宮很有肚量,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後宮之事理應不該給他添太多麻煩的,尤其現在出了這樣的事,皇上也是為本宮好,自然不會如一些人一樣,只顧著自己好。」這樣委實把一些人貶了下去。
「嗯,說的也是,不過怕是皇後那里可沒閑情逸致去思考你的大度。」司寇墨冷淡的扔下這句話,但語氣卻是比以往多了些輕松。
「你什麼意思?!」她總覺得這話有另一種意思在里面。
「你說如今對皇後地位威脅最大的是誰?」司寇墨睇了她一眼,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可是半年前就已經開始中毒了,那時我又沒有在。」似乎有小女兒家的嬌羞,也似有害怕的擔憂。
「可你別忘了,雲卿宮可是一直存在,那里可是也有丫鬟奴才的。」
「說不定是她自己給自己下毒,想拉我陪葬呢?」端起茶杯喝茶,但茶剛到嘴邊,額頭上就被彈了一個響指。
「喂,你做什麼?很痛耶!」漂亮的連但皺成了一團。
「讓你清醒清醒,那毒若是再無人醫治,可是要死人的。」
「你不是醫術很高強嗎?!」轉而一想,腦子里靈光乍現,賊笑道︰「你要是給皇後醫了毒,說不定這丞相就會對你降低戒心,我們的計劃更好施行了。」
「那你怎麼不讓白蘇去,你引薦過去的,治好了毒,說不定丞相就會對你降低戒心,我們的計劃更好施行了。」司寇墨把話又給撥了回去。
「你是王爺。」
「你是皇貴妃。」
「你要不要合作?」獨孤絕卿吼道。
「合作就听我的。」司寇墨的瞬間陰沉了臉。
「可你根本就沒有要談的心思!」獨孤絕卿瞬間憤怒的站了起來,一把拍上了桌子。
「我怎麼沒有要談,你先告訴我,木欽為什麼告訴你皇兄是尹風?」
「她要你愛上我,然後才告訴我尹風是誰,就這麼簡單。」許是太氣了,竟一下子把事實說了出來,雙頰立刻染上了一層紅暈,低垂了頭。
司寇墨緊緊凝著她,一直沒吭聲,但濯黑的眸卻是久久都沒有平靜。
「所以你當初問我你可不可以喜歡我,就是因為這原因,留在王府不走也是因為這。」
「司寇墨,既然知道了說出來有意思嗎?!」要侮辱她也不必這樣,她早就不在意他了,早就忘了他了。
「我的醫術不能暴露,皇後這病也不能不治,但也不能現在治。」見司寇墨終于轉移了話題,獨孤絕卿才問道︰「怕打草驚蛇?」
司寇墨搖搖頭,道︰「這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怪不得你當初要找我幫你,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見獨孤絕卿要發作,司寇墨立即道︰「以治皇後的病為條件,讓他們把你抬到皇後之位。」
「那不是趁火打劫?不對,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認為是我下的毒。」司寇墨太狠了,竟然這麼下賤的招數都想得到。
「想要坐上皇後之位,不用些心可不行,而這是最好的辦法,丞相擁有朝廷三分之二的權利,皇上都奈何不了他,你以為你用正當手段就能當上皇後之位,就算你當上了,沒有鏟除丞相,或者沒有丞相撐腰,你這皇後之位坐上去也要下去的。」
「我……」
「你最好考慮考慮,是要皇後之位,還是安生的當你的皇貴妃。」
「當然是皇後之位。」這用的著想嗎?她的目標可一直都是皇後之位。
「你過來。」司寇墨命令道。
「做什麼?」獨孤絕卿防備著,他可從沒有用命令的語氣與她說過話的,他想干什麼?
「過來。」司寇墨陰沉了臉。
獨孤絕卿縮了縮肩膀,慢悠悠地走過去,她不得不承認,司寇墨生氣起來很可怕,眼神幾乎殺死人,可是她又沒惹到他。
突然被他拉到了他的腿上,身子也被他圈著,獨孤絕卿憤怒的冒火,她終于想起來了,今天是初一,她有責任陪她!
「獨孤絕卿,一個狠心的皇後比一個得人心的皇後活的更久,而且,你確認你的目標就是皇後之位嗎?如若不單純,就不要在意這皇後之位讓人安心與否,而且。」
司寇墨一頓,把唇移在了她耳邊,輕輕地說道︰「若是能鏟除丞相,你大功一件。」
獨孤絕卿身體一震,被他溫熱的氣息撩紅了耳朵,木訥地說道︰「可是丞相一向以仁慈對天下,沒有人覺得他會對帝王有威脅的。」
「但是你若是想對付木欽,那丞相自然就是你的敵人,獨孤絕卿,若想戰斗就必須把你的敵人劃分清楚,否則最後死的不止你一個人。」
「你……」他居然知道她的目的,他怎麼會知道?
「至于你說的木欽知道過去的事,他還可以知曉未來,所以丞相才可以被如此重用,但是木欽也是十分花心的人,你可以試一試。」最後幾個字,幾乎變成耳語。
獨孤絕卿立刻抬手,卻被他握住,眼里冰冷無情,「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也是,既然都給了一個畜生了,不介意在給另一個畜……」唇被堵住,卻太過薄涼了,夜暗淡無光,卻不影響里面的旖旎。
第二日,真如司寇墨所說的,木欽來找她了,為了皇後的病。
「夢皇妃,當初我可以救過你一命的。」在得不到獨孤絕卿的回答後,木欽掀起了往事。
「可是你也讓我失去了貞潔,也算兩平了。」獨孤絕卿兀自躺于搖椅上,格外的悠閑,身上穿著一件抹胸樣的衣服,又是閑散的半開半合,縴細白皙的手指撩了撩臉龐的黑發,分外妖嬈。
「你有什麼目的?」把獨孤絕卿的一舉一動納入眼底,冷聲問道。
「終于等到國舅這句話。」獨孤絕卿高興地起身,扭著腰走到木欽身旁,一手還不知廉恥地搭在他身上,一手輕撫過他尖楞的下巴,笑道︰「之前都怪本宮沒有仔細瞧過,沒想到國舅竟然如此帥啊。」那手已經順著下巴滑向喉結甚至胸口處。
木欽一把推開獨孤絕卿,問道︰「你的目的!」
「國舅不是通曉過去未來嗎?本宮以為咱們可是心有靈犀的。」不介意木欽粗魯的舉動,獨孤絕卿繼續著挑撥的動作。
「皇後之位不是你可以坐上去的。」木欽直接點破。
「可是若是有國舅的幫忙,本宮想一定會輕而易舉的。」不等木欽說話,獨孤絕卿繼續道︰「就算國舅不忙本宮,等皇後去了之後,想必這皇後之位也會輕而易舉的就成為本宮的,你說呢,國舅?」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不會嗎?那國舅你說當初為何要挑撥王爺和皇上的關系呢?難道國舅想要……皇位……」
進木欽仍是不動聲色,獨孤絕卿繼續說著司寇墨給她的消息,「听說國舅也養了一批死士,最近可是蠢蠢欲動啊。」
「你到底知道多少?」木欽一下子掐在了獨孤絕卿的脖子上,只要再一使力,那脖子可就斷了。
獨孤絕卿淡淡地說道︰「听說戶部尚書一直跟你作對啊,他很力挺皇上嘛,不過你從她的丫鬟下手,根本不足以對付他。」
「你竟然連這也知道?看來我是小看你了。」木欽收回手,笑道。
獨孤絕卿立刻大呼吸幾口,終于把原來的氧氣補回來了,道︰「只要你跟本宮合作,到時皇上的位置本宮一定會幫你。」
「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再說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做到?」
「看來國舅的本領還沒練到家啊,尹風可不是皇上,只不過長相相同罷了。」怪不得當時他敢那麼肯定的告訴她皇上就是尹風,還讓她去接近王爺。
木欽呆愣,他一直都沒有預測錯誤過,這是第一次!
「好,我就跟你合作,但首先,要把戶部尚書除掉,就從他女兒下手吧,相信娘娘一定會做的很好,也會為那些始終相信戶部尚書的那些大臣一個警告。」而這些,不用他去做更好。
「恩,好啊,可國舅也要記得,只有死人才是對本宮沒有威脅的。」
「我當然記得。」木欽卻一反常態的摟住了獨孤絕卿的縴腰,鼻尖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輕嗅了一下,笑道︰「皇上真是好福氣。」
唇移到她的唇上,輕輕品嘗一下,便深入了其中,狂烈的一翻吻之後,獨孤絕卿笑道︰「看來本宮多樣幾個男寵也不錯。」
木欽有一刻得失神,手作勢的撫上她的胸口,笑道︰「娘娘的笑很美。」
幾日之後,皇上昭告天下,皇後中毒,無法醫治而亡,舉國哀悼,安玉國的太子與公主也已離開。
而緊跟著,芙昭儀溫曼芙毒害皇後,被判誅九族,其父戶部尚書也隨同入獄。
朝廷頓時恐慌,卻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聲,此時與皇貴妃有關,一時間,帝王的折子上,全是廢除皇貴妃的進言。
「皇上,連你也不相信臣妾嗎?」見司寇曜一直嘆氣,獨孤絕卿問了許久終于問出了原因,但心里卻暗自惱怒,究竟是誰放出去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木欽一個人,但他絕對不會說出去,木卉已經無事,她相信木欽不會去拿木卉的生命做賭注。
見獨孤絕卿一臉委屈,司寇曜的心瞬間軟了下來,抱住她,一手撫著她的發,「我相信你,可是他們不相信。」
「皇上,可是那時臣妾遇見芙昭儀時,她也說她養的花都死了,而那致花死亡的毒確實又與皇後所中之毒一樣啊。」獨孤絕卿委屈道。
「可是芙昭儀會如此莽撞用自己的花給自己留下證據嗎?」司寇曜不禁問出口。
「皇上,你在懷疑臣妾說謊嗎?」獨孤絕卿從他懷里起來,作勢要走。
「我沒有懷疑你,卿兒。」司寇曜立刻拉住她,起身從後面抱住了她。
獨孤絕卿立刻轉身,趴進他懷里,道︰「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夏荷那個丫鬟與芙昭儀的丫鬟春雨是姐妹,兩人幫助芙昭儀謀害的皇後,夏荷因為良心受不了所以才跳井的。」
「說是說的通,可芙昭儀畢竟沒有承認,若是這樣冒失的……」
知道司寇曜的擔心,也知道他不想失去一個中心的臣子,獨孤絕卿打斷了他的話,道︰「皇上,如今安玉國的太子與公主都在,這下毒之事萬不可一直拖下去的,否則會對太子和公主不利,畢竟是他們做客我國遇到了此事,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這些司寇曜怎會不知道,可是他卻少了一個左手,戶部尚書的地位非同一般。
再次看著懷里的人,他有些遲疑了。
「皇弟,如何有雅興來陪朕喝酒了?」司寇曜雖然得到了獨孤絕卿,但心里畢竟還是不開心,因為獨孤絕卿始終是不屬于他。
「皇兄,少了一個戶部尚書,若是再培養一個,很困難。」司寇墨坐于他的對面,斟了一杯酒。
「朕何嘗不知,但這件事牽扯到丞相,雖丞相外在不說什麼,可心里終是有疙瘩,他豈能罷休?」無奈的喝了一口酒,苦澀到不行。
「皇兄,如大臣所奏,準了吧。」司寇墨直接開口。
「你……竟然還不死心……」司寇曜苦笑。
「皇兄,臣弟知道,你是個好皇上,但也要去除感情才可以。」看著司寇曜為難的模樣,司寇墨轉向了酒杯中的酒,蕩著微微的波痕,撕破了他俊美的臉龐。
「皇弟,是不是很恨朕,恨朕奪走了你的皇位。」第一次,司寇曜真正面對了這個問題,這個不屬于他的帝位。
「皇兄,臣弟不恨,臣弟喜歡自由的生活,這帝位太無情了。」司寇墨竟然淡笑了。
「原來是我多疑了,一直怕你搶走這皇位的。」司寇曜見到他笑的輕松,自小就在一起,怎會不清楚他這笑是什麼意思,他真心有愧,他的弟弟從來都是不會去恨任何人的,卻對任何事也是淡然的,唯獨……
「她……朕無法下手……」
「皇兄,若是有人讓你立後,你首先會選誰?」
「當然是……」司寇曜立刻抬頭,想都不想去回答。
「獨孤絕卿,臣弟知道,所以這次皇後死了,受益的只有她,皇兄,有些事不要被感情蒙蔽了眼楮。」
司寇曜望進司寇墨濯黑的眸里,那里面冰冷無情,「你還是想讓她死,論私心。」
「是,但她確實是一個禍害,若不是她挑明了這個毒殺皇後的關系,大可找一個替罪羊了事,而她這樣一弄,不僅擾亂了朝廷,而且後宮里也亂了。」
「你說的對,她這樣的確把所有的事情都攪成了一灘渾水,所以,不能再插手了,只能順著情況走了,等它慢慢澄清,才能看清事實。」
「皇兄,你真的要殺了戶部尚書,若這樣的話,這朝廷會重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