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雲國十一年,入冬。
這一天,戶部尚書被誅了九族,朝廷一時間大亂,本就分成兩派的人,支持國舅的人又增了一大半,原因不外乎是帝王愚昧,听信夢皇妃的讒言。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沒想見到娘娘的一襲話竟讓朝廷亂成了這樣。」站于雪地上,看那滿是血的刑場,甚至連厚厚的雪都蓋不住那不斷流著的血,木欽笑道。
「恩,本宮……也沒想到……」
沒想到他會放任自己到如此的地步,她早就察覺到了他的懷疑,卻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默不作聲的任由她。
是不是她錯了,司寇曜的心其實是愛她的。
木欽凝著那紅色身影,紅色的披風以白色貂毛為邊,的確很美,白色的雪花飄落下來,那沒有焦距的黑亮眸子,更加迷人,她猶如雪精靈一般,卻又透出成熟的嫵媚。
看著看著,唇已經順著自己的心俯下,再次觸踫著有些冰涼的丹唇。
獨孤絕卿被唇上的溫熱驚醒,立刻推開了他,吼道︰「國舅請自重!」
木欽一愣,便有恢復了往常的輕佻,那種只對女人的輕佻。
「她還好吧?」獨孤絕卿問的是木卉,當初病是治好了,只不過也讓她忘記了宮里的一切。
「嫁人了,一個普通的男人,那男人很疼她。」木欽緊盯著獨孤絕卿的雙眸,確定自己看到了她眼里閃著的淚花,雖然在她眨眼間便消失了。
「我們回去吧。」
「我已經奏請皇上立你為後了,可皇上一直沒有批下來,听說是王爺奏請聖上廢除夢皇貴妃。」
向前走的身影一頓,他竟然真的如此決絕。
「放心,若沒有差錯的話,過幾天本宮便會主動說的,只是到時候你不要輕舉妄動。」頓住的腳步沒有再停,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沉重無比。
獨孤絕卿的心因著這一次的事情,突然見沒了爭斗的勇氣,心空蕩蕩的,這不是她想要的,可卻控制不住的讓自己順著那空蕩蕩的心下沉。
再看向眼前這個自己愛了許久的男人,仍是沒心沒肺的看著自己,「為什麼要遞上那樣的奏折,當初你答應過我的。」
「但本王沒有答應你給木欽反叛的機會!」司寇墨的聲音帶著怒氣。
「當初是你毒害皇後的,是你說可以利用木欽的,我只不過順著你鋪好的路,把事情順了一遍而已,如今你竟然來批判我!」獨孤絕卿立刻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仍然坐著的司寇墨,他竟然可以狼心狗肺到這時候!
「獨孤絕卿,做事情也要考慮到最重要的,這個國家不是你的,你可以不在乎,可是他是屬于司寇一族的,絕不會允許一個外人來破壞,獨孤絕卿,你也記住,本王是承諾過不再殺你,可也是有底線的,本王要保證這個國家平安,沒有戰爭!」
說完這些話,司寇墨便甩袖離開。
獨孤絕卿立刻沉了臉,拳頭死命的緊握,要保證國家平安是嗎?她偏不?!
「蕊離,去告訴冰離,讓他把雲亦詩偷出來,本宮要見她!」
要下地獄就一起下吧,既然這段時間又開始寵愛雲亦詩了,那本宮倒想看看,你要怎樣去保護她?!
再次見到雲亦詩,她果然比以前更豐潤了,皮膚也更顯粉女敕了,的確被照顧的很好啊。
「娘娘,這樣不妥吧?」蕊離看的出獨孤絕卿眼里的很絕,她有些怕了,怕雲亦詩逃不過今晚,眼神示意冰離去告訴王爺,她不能讓獨孤絕卿做這樣血腥的事情。
「這樣很好,你們誰都不準出去,就站在這里給本宮看著,若是誰敢通風報信,殺無赦!」
「夢皇妃,是誰惹了你啊?」調侃的聲音突然而至,獨孤絕卿只是看向來人,又是一身深藍,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吧,不過你什麼話都不準說!」
獨孤絕卿的眼神犀利,木欽這才隨著她的眼神看向地上跪著的白衣女子,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又轉成玩味。
雲亦詩听到熟悉的聲音,嚇的瑟縮成一團,不敢抬頭,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
「蕊離,鞭子弄好了沒?」獨孤絕卿的聲音沒有感情,蕊離有些擔憂地點點頭,那鞭子浸了辣椒水和鹽水,雲亦詩這麼虛弱的身子能承受的住嗎?
手里握著鞭子,她不是沒用過,但卻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用,而且還是自己恨的人,似乎誰都沒想到的,一鞭真真實實地落在了雲亦詩身上。
那白色的衣衫瞬間染了紅色,淒厲地慘叫月兌口而出。
「原來你也知道痛!」又是一鞭,但卻解不了她心中的痛,憑什麼她就可以柔弱的當做一個被保護者,而她卻要經受這樣的苦。
眼淚聚滿了淚花,眼前似乎有些看不清,才不過兩鞭而已,她就倒地了,「辣椒水,潑醒!」
「娘娘,不可以!」蕊離立刻阻止。
「蕊離,你走開,本宮只不過是把以前的都討回來而已,當初她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她,一點都沒有加倍償還她!」
蕊離一驚,難道當時在牢里,雲亦詩曾如此對她?!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端著辣椒水走過來,卻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竟然如此心狠,他們範了錯也沒有受過刑法,只不過讓他們舉舉木頭罷了。
見小丫鬟不動,獨孤絕卿立刻奪過她手里的辣椒水,毫不留情地潑向了身上才有兩個傷痕的雲亦詩。
尖叫再次月兌口而出。
「沒用的東西!」獨孤絕卿罵道,手用開始了鞭打,整個雲卿宮被淒厲的慘叫包圍,好不人。
看著那白色的衣衫逐漸變成紅色,獨孤絕卿卻沒有一點想放過她的意思,鞭子被扔到了一邊,咬牙道︰「雲亦詩,如今本宮倒想看看還有人回來救你!」
「夜月,你不要、太、太得意!墨、他絕對、不會放、放過你的!他、永遠都不、不會愛上你、哈哈。」雲亦詩通紅著眸子,依然拿著司寇墨對她的寵愛來炫耀,而她如今,所能戰勝她的,也只有這個。
再次望向一旁無動于衷的木欽,不禁嗤笑一聲,如今他還要拿自己做威脅嗎?呵呵,也怪她自己太膽小,如果早告訴司寇墨,也不會有今天,她恨他!
「是嗎?!那也要等到先把你折磨的剩半條命,本宮倒要你看著,本宮是怎麼從他身上討回一切的!」
所有的苦狠狠地吞下獨自,獨孤絕卿,對的,她是獨孤絕卿,絕情棄愛!
「或許老鼠更喜歡你鮮女敕的肉。」說著,就見獨孤絕卿拿起她原來當做寵物的老鼠,放在地上打開了籠子的門,見一個小白鼠追尋著味道極快的跑向雲亦詩。
「你放心,這個小白鼠本宮一直都用辣椒喂它的,現在它可是極喜歡辣椒的味道。」
獨孤絕卿此時的狠戾,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丫鬟奴婢各個都顫抖了身,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伺候的主子竟然美如蛇蠍。
但蕊離卻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小白鼠,她以前還問過獨孤絕卿為何要喂它辣椒,那時獨孤絕卿沒有回答。
她想,獨孤絕卿寧願不告訴自己,也不想騙自己的吧。
可是,當年在牢里,她曾受過如此的折磨嗎?!雲亦詩竟然如此狠心,她也不會再同情她了,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攤趴在地上的雲亦詩無法動彈,身上火辣辣地疼痛,眼楮也因為辣椒水而只能眯起來,全身疼的麻木了神經,似乎要癱瘓了。
但知覺還在,那小白鼠竟然真的開始撕扯著她的肉,啊——
淒厲的叫聲瞬間而起,嚇壞了所有人,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肉就這麼被撕了下來,好恐怖!
獨孤絕卿緊握著手,直愣愣地看著那白鼠的動作,蕊離則是垂下了頭,伸手握住了獨孤絕卿的手,又把她的拳頭刨開,用手掌給予她溫暖。
她的手心里早已是汗,蕊離知道,她其實害怕的,卻不得不讓自己堅強起來,因為她一直都是堅強的,似乎她真的不用任何人的保護。
「有我在。」蕊離月兌口而出,給予她想象不到的力量。
獨孤絕卿身體僵住,「謝謝你,蕊離。」
直到看見了白骨漏出來,獨孤絕卿才讓冰離制止了小白鼠的撕咬,又放開蕊離的手,走向雲亦詩旁邊,蹲下,見她狼狽的模樣,汗水與血混合在一起,黑發蓬亂著,哪里還有之前的光鮮亮麗。
獨孤絕卿低低的笑了,罌粟,致命的毒藥,惹上了就再也無法戒掉。
所以,雲亦詩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惹到這個女人的。
「你不配學這所有的醫術,你玷污了它,也玷污了你的祖先!」緩緩起身,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拔掉紅色的蓋子,一堆蟲子落在了雲亦詩的身上。
「雲亦詩,這蟲子也會吸血,但卻比你那蟲子來的猛,而且,它們身上有毒。」
「獨孤絕卿!你做什麼?!」一陣掌風襲來,獨孤絕卿被摔向了桌子旁邊,磕破了額頭,流了血。
「娘娘!」蕊離驚呼!
「司寇墨,若你敢救她,就別怪我無情!」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是最後了,再也不想受著折磨了。
但是司寇墨卻仍不不理她,一掌驅散了雲亦詩身上的蟲子,立刻喂了她一個藥丸。
「司寇墨,是你逼我的!」
司寇墨仍是不理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抱著雲亦詩離開。
冰離站在一旁,臉上的無賴早就下去,卻是只當做一個觀眾。
木欽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扶著她起來,眼里有著心疼,道︰「我可以告訴你關于雲亦詩的事情,或許對你有幫助。」
「你說什麼?雲亦詩一家兩百人被人殺害,之後遇到你,你讓她接近司寇墨,卻不想她竟然愛上了司寇墨!」獨孤絕卿十分的詫異,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曾說有人威脅到司寇墨的性命,所以一直不肯嫁給司寇墨。」
「是,我只不過給她開的一個玩笑,沒想到她當真了。」木欽搖搖頭,愛情果然可怕。
「那你為何要在那一次夜晚派人刺殺司寇墨?」她突然想起那次自己為了救司寇墨還中了碎心的毒,眼里猛然露出狠戾的目光,像是要把木欽碎尸萬段。
接到獨孤絕卿的眼神,木欽連忙說道︰「你說你中碎心那次啊,可不是我派的人,那純粹是雲亦詩自己使的計謀,你要報仇去找他,可別來找我。」
當——
桌子被掀翻。
翌日,聖上下旨,墨王府邸夢皇妃喜愛之極,特請王爺入住雲華宮。
卻在隔天,墨王府邸一場大火,把所有的東西都化成了灰燼,連後山的墳墓都燒的剩下了一個個墳頭,也是這樣,眾人才知,原來墨王府邸的後山竟然全是墳墓,嚇的眾人連忙繞道走。
因著怕嚇著百姓,夢皇妃下旨,後山的墳墓全部挖出,實行火燒,灑于河中。
而听到這消息的雲亦詩哭到了暈厥,就這樣哭哭醒醒,身體不見好轉,司寇墨也在一直研究著雲亦詩身上的毒。
他知道獨孤絕卿最擅長制毒,卻不擅長配制解藥,以前,都是他在配制解藥,但這次,獨孤絕卿下了狠心,這毒,一時半會解不出來。
又一日,帝王下旨,封夢皇妃為後,眾大臣立刻參本制止,卻還是無法擋住帝王的決心。
封後之日,大雪紛飛,漫天的白,似乎在為這個國家哀傷著。
金鑾殿上,鴉雀無聲。
高坐上,一抹明黃,威嚴自成,俯視整個大殿。
文武大臣按品級退于兩側,惶惶不安,有的,卻是一副看好戲的心里。
獨孤絕卿緩緩走來,母儀天下之氣漫步整個金鑾殿,雖眾人反對,但不得不說,獨孤絕卿很適合皇後之位。
匹配于帝王的明黃,上面繡著鳳朝飛的金鳳凰,頭上的鳳冠閃亮的刺眼,但若是看獨孤絕卿的神色,卻可以發現,那里面沒有光亮,甚至連一絲興奮都找不到。
所有的禮成,獨孤絕卿已成為了皇後。
「皇上,本宮有一事相求。」
眾人對獨孤絕卿的行為感到訝異,卻是望向了坐于上座的帝王。
「皇後有事便說,朕都應。」
這在眾人的意料之內,帝王寵愛夢皇妃,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王爺曾侵犯過本宮,請聖上賜王爺一死!王爺的孩子,本宮一定會教育成人!」
眾人大驚!
她竟讓帝王賜墨王爺一死!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皇上三思!!」文武百官立刻跪在地上,齊聲喊道。
「皇上,君無戲言!」獨孤絕卿再次提醒。
「好,朕應你便是。」司寇曜不加思索,便開了口。
百官之中,已有人顫抖了身。
第二日,皇榜昭告天下,司寇墨墨王爺侵犯皇後,故明日午時,北門刑場實行凌遲之刑。
皇榜一出,百姓皆唏噓不已。
「這皇榜是不是寫錯了。」
「這怎麼可能呢?墨王爺是誰?那可是替我們打天下之人。」
一名不識大字的男子一手啃著黃
梨,一手在身上擦著,听聞,立刻拍打身邊的老先生,問道︰「唉唉唉,是不是看錯了,你再仔細瞅瞅。」
「……」
任誰都不會覺得看錯,因為前幾天听聞,說是皇後與王爺的前王妃長得極為相似,所以眾人便想,一定是王爺思念王妃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一時間又感嘆,這皇後真是幸運,能遇到王爺這樣痴心的人,真是對她莫大的榮寵,她竟然連這都不知感恩,只不過是侵犯了一下,又不是侵犯成了,這皇後可真是心狠。
而自始至終,在他們心里,司寇墨的形象完全是不可湮滅的。
卻又突然想起了帝王,覺得他實在是昏庸無能,任憑一個妖女作祟,而且朝廷里早就有不滿的聲音傳到民間。
說著想要推翻這個帝王,另立新主。
而木欽就是個最好的人選。
「木欽,本宮後悔了,你收手吧?」
獨孤絕卿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扳倒了雲亦琴,扳倒皇後,折磨了雲亦詩,甚至連朝廷里都因她沾了血,如今,她又讓皇上下旨,殺了司寇墨。
這樣的局面真的是她想看到的嗎?
利用司寇曜對她的愛,去打擊一個傷了她心的人。
「為何?」木欽看著她,眼里竟有著溫柔。
「這禍國殃民四個字,本宮擔當不起,而且,木欽,你這個奸臣也得想想一些事情了,不要再打帝位主意了,那些民間的傳言早日讓它們消散吧。」
「奸臣?真好的一個詞。」木欽細細的咀嚼著。
「其實……他是一個好皇帝,都是因為我……」她想起了那日她居高臨下的把司寇墨踩在了腳底下,可她卻沒有一點開心,看著司寇墨仍是討厭她的神態,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和他,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繼續留在滄雲國,而她,應該繼續輪回著,在一個從沒有人听說過滄雲國的國度里生活著,繼續她的生生死死。
「好,我幫他,從此做一個忠臣。」這是第一次,木欽妥協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承受她這樣的痛苦,在看過她那麼的折磨雲亦詩之後,他的心一直為她痛著,這種感覺,莫名的不好,卻又讓他無比喜愛。
這是不是……愛?
若不然,為何會因為她的一個奸臣,自己就答應做了一個忠臣?
牢獄里。
獨孤絕卿又來了,看著司寇墨仍是淡然的表情,心里竟然輕松了一些,她……終究還是怕他恨她。
「餓嘛?」把手里的食物一一擺好,其實獨孤絕卿根本就不給司寇墨辯解的機會。
獨孤絕卿又兀自的拿起勺子,一句話不說,挖了一口飯遞至他嘴邊。
而他,很配合的張開口,一口一口吃著。
「謝謝你。」獨孤絕卿突然開口。
「為何?」
「你沒有排斥我做的飯。」
牢里安靜的緊,沒有一人出聲,卻在此時,另一道紅色身影突然而至,夾著焦急的聲音,「木頭,怎麼成這樣了?」
突然又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鳳眸立刻眯起,問道︰「小美人怎麼也在這里?」
「有事嗎?無痕。」司寇墨淡淡的開口。
「我救你出去。」
「不用了,無痕,你怎麼來了?」
夜無痕迎上司寇墨堅定的目光,道︰「我來還你畫。」
他想了許久,覺得這幅畫是該還回去了,畢竟不是他的東西,再留戀也只是徒勞傷神罷了。
司寇墨接過那幅畫,卷開看了一下,又合上放在了一旁。
夜無痕驚訝,問道︰「你不問為什麼?」
「無痕,我都知道了。」
獨孤絕卿皺眉,覺得他們的話有問題,立刻拿起那幅畫,打開一看,竟覺得可笑,那時的幸福,如今的傷痛,為何還要留著這幅畫,在看她笑話嗎?!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那用特殊的布裱的畫,竟被獨孤絕卿撕爛了。
「小美人!」夜無痕吼道。
卻還是來不及搶救那幅畫,畫從女子的幸福笑臉上撕破,不整齊的撕痕,又劃破了‘情鎖君心,情不悔’幾個字。
狠狠地把畫扔在了司寇墨的臉上,獨孤絕卿無聲地跑了。
夜無痕愣住,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要開口問司寇墨,卻听見他說︰「無痕,水夜月就是夜月。」
錯了,錯的太過離譜。
刑場之上,這一次,漫天雪花,她的心卻猶如死灰。
「真的……就不曾愛過我?」站于他面前,她再次哽咽道。
「不曾愛過。」他說的肯定,神情里有決絕,更有她看不透的東西存在。
「若從不曾遇見你,就不會有這樣的痛,司寇墨,不管你是不是尹風,都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那樣,我還會存在著希望,一切都可以挨過去的。」
「你該記得,本王早就警告過你的,是你偏不听。」
「若是有來生呢?」似乎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依舊問著。
「來生?本王不會許任何人來生。」
「這一次,就當你還我的。」她手中握劍,終究,是她心軟了,她不願看他受著那剮刑,太過殘忍了。
「你教過我的,毫不猶豫地把劍刺穿心髒,人一定會死的,可是你的心偏右了一點,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