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太小,我吸了吸鼻子,就能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回來了。」
「唔,回來了。」劉易陽打開櫃子,拿出睡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去洗澡。」
「好好搓搓,最好搓下去一層皮,不然,你別上這張床。」孫小嬈在我心中已幻化成一尾狐狸,而劉易陽身上的一股騷味兒令我作嘔。
「你說什麼?」劉易陽停在門前,側對著我。他的側身輪廓完美極了,挺拔的鼻梁,堅實的胸肌,修長的腿,不過這一切,已不再屬于我一個人了。不知道孫小嬈有沒有吻過他的鼻子,有沒有枕在他的胸口,有沒有用她那骨瘦如柴的腿摩挲過劉易陽的腿。
「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跟我說。」我在床邊坐下,翹了二郎腿。這坐姿一舉兩得,既穩穩當當,又盛氣凌人。
「沒什麼好說的。我喝多了。」劉易陽伸手扭動了門把手。
「你給我站住。」我喝斥他,氣音大于聲音,還不至于驚擾別人︰「喝多了?然後呢,酒後亂性?」
「童佳倩,你給我閉嘴。」劉易陽竟有臉握緊了雙拳。
「哼,劉易陽,我這會兒還能坐在這兒好好跟你說話,就是待你不薄了。我請你換位想想,如果你給我打電話,然後一個男人跟你說,佳倩她喝了酒,睡了,您有什麼事兒嗎,等她醒了,我幫您告訴她,你會作何感想?」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佳倩,閉嘴。」
「好,我閉嘴,你來說,不過可惜,你說你沒什麼好說的。」我用劉易陽的話堵他自己的嘴。
劉易陽一時無言,喘了兩口氣才開口︰「是我主動找的孫小嬈,我們喝了酒,你知道的,我沒什麼酒量。我醉了。」
這下,換我無言了。我不想管我的丈夫是不是跟另一個女人「做」了,單憑他的「主動」二字,已足以令我一顆玻璃心喀啦啦粉碎一地了。他還真是敢做敢為,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是在抑郁之際偶遇孫小嬈,一時放松警惕,就去與她小酌了兩杯?我童佳倩早就說過,不怕男人出軌,怕就怕他不在乎讓你知道他出軌。一旦他不在乎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他巴不得與你各奔東西,另一種就是他吃準了你不敢跟他一刀兩斷,只得忍氣吞聲。
劉易陽去洗澡了。我依舊保持著二郎腿的姿勢坐在床邊,天花板在飛旋,面前的衣櫃在搖擺,我砰地仰倒在了床*上。
劉易陽終究也沒把自己搓得皮開肉綻,而我也終究沒攔著他上*床。我們誰也沒再說話,正式拉開了冷戰的序幕。冷戰,這是個離我們好遙遠的詞匯。六年前,我初入大學校門,與一學長花前月下了一回,就那麼一回,結果讓劉易陽抓了個雙。他三天對我不理不睬,這姑且算是我們的第一次冷戰。後來,兩年前,我跟著一朋友投資一科技項目,先是小賺了一筆,劉易陽勸我見好就收,可我越戰越勇,傾囊而出,一邊戰還一邊說他膽小怕事,成不了大事,結果我賠了個精光,沒面子的同時,責怪劉易陽掃帚星烏鴉嘴,就此又冷戰一周。
這是第三次,雖然才剛剛開始,可我的胸口仿佛已填滿了棉絮,滿得我呼吸困難。
其實我不是故意冷戰的,只不過,我實在不知道我能對他說什麼。說你為什麼要主動找她?還能為什麼?無非是想見她,想向她傾訴。說你憑什麼主動找她?算了,那只會讓我在潑婦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劉易陽大概也不知道他能對我說什麼。房子的要與不要,自尊與自卑的區別,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