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一沒有說話,只是一只手忍不住抓緊了衣角,正準備轉身走開,車里的人出聲叫住了她,「囂張小姐,為什麼一看到本少爺就要走呢?」
陸唯一回頭,他似乎喝了酒,眼中的魅惑更是蕩漾著一種隱隱的光芒,食指縴長,搭在車窗上,迷離著一雙半醉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唯一不理他,繼續往前走,身後沒有了聲音,她以為他覺得無趣已然離開,誰知她剛準備招手叫出租車,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又停在了她的身邊。
「去哪里呀?我送你。」車窗內那張欠扁的笑臉,和他招搖的豪車,引得路人頻頻回頭,陸唯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聲道,「要你多管閑事。」
車內人哈哈大笑,「你怕我酒後駕車出事嗎?不敢上車?」
「我怕你替我節約車費。陸唯一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從淮海路打車到陸家接近一個小時,既然有人願意替她省下兩百多塊錢,何樂而不為?還怕他將她拉去賣了不成。
車內有恰到好處的暖氣,放著輕柔的音樂,也許是今天走了這麼長的山路有些累了,她竟然靠著車窗睡了過去。淺淺的睡夢中,有念經的聲音,有掃落葉的聲音,有風吹過角樓的鈴鐺清脆的響聲。
沒有回到陸家之前的十多年,她過得多麼快樂啊。
「喂喂喂,起來了,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啊。」有人推了推她,陸唯一睜開眼楮,短暫的迷茫之後,澄亮的眸子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看著窗外熟悉的大宅,冷冷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
「前幾天在陸柔的房間看見了你的照片。」謝天執拉開車門,「貼在靶子上,被飛鏢插得滿臉是洞。」
陸唯一哼了一聲,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
「喂,謝了。」
風從兩人四周吹過,吹起她的青絲飛舞,吹起他的衣角翻飛。
路燈下,她的臉有一種柔柔的美感,蒼白的臉隱在逆光中,只有一雙紅唇分外顯眼。
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溫熱的唇已經狠狠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風卷雲涌,因為距離太近反而看不清彼此,兩雙同樣勾人的眼楮同時震驚。
陸唯一一聲驚呼,一把將謝天執推開,踉蹌地後退,卻忘了身後是小噴泉池,要不是謝天執眼明手快將她拉進懷中,她險些跌了進去。
「跟我去開.房吧。」他將她擁在懷里,氣息吐在她的耳邊。
陸唯一睜大了眼,渾身一個激靈,靈魂深處竟是一片冰冷。
她站起身,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謝天執,眼中的清冷變得有些陰霾,還有一絲狼狽。
她真的……像是那樣隨便的女人嗎?
謝天執站起身,望著那個倉皇而逃的女子,握緊了拳頭。第一次,有女人把他推開,避之唯恐不及地逃走!
謝天執渾身彌漫著強烈的憤怒,在他的世界里絕對無法容忍被人拋棄,尤其是女人!
花園的過道,兩旁是靜謐的路燈,顧天佑一身黑衣隱在樹影的黑暗中,十指收緊,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她踉踉蹌蹌向前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那個男子。
水池里流水淳淳,她卻只能听見自己強而有力的加速心跳。
似乎意識到什麼,一抬眼,對上那雙怒火熊熊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的漆黑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