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讓我的兒子管別人叫爹地? 當年風雨里那一場意外相遇

作者 ︰ 向日葵的語言

()「被我發現有什麼難為情的?對我一見鐘情,偷偷喜歡我,畫我的背影,畫我的側臉……」歐世軒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洋洋得意的挑眉說著。

此時此刻,錢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如果真的可以隱形不見,那該多好。

當初走的時候,只帶了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以至于想他想到夢里滿滿都是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可以留作紀念的東西,哪怕是一張照片。

強忍著不去使用曾經的QQ號,強忍著不去登陸校內網,強忍著不去听聞有關大禹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當生下小衡,看著他的小翻版,終究沒能控制自己。費盡心思去校內上找那次被學弟學妹們發上去的照片,驚喜的發現他居然自作主張在校內網上貼了一張合影,于是下載下來,和小衡的照片PS在一起。

當初是他口口聲聲不要自己,逼著自己離婚。陰差陽錯機場又遇上,以至于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本以為對他已經免疫,本以為三年來自己已經夠成熟,夠淡定,可是見到他的時候還是無力以對。

就像剛剛,被他發現自己合成全家福,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揭露,忽然就覺得很丟臉,是的,人家當初毫不留情甩了你,你卻對人家一直念念不忘,天天捧著人家的照片看個沒完沒了,這該多諷刺多可笑?

而現在他居然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只覺得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被他看透,再沒有一點自尊可言,真的好笑。如果沒有離婚前被他發現,定是另一番心情,因為知道他那時是真的喜歡自己,愛著自己,可是現在,只覺得實在是糟糕。

大學的日記本都放在老家,還放在有密碼鎖的收納盒里,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了,一點也不尊重自己的**,偷看了吧,還這麼高聲宣布出來,是炫耀麼?是得意麼?

錢前只覺得悔青了腸子,如果對他再堅決一點,再冷淡一點,他應該也不會沒臉沒皮的跟自己回家吧,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吧。

「又在月復誹我了吧,別呀,我們錯過那麼多,真的不能再浪費大好時光了,你看我想你想的都有皺紋了。」歐世軒故意低聲下氣的說道,心里也是鄙視自己偷偷窺探了她的日記。

錢前三年多來雖然都待在法國,卻一直堅持學習國學,學習弟子規,修生養性,不驕不躁,不氣不餒,卻想不到一見到他三年來的辛苦努力就打水漂了,郁悶的沖他翻了個白眼,趁機滑到床的一側,想要用被子蒙住自己。

歐世軒卻是迅速伏了上去︰「別生氣了,公平起見,我給你看看我的手機。」說著側身從口袋里模出手機,放到錢前鼻尖上。

錢前只覺得有點涼,煩躁的搖了搖頭,將手機晃了下去︰「你離我遠點,素質低,沒文化的小人。別以為別人的好奇心和你一樣強,臉皮厚到和洋蔥有一拼。」

歐世軒卻不依不饒的打開手機,一個勁兒的朝錢前眼皮子底下湊︰「不看別後悔,機會就一次。」

錢前不屑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歐世軒按下一個鍵,並將手機朝錢前的耳朵塞去。

錢前忽的就沒了反應,就那麼瞪大眼楮看著歐世軒,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有當年自己去北京參加表演的錄音?愣了半天,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怎麼有這個?」

「你不記得我了是不是?該死的。」歐世軒氣急敗壞的摁著錢前光潔的肩頭咬牙質問。

「我,我……」錢前因為太過震驚,一時之間方寸大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倒是說呀!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真的把我忘的一干二淨了?對了,當年我寫給你的信呢?怎麼一封都沒留?還有那管筆呢?弄壞了,還是喜新厭舊扔掉了,錢多多同學。」歐世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然後冷冷的盯著錢前。

身體被他晃的難受,腦袋也被他一大堆問題搞的暈頭轉向,錢前咬著牙不說話,只是記憶卻一下子回到九歲那年。

當時村里的小學不但教學環境差,配套設施更是簡陋短缺,一到六年級的學生好幾百人,但是學校卻窮的連個圖書館也沒有。

那年村長和鄉長老跑縣教育局反應困難情況,希望能夠獲得資助,後來教育局長去北京開會的時候將村里學校的困難之處反映給上級領導,引起了廣泛重視。

不止北京多所學校和村里小學開展了「心連心,手拉手」活動,就連一些台商,港商也熱心的出錢出物,給了學校很大的關心和幫助。

自己和其他五位同學,代表學校去北京參加演出。自己是主唱也是領舞,表演的就是手機里的《表情歌》,獲得評委和觀眾熱烈的掌聲。

那天表演之後,休息了一會就和小伙伴們一塊前往集合地點。不料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好好的天卻下起了雨。

好在媽媽出門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了一把傘,本來是遮陽的,卻用來遮雨了,還真是有點可惜呢。

那把雨傘是爸爸去杭州打工的時候買的,質量特別好,做工很是精良,上面有精美的刺繡,自己從來不舍得用,這回來北京,媽媽說家里那把不能折疊,不方便帶,自己才同意帶上的。

正和小伙伴在雨地里走著,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沒拿傘,又好像怕懷里什麼淋濕了,急忙忙的跑著。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下子撞上,傘落在一邊,鼻子快要撞掉了一樣,疼死了。

他匆忙道歉後,著急的彎腰去撿著好像是畫紙還是什麼。那時候講的是助人為樂,于是自己和小伙伴就幫他撿畫紙。

撿完以後才發現他幾乎全淋濕了,于是忍痛割愛把雨傘借給他。他開始堅持不要,後來從書包里拿出一支筆遞給自己,又拿了紙條寫了他的名字和學校的地址給了自己,而自己那時用的是小名,錢多多。

後來回到家,把筆拿給媽媽看。媽媽說那支鋼筆很貴重,筆尖是金子做的。因為太貴重了,心里想著應該寄回去給他,于是找到當初他給的字條,照上面的地址寄了回去。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又給寄了回來。又寄了一次,他居然又寄了回來,而且很生氣的在信上說道︰「要是再敢寄一次,我再也不理你了。」

當時年紀小,特別在乎友誼,便乖乖的沒再寄回去。當時早熟的閨友還調侃自己那管鋼筆說不定就是以後的定情信物,自己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有個遠地小朋友挺好的。

從那以後,大概每個月會收到他的一封信,簡單的只有三言兩語。有時候是至理名言,勵志格言,有時候是一些趣聞趣事,有時候是一些節日問候……

忽又想到什麼,錢前只覺得自己被算計了。他太過精明,太過老道,難怪他會給自己的QQ號取昵稱為白娘子,他自己的為許仙,原來竟是因為那年風雨里的那一場意外相遇。

「我的雨傘呢?你弄壞了,還是隨手扔掉了?」錢前故意學著他的語氣,扁嘴說道。

歐世軒陰雨的臉一下子放晴了,那笑容一下子綻開,讓錢前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我愛的比你早,所以不要因為大學的時候暗戀過我難為情了,也不要因為我過去的幼稚和沖動生氣了。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整晚胡思亂想,睡不著。既然命運讓我們再次重逢,你可不可以不要瀟灑的走掉。相思若好不了,只有你是我的解藥。」歐世軒捧著錢前的臉蛋,說出的話就像情歌一樣煽情動听,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錢前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覺得心跳加速,臉也越發的滾燙下來,感覺到他的鼻尖貼近,緩緩閉上眼楮,在他的唇將要踫到自己的那一瞬,輕輕用手點住︰「別那麼驕傲,我隨時可能走掉。」然後輕輕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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