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神祭 第十六節 天才

作者 ︰ 凡小茜

「我的父親名為雷昂.扎克,他說他在還是個正常人的時候還是一位貴族,父親總說他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好友,若不是月神咖雷諾出現的話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未婚妻。父親說她是被人們當作公主一樣對待的人,因為國王和王後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而和父親一樣身為貴族的她從小就經常出入皇室聚會場所甚至有時候會出入皇宮,王後對她可是喜愛有加,國王自然也特別寵她,王後去世後國王沒有再娶,所有人都認為將來她會成為公主繼承王位。」

「呵呵我是被撿回來的可是父親對我卻一直都很好,還說我很像他的好友,對了每次父親一說他的那位青梅竹馬的好友都會順便提及月神,每次他都會說‘咖雷諾這混蛋’這樣的話雖然父親總說自己討厭月神咖雷諾,可是每次他談起咖雷諾我都能看的出他是很喜歡這位月神的,父親說過其實咖雷諾並不是神,月神也只是人們傳頌下來的稱號,各地的人對他也有不同的叫法,有人把他當成妖精,也有人說他是惡魔,還有說他是巫師之類的,種種傳言和稱呼有很多,而父親則更認可他是魔王……」

姚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于是只能岔開了話題︰「那你的名字也是你的父親為你取的嗎?」。她先是愣了下然後笑了出來「才不是呢,我的名字是生父母起的,雖說是撿來的可是被收養的時候我已經有五六歲了。因為當時與生父母走散了被拐賣到了父親所在的城市,每一次我想逃走都會被打可是我從沒放棄過,于是在最後一次逃跑的時候撞上了正在路邊的父親,之後他從人販子手里把我買了出來,本想設法送到生父母身邊,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而我也在偶然的機會里接觸了一位當時很知名的調酒師,在年少的我眼中調酒師就像是魔法師一樣神奇,于是我決定學習調酒,那些年里父親一邊養育栽培我一邊在尋找他好友的時候為我尋找生父母,而我也努力的學習著。」

「雖然不知道總是很健忘的我能否回應父親的一番心血不過幸好在我10歲左右的時候我就取得了高級調酒師的資格被人們給予了天才少年調酒師的頭餃,本來認為父親會很高興,可事實卻不是這樣,父親說‘天才這種頭餃就像是慢性毒藥,會讓你驕傲高興一時,但是在人們有限的生命里自己的認知和接受能力永遠都不可能超過別人對天才這個頭餃的期待,所以即使別人再如何認為你是天才你都不可以把這當真,人的期待和是無限的,總有一天你會被壓垮的。’當時我沒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義,在13歲那年我決定要自己開一家酒吧,得知我這個決定的父親沒有阻攔我,只是告訴我如果這是我的夢想就全力去做但是必須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而自認為自己是天才絕對不會失敗的我沒有听進父親的告誡。」

「之後父親問我打算開一個多大的酒吧,于是我把本來只打算用自己的錢來開的店規劃給父親說了,那本該是比現在這個還要小的店面……父親听了我的規劃只是問我︰‘這就是你的野心嗎?’呵呵回想起來當年我可是很不服氣父親的這話呢,還和父親爭論了一番,最後父親說要我開一家自己想要的酒吧不足的資金他來,于是貪心而又自信滿滿的我開了一間完全超過我能力的大型酒吧。」

「剛開始酒吧生意很好,都是因為我少年天才的頭餃來的,而酒吧開了兩年就再也經營不下去了,一方面就像父親說的人的是無限的,習慣了一個享受層次的客人們就想得到更好的,而另一方面,人生閱歷根本不足的我再也調配不出更好的酒了,于是就像父親告訴我的那樣,在人們的謾罵和質疑聲中我被天才這個頭餃壓垮了,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明白父親的話,可是理解的太晚失敗來的太快。之後我意志消沉了三年,這三年里我一直活在懊惱中,三年里我不敢面對父親,雖然父親從來沒有責怪過我,那三年里父親總是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了也從不逼我面對他,其實我知道父親是希望我自己走出來,但是這對我來說太難了,我根本就沒有做好失敗的準備。」

「直到有一天父親外出回來幾天後突然喊我去他的書房,我忐忑不安的去見了他,看我還是一副很消沉的樣子父親問我是不是要放棄自己的夢想,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夢想這個詞的份量,我曾經認為那是觸手可及的而某一天卻發現自己很無能一切都離的太遠,我告訴父親我放棄了,然而父親問我的夢想是什麼我說想成為一名優秀的調酒師。但父親卻說那並不是我的真正夢想,優秀與否都不是絕對的而是由別人去評論判斷,那只是被人認可,而夢想卻是自己的,其實人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奮斗,所以在追逐到自己夢想之前別人是否認可並不重要。」

「那個時候我迷茫的問父親︰‘那麼我的夢想就只是想做調酒師那麼簡單嗎?’父親沒有告訴我答案而是讓我自己去尋找答案,他讓我回憶最初想成為調酒師的理由,我用整整兩天的時間去回憶去體會才想起來那最初的理由,當時的我眼中調酒師是能夠調配出能讓人從內心產生共鳴的酒有著神秘力量的魔法師,而漸漸被過度的驕傲蒙蔽了雙眼的我卻忘記了這最初的理由,還說什麼只是想做調酒師那麼簡單。雖然我不是很明白父親讓我回憶這個有什麼用,因為即使想起來了我也已經明白自己的能力根本達不到,但我還是急著把答案告訴了父親,而後父親問了我另一個問題,他問我為什麼會失敗。當時我認為父親是在怪罪我,明明早就提醒過我告誡過我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听,于是內疚的我給的回答是因為我的自滿和無能。」

說著姚林又一次停留下來,或許是因為回憶臉上充滿了笑意,她繼續說道︰「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真是傻,總是把父親的問題听成另外的意思呢,而那個時候父親模了模我的頭告訴我其實我並不是無能,雖然確實有時候被沖昏了頭腦太過于自滿但是也不是失敗的原因,父親說他也很為有我這樣一個天才的女兒而驕傲。那個時候我听到父親的認可可是幾乎把這三年憋著心里的眼淚都快一下子哭光了,父親說我確實是個天才但是我卻把天才當成了自己炫耀的資本而與此同時它自然就成了我無形中的壓力,我還記得當時父親很認真的對我說了這樣的話︰‘既然在你眼里調酒師是能讓酒和人的內心產生共鳴的魔法師,那麼至少你應該更多的去了解人的各種情感,而不能只是懂得調和酒而已。’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我失敗的原因,並不是別的,而是我總是把事情的主次給搞錯了,也把很多當初學到的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全都忘記了。」

「之後我為了更多的體驗人們的各種感情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旅行,也住了很多個城市,雖然不能把所有的感情都了解到但是也學到了不少,要不是父親突然告訴我找到了我出生的地方我想我現在還在旅行中呢,可惜我回到這里也沒有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不過突然覺得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了,在和父親說不要再為我尋找父母的時候父親可是很內疚的問了我將來的打算,對于一天天長大的我來說看著外貌一直沒有變化的父親內疚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當然了之後我就在這里開了酒吧,因為到處漂了很久,畢竟我和父親不一樣,就像他說的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既然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那我就留在這里吧。哈哈沒過多久我這邊的生意就出乎意料的好,自然其中也有很多意圖不軌的有婦之夫了,而那些愛吃醋的女人呢管不住自己老公就全怪我了,我開門做生意的嘛有客人來自然是好事不可能有拒絕生意的老板吧。最後一個個的就演變成今天這情況了,還害你受那麼重的傷……」姚林邊說邊擔心的看著我的傷口,而讓我在意的並不是這傷口。

「那你為什麼不解釋呢?只是被誤會挨打解決不了問題的。」姚林听我這樣問無奈的向後仰去︰「唉,不是我不解釋,是解釋根本沒用,以前我也試過解釋,可是總是越描越黑,所以現在我干脆不解釋了,反正自己本來的性格就不愛解釋,問心無愧就好了,。」是啊,這一點我不是比眼前的姚林更清楚嗎?解釋了又如何呢,不是所有的解釋都能換來理解的,而我們都剛巧又是那種不愛解釋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在人群中的時候我們才能什麼都不說的對視著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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