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EJo將車停在和陽大學門口,等江天曉出來,溫婷婷和珊娜已經坐在車上。
江天曉一上車,溫婷婷扔過來一句,都讓我們等一個小時了,浪費我們的精力。
江天曉說,我總要把實驗做完。
溫婷婷哼了一聲,就想著你自己,今天是EJo重要的首場演唱會,他那麼忙還來接我們。
EJo發動車子,江天曉故作驚訝,你比我們大一二歲而已,有駕照嗎?
臨近會場,EJo的手機響起來,將車停在路邊,接完電話說,抱歉,我有點事,不能帶你們進去了。
溫婷婷說,什麼事這麼急?
EJo說,醫院的電話,一個孩子突發車禍,希望我能獻血。
三人下車,望著遠去的車影,江天曉說,大明星怎麼開這種車?
溫婷婷說,這種車是他借的,他沒有車。
江天曉一拍腦門,我們沒有票怎麼進去?
溫婷婷晃著三張票,他早就給我了,還等你想起來?
上萬人的會場人聲鼎沸,三人的座位在最前排。
江天曉捂著耳朵,我最怕噪音,吵得頭疼。
溫婷婷說,今天的壓軸好戲是EJo的最新單曲,珊娜填的詞。
江天曉立刻興奮起來。珊娜喃喃低語,但願一切順利。
演唱會開始,十幾首歌過後,樂隊停止,照明熄滅,只留一束光從左後方斜斜射來,EJo抱著吉他,自彈自唱,歌名是《逝》,獻給一個特別的人。
殘忍的五月,干枯的初陽,破碎的蝴蝶,凌亂的丁香。
所有擁有終將逝去,我已無力吟唱。
何處飄來笛聲,乘著或明或暗的月影,
水中涌起花藤,枝條盤旋掩映,締造一座禁錮之城。
誰讓我心動,誰讓我心痛。
現在的時間與過去的時間,也許交錯在未來的時間里,
未來溶解于現在與過去,
如果時間永遠是現在,過去和未來始終如一,
一切抽象的經歷,都失去意義。
衰敗的溪流,陰寒的長廊,痴昧的夜鶯,脆弱的舷窗。
所有擁有終將逝去,我已無力吟唱。
幾度惆悵闌風,追著或淺或深的遺蹤,
鏡中染成霜容,濃雲布滿天空,編織一個模糊的夢。
誰讓我心動,誰讓我心痛。
現在的記憶與過去的記憶,總是重疊在未來的記憶里,
未來消弭于現在與過去,
如果記憶永遠是現在,過去和未來始終如一,
一切抽象的經歷,都失去意義。
誰讓我心動,誰讓我心痛。
那一天,你離開我的一瞬間,只留下虛空。
全場沉浸在清澈到純粹的聲音里。忽然,一個人大喊,著火了燈光亮起,舞台上濃煙滾滾,工作人員沖上去。
場面頓時失控。EJo被人群擁來擠去,從台邊摔下來,撞到鋼架子。
江天曉第一個跳下去,溫婷婷和珊娜緊隨其後。三人扶起EJo,他已經失去意識,鮮血從額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