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蕪界 三十八夢魘(上)

作者 ︰ 神幻域

《夢魘上篇》

EJo感到自己的身體消失了,然後一點一點恢復,伴隨著忽強忽弱的疼痛。他睜開眼楮,一只碩大的袋子懸浮在空中,透明的液體緩緩流進他的靜脈。一瞬間,他不知身在何處。

他口渴得厲害,飲水機在房間對面的牆角。他勉強坐起,左臂的劇痛讓他發現敷在上面的沉重的石膏。

他咬著牙拔下針頭,扶著床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水竟然是苦的,他吐回杯子里,跌坐在門後的沙發上。

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背影太熟悉,他愣住,是阿元嗎?

阿元沒有轉身,沉默許久,說,還好嗎?

他曾無數次想象重逢的情景,現在卻找不到一句話,急得皺眉。兩人仿佛兩座雕塑。

阿元說,我先走了,有人在等我。聲音明顯壓抑。

他沒听出來,胸口劇烈絞痛,忍不住咳嗽。

阿元逃到走廊,始終沒看他,不敢看他。取出一根煙,哆嗦著點火。旁邊一個護士說,先生,這里禁止吸煙。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EJo被送進急救室,心率加快,血壓下降,儀器上跳動的綠線灼燒著阿元的每根神經,讓他緊張地不能呼吸。

江天曉,珊娜和溫婷婷來探病,看見在病房外徘徊的阿元。一進門溫婷婷就說,EJo,好些了嗎?

EJo一笑,叫我昔然,景昔然,我的本名。

珊娜陪著他,江天曉和溫婷婷出來,拉著阿元到醫院外一家咖啡館。溫婷婷開門見山,是方振元吧。

江天曉接著說,沒時間閑話,昔然處境很危險,你能幫忙嗎?

江天曉用筆記本播放演唱會實況錄像,定格在火災發生後舞台上人群擁擠的畫面,指著一個戴鴨舌帽的人說,仔細看,就是他把昔然推下去的,我事後問過工作人員,沒人認識他。

溫婷婷說,而且調查報告顯示有人為縱火的跡象。

阿元終于插進一句,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些?

江天曉說,那座會場是我父親投資興建的。我們已經擬定計劃,有你在更好。

以溫婷婷的名義另開一間病房,昔然搬過去,由阿元保護他。江天曉住在昔然的病房里。

阿元說,那你不是很危險嗎?

溫婷婷說,越危險他越興奮,放心,我會保護他。

數日後,阿元捧著雜志,視線越過上沿看著昔然。分別將近一年,昔然長高了,但更瘦削,睡相還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護士輕輕走進來,為昔然換輸液袋,調節滴速時,有意無意地握一下他的手。

阿元很不舒服。忽然想起,今天的藥已經輸完了。他去醫生辦公室詢問,並未給昔然加藥,這是怎麼回事。

他回到病房,床已經空了,針頭在白床單上拖出刺目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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