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蕪界 七十八許願卡

作者 ︰ 神幻域

《許願卡》

為慶聖誕節,各院系挖空心思,絞盡腦汁,裝飾許願牆。沒創意的將拉花彩帶掛的亂七八糟,有創意的構設一些主題,像展示才藝或抒發*致尚屬較易理解,但專求詭異的地獄之火或恐怖空間等就十分不諧調,令人難以接受。

無論何種許願牆都在旁邊設一小桌,桌上箱中盛滿剪成心形、星形、菱形、圓形的五顏六色彩紙片,美其名曰許願卡。同學們自行取用,隨意書寫,可署名可匿名,然後粘在許願牆上。這一每年例行的項目深受歡迎。

不出幾天,牆上繽紛雜陳,仿佛開了染料鋪,觀者如堵。細看,有想撿一百萬的,有想把某人追到手的,有想順利通過考試的,有想見到偶像的。

又過幾天,同學們的思維開了竅,相互比拼起來。這個想要一輛寶馬,那個立即想要一輛勞斯萊斯。這個說女朋友胸前有顆痣,那個立即說女朋友大腿有胎記。這個要來世做國家主席的兒子,那個立即要來世做美國總統的父親。進而嘲笑,謾罵,誹謗,為防別人認出筆跡,用左手寫,用腳寫,用各種外語寫。

江天曉本想湊熱鬧,寫一首浪漫的情詩,讓珊娜無意中看到。以她之聰慧定能體會他之良苦用心,兩人心照不宣地甜蜜。

但他見事態一發而不可收拾,再者,他既無吟誦之才,她也從不在牆前停駐,他只得偃旗息鼓。

平安夜,阿元來接他們去別墅聚會。昔然雖已恢復健康,但天氣寒冷,他這學期不返回學校了。

阿元不僅擅長中餐,西餐也同樣出色,火雞,烤鵝,布丁,一道道嘗過,大家頗為驚嘆。

溫婷婷喝著香檳,看阿元替昔然夾菜,奇怪,怎麼不見昔然胖起來。

撤去餐具,擺上幾盤小巧的餅干。客廳里點亮聖誕樹,熄燈,每人秉持一盞燭台,女敕黃的火苗輕輕跳躍。

這種氛圍恍似月兌離現實,帶來虛幻的醺然。珊娜憶起過世多年的女乃女乃,家族中唯一理解她疼愛她的人。女乃女乃一邊幫她梳頭一邊溫和地說,上天給每個人的禮物都不同,千萬不要為了自己的獨特而煩惱,那正是你降生于世的理由。

溫婷婷想起母親。母親對她的感情復雜而豐富,一方面由于並非親生而冷漠疏離,另一方面因善良的天性而關懷備至。母親郁郁而終時,握著她的小手,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只字未吐。

五個人安享寧靜和各自的心事。

聖誕節一過,許願牆就頹廢了,許願卡被吹得到處都是,環衛工人不停抱怨。誰曾注意到,許願卡的背面有若干字跡,願我的孩子正直誠懇,願我的孩子勤奮認真,願我的孩子每天開心,成為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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