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耍無賴,微恙心里還是沒什麼底,瞪大的眼楮瞅著他,期待他接下來的反應。
只見墨深嘴角彎彎,眼神撩到她心里︰「好啊。」他說。
微恙只覺的腦海里有無數個煙花在綻放,呯呯……小嘴微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墨深發現了她的異樣,便問︰「你怎麼了?」
就微恙感激涕零的說,「沒……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墨深什麼都沒說,只是抱著她,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再眷戀的時光也有流逝的時候,因為今天是開學報名的日子,本來她應該早上就去報名的,可是和墨深在酒店分開的時候已經有十點多了,是報名人最多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先回了家。
堙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她將手機一打開,才發現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和幾條短信。有7個是家里的電話,5個是蕭北打來的,還有她發來的信息,說她已經到了學校。
她先給家里回了電話,說自己馬上就回去,本來以為母親應該會生氣的,卻沒想到她卻是說,「沒關系,我們都知道你昨天跟墨深在一起,你們很久都沒聯系了,有那麼多話說是很正常的。」
說到底,她以為自己跟墨深聊了一個晚上的天啊……
微恙看著外面飛速倒退的風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再一次紅了起來。
還是……不要想了吧。
反正不管怎樣,這一回是墨深親口答應她的,以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反悔的。
所以,她的計劃算是成功了是嗎?她是他的女朋友了對嗎?
這麼一想,微恙就心安理得了起來,考試時發生的不愉快通通都被格式化然後重啟一下了。
其實……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何家賢和蘇煙是帶著小弟去報名,「姐,你回來了。」一向不跟她打招呼的小弟莫名的很熱情,並且微恙很容易的就看出他的微笑很賊。
「吃造反了嗎?」蘇煙是微笑,「家里還有剩下的早餐。」
「噢好!」微恙點點頭,也許是心里有鬼,總覺得小弟審視她的眼光相當的曖昧。
果真她走近了一點,小弟就鬼叫了起來︰「難怪我昨天晚上會莫名其妙的興奮一整夜,原來你是跟大哥在一起啊。」
微恙郁悶的看著他,心想,就算我跟墨深在一起,你興奮個啥啊?不過嘴上她還是避重就輕的說︰「我跟墨深是偶然踫到的。」
「只是偶然?」小弟欺近,笑的更賊了,「可是姐,你臉那麼紅干什麼?」
微恙下意識的捂著臉,跳離那個不懷好意的家伙,再看看小弟猖狂的笑,她紅著臉,氣到手癢想揍人,「何墨昭,你皮癢了是吧?」
「嘖嘖!女人就是女人,說不贏就只會動手,我可是男子漢,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看著兩姐弟斗嘴,倒是樂了身邊的一對老夫老妻。
何家賢說︰「墨昭,你就知道逞嘴皮子。」說完,他對微恙說,「你也是今天報名嗎?」
「恩是。」
「錢已經打到你的銀行卡上了。」蘇煙是接道︰「我們現在去墨昭的學校,你去麼?」
微恙搖頭︰「不了,我待會兒還去學校一下,只是回來換個衣服的。」
「嗯,那好,我們先走了。」
微恙點點頭,看著墨昭朝她做了一個鬼臉,無奈的笑笑。
她的心情應該是很愉悅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奇怪的憂慮感纏繞在心中,無法散去。
她坐在餐桌上,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想了半天,終是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幾秒,那邊就被接了起來︰「喂?」低沉的聲音依舊如此好听。
明明是她想打的電話,可是一時之間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咳……我,我是微恙。」
「……」那邊停了停,然後道︰「我知道。」
「我到家了。」
「嗯。」
「那個……」微恙瞪著桌子上的面包油條,努力的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話題,可是越急腦子越亂越空白,「我……那個……你……吃早餐了嗎?」
「還沒。」
「怎麼還沒吃早餐呢?」她皺皺眉說,「你現在很忙嗎?早知道剛才出酒店的時候就應該陪你去吃的。」
那邊傳來輕笑的聲音,「蘇小姐,我們才剛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就限制了我的自由?」
微恙一愣,待到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時,剛才在心中泛起的憂慮煙消雲散,她好整以暇的說︰「是哦,何先生,這是我的特權不是嗎?嗯……我數三聲,如果你沒吭聲以後就永遠不許反悔了,一二三!好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現在我正式成為你的女朋友了,以後我會在你生活上擁有更多的特權!」
他隱忍的笑,好心的提醒她︰「你報數的節奏太快。」
「我就是這樣報數的,你贊同也行不贊同也得行!」
他揶揄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蘇小姐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我無賴的時候可多著呢,沒關系,以後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展現給你看。」
墨深說︰「我怎麼覺得我以後的人生會很黑暗?」
「因為有我在後面扯著你啊。」電話那頭微恙的笑聲很恐怖,「何先生,你以前總是欺負我,總得給我一個機會掰回來吧?不然對我太不公平了是不是?」
他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那麼我改如何做,蘇小姐才能大發慈悲放過我?」
「這個嘛……看本宮的心情啦,你知道的,女人的心眼一般都很小的。何先生,你等著瞧啊!」
掛了電話,微恙心情飛揚,蹬蹬蹬的跑上二樓去洗了個澡,照鏡子的時候,身上明明穿的是很平常的衣服,可不知怎麼的偏偏就覺得舒服極了,尤其是走在街上的時候,就連平日里最討厭的大太陽也變得那麼可愛了起來。
這讓她不禁想到蕭北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你這個人啊,除了何墨深,其他人概不入眼,就連明明是大太陽的晴天,在你眼里也是烏雲密布的陰天,但是何墨深一出現,他就是你的太陽,照亮你的人生。」
是啊,那時候的她真的是除了墨深,眼里容不下其他。
時常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看不得太多的快樂,總是要造出種種的事端,他將困難和悲苦廣泛撒播,讓人們在磨礪中成長,繼而在悲苦中開出幸福之花。
就所以,墨深是她的苦,卻也是她的花,對嗎?
一整天,微恙的心里像長了草,慌亂的,驚喜的,道不出名的情緒。以至于當她面帶微笑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恰巧蕭北從里面開門出來,一見她臉上的微笑,就拿她當笑料︰「丫頭容光煥發,是不是思春成功了?」
「思你個頭!」
堙好友兩個月沒見,首先來了個大擁抱,蕭北朝她勾勾手指道︰「來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是不是香腸?」微恙兩眼放光的跟著她進去,只見她從袋子里拿出一串東西,果然是香腸!
因為剛開學的時候蕭北的母親怕她在這邊吃不慣,所以讓她從家里帶了些香腸過來,哪知微恙一嘗過之後就嘖嘖的稱贊,說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香腸,死扒著要她下次回家再帶多點來。
「我媽听說我同學很欣賞她的手藝樂的不得了,這是去年冬天弄的香腸,家里就剩下唯一這幾根了,被我帶來了。」
微恙很不文雅的拿起一根塞在嘴里,咕噥道︰「好吃,真的好好吃!」說完還不忘記一把將蕭北手中的袋子搶過來︰「這些都給我吧,我留著一個學期慢慢下飯。」
蕭北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吞口唾液道︰「你別告訴我,你跟何墨深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
微恙一口氣沒喘過來,被噎住了,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忙把包里的礦泉水拿出來,偏偏蓋子扭不開,蕭北忙接過,幫她扭開遞給她,拍拍她的背︰「我說,又沒人跟你搶,你至于吃成這樣嘛?」
微恙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水,一抹嘴巴,道︰「不是,是剛才沒心理準備就給噎到了。」說完,她指指那一袋子的香腸道︰‘這些真的都給我哦!」
蕭北白她一眼,「難道還假的不成?」
微恙笑嘻嘻的,牙齒縫里還夾了塊肉都不知道,屁顛的跑到自己位置上,把香腸寶貝似的藏了起來。
蕭北好心提醒她︰「這東西最好盡快吃了,這麼熱的天很容易壞的。」
微恙擺擺手說,「知道了。」
她嘆了口氣,正猶豫要不要把她牙齒縫里有肉的事情告訴她,一個意外的發現就立刻轉移了她的視力︰「啊!是草莓!」
微恙被她嚇了一大跳,轉身,奇怪的看著她,問︰「什麼草莓?」
蕭北伸出一個手指,顫顫巍巍的說︰「你……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突然跑到她身後,伸手將她上衣一撩。
「喂!」微恙本能的跳開,拽著自己的衣角,憋紅著一張臉看著她,「你,你干嘛啊!」
蕭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嘖嘖的稱贊,「趕緊的說,這些日子你都跟何墨深做了什麼?……這草莓新鮮紅潤,怎麼看怎麼都想是剛種上去的啊!」
微恙一愣,好半天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臉紅的那叫一個深層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麼?
「百度百科上說,草莓又叫紅莓、洋莓、地莓等,是一種紅色的水果。加上一個「種」字,即是傳說中的狼吻,就是把這個印記留在某人身上的意思,一般情侶或夫妻身上可以見到。」
當蕭北將這一段話念出來的時候,微恙恨不得那塊抹布將她的嘴巴給堵了。
「臭蕭北!你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微恙故作生氣的往外走。
「哈哈哈!好了我不笑你,真的不笑你了,呵呵……」
「不笑你還——呵呵!」
蕭北趕緊閉嘴,「不笑了,真的不笑了。」怕她不相信,她一邊還用手遮住嘴巴,另一只手將她給抓了過來,說,「你看,其實我這人吧,也不是特別的八卦,但奇怪的就是對你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你發發慈悲快點告訴我了,省的我胡思亂想,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微恙拿她沒辦法,只有將暑假里跟墨深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她也是避重就輕的帶過。
卻沒想到蕭同學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道︰「于是……你們就真的那個那個了?」
「……」微恙憋紅著一張臉點點頭。
蕭北撐著下巴,思考了良久,又道︰「那麼那個那個,究竟是哪個哪個?你能不能清楚的描述一遍?」
那種慢條斯理的語氣讓微恙欲哭無淚,「你明知故問,想找打啊!」
蕭北嘖嘖的嘆息,「人家兩人交往都是從第一壘慢慢的像第二壘發展,你們的速度也太火星了吧?直接晉級第三壘啊?……不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別看何墨深平時斯斯文文的樣子,到不曉得他有這樣的愛好,在人家腰上種草莓!」邊說,她還邊思考,搖頭,嘆息,「我猜你身上肯定不止那一顆草莓!」她姐妹好的攀住她的肩膀,「我說微微啊……我們兩的關系這麼好,不然……你就月兌.光了,給我瞅瞅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顆草莓吧?」
「啊!」微恙捂著臉尖叫一聲,「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你真變態!」
蕭北一邊剝手指甲,一邊睥睨她一眼︰「這就叫欺負人了?何墨深把你欺負的草莓外露就不叫欺負人了?」
微恙白她一眼,「你可不可以講話不要這麼?」
「我只是講講,有人可是實際行動了哪。」蕭北賊笑,看見微恙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連忙打住,「呵呵,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只是覺得,你們這麼早就滾床單了,不像你的作風啊?」
就微恙說,「那我的作風是什麼?」
「嗯……在我印象你,你應該屬于那種保守派的女生,不到結婚絕不滾床單的!」
微恙撐著下巴,道︰「是啊,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你真的說對了,我這個人就是不怎麼開放,可是誰讓……」
堙「誰讓對方是何墨深呢?」她未說完的話被蕭北給接了。
微恙轉頭看見她眼里促狹的意味很深重,她便笑笑說︰「果然知我者,莫若蕭北也!」
兩人相視而笑。
听蕭北說韻聞要明天才回來,兩人便打算等她回來再一起去報名。原本大學里老生報名,都是直接從學校規定的銀行卡里扣的,省的自己還要跑一趟,可是因為學校規定的銀行離得她們家比較遠,所以每年她們都是自己跑去交學費的。
下午,太陽照射地面的溫度上升到令人發指,兩人一開始還打算出去逛逛,現在一看見那大太陽,連下樓的都沒有。中午兩人便吃了蕭北帶來的泡面和香腸度日,下午又將寢室都打掃了一番,再輪流洗了個澡就差不多五點多了。
微恙邊擦著頭邊出來的時候,蕭北說︰「你晚上有約會麼?」
她愣了愣,半輩子沒約過會的人被人突然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能下意識的搖頭︰「沒有啊。」
「嘖嘖!人家情侶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親親我我,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還覺得不夠,你們倒好,剛開始交往連吃頓飯都沒有。」
微恙心想,在暑假的時候,她跟墨深吃了一個暑假的飯啊……
當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蕭北倒在椅子上猛翻白眼,「我說的吃飯只是泛指,泛指你知
道嗎?暑假你跟何墨深只是簡簡單單的吃飯,現在就不同了,吃晚飯當然還應該做些其他什麼了……」
這做些其他什麼?
微恙呆了,明明就是很字面上的意思,為什麼她的腦海里居然會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
天啊!她怎麼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色.情了!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臉怎麼那麼紅?」蕭北涼涼的說︰「我可是很純潔的泛指你們吃完飯後手牽手一起看夕陽,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什麼都沒想。」
「是吧!」蕭北徑自將她的手機遞給她。
微恙奇怪的看著她,「干嘛?」
「給何墨深打一個電話啊。」
「為什麼?」
「還為什麼?你們不是已經交往了麼?我告訴你啊……在愛情的世界里,一開始誰要是佔主動的位置,那麼不意外的話,這一輩子,她都要站在那個位置上主動出擊,何況何墨深簡直就把自己當成超級大神嘛,你見過他主動追女孩子麼?就連女生倒貼,他都不屑一顧,所以你們想要保持你們的愛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每次都是你主攻。」
嘰里呱啦的說完一大通,轉頭時,只見微恙用異樣的眼光瞅著她,她一愣,問,「干,干啥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
微恙嘖嘖的稱贊,「真是看不出啊,平時跟個小男生一樣的蕭大叔居然懂得這麼多關于戀愛方面的事,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真的沒談過戀愛麼?」
「少三八了!」蕭北瞪她,難的比豬皮還厚的臉稍微的紅了起來,「快點打電話給你的何大神!」
微恙笑笑,接過手機,在找電話號的時候想了想,「我要去外面打!」說完,朝她擠擠眼,一蹦一跳的朝門外走去。
蕭北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從心底發出的笑容。
……
已經開學了,其他宿舍的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微恙走到走廊另一邊比較空曠的樓梯間,平常她和蕭北往這里走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女生站在轉角處打電話,那個時候她就總想,有什麼電話這麼神秘,要在這里打啊?
如今她自己走過來,才能親身體會,原來跟男朋友打電話的感覺是這樣的,好像所有的對話都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秘密被別人給听去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撥了墨深電話的時候,正巧樓下走上了一個人,看了她一眼,上樓去了。
她還是會有些不習慣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她來這里打電話的舉動代表了什麼,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家都認為墨深是她從思弦手上搶來的,那種古怪的眼神每次都會在她身上徘徊很久。
然而電話那頭沒有讓她不習慣太久,墨深低沉好听的聲音拯救了她不安的心靈︰「喂?」
「墨深,是我。」她收回神。
「我知道。」
「嗯……你吃了飯嗎?」
「沒有。」
「那……要不要我陪你吃飯?」從電話里,微恙可以感覺到墨深似乎在認真的做什麼事情,暑假的時候每次她跟他說話,他在用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回答的就特別的簡略。
果然她听見了那邊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墨深?」她輕喚了一句。
「……我在。」
「那個……」她猶豫著,電話那頭的他會答應要她陪得幾率有多大,只不過還沒等她猶豫完,那邊墨深的聲音便傳來,「我在公寓里,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微恙嘴角微揚,飛奔向宿舍,迫不及待的說︰「北北,我們快走,墨深讓我去他的公寓呢!「邊說她還一邊整理自己的背包,換鞋子,扭頭一看,蕭北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怎麼沒反應?」她奇怪的問。
「我才不去當電燈泡。」
就「怎麼是燈泡呢!」微恙反駁,「剛好我也可以將你和墨深介紹認識啊,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喜歡的人。」
「別……」蕭北趕緊搖頭,「何大神一定對我這種小蝦米沒興趣。」
「為什麼?」
堙「經驗之談,恐怕除了你,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別說,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了。」
微恙搖頭,有些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要是你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
「千萬別!」蕭北跳過去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干嘛我不去你也不去啊,你想想啊,如果是我跟男朋友在一起,你會喜歡來倒插一足嘛!我知道你是怕我一個人沒人陪,但是比起跟你和何大神在一起,那樣我會更尷尬的。」
微恙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話不無道理,「那不然我先陪你去吃飯,再過去?」
「天啊!你怎麼比我媽還嗦。」蕭北撫額頭疼,拿起她的包,幾乎是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趕出去的,「你快走快走,再說下去,我腸子都要被你氣出來了。」
「好啦,我會走啦,別推我,還有,記得吃飯啊!」
「知道了知道了——」蕭北話剛落,門就被呯的一聲關了起來。果然女人就是有天生的母性,她不由得想起何大神以後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知道大神能不能受得了她的嗦。
夏日的五六點還跟大白天似地,天一點都沒有要暗下來的感覺。
太陽在西邊黃的像一個巨大的雞蛋黃,把整片天都映的通紅一片。不知道听誰說過,藍色,是天空的疾病,那麼此刻通紅的天空難道是它難的好過來的樣子?
路過超市的時候,微恙去里面買了一大桶女乃粉,前天離開的時候她有發現墨深公寓櫃子里女乃粉快沒了。在這之前,她都不知道原來他居然還保留了小時候每個晚上都要喝牛女乃的習慣。
唇角微勾,好久都沒見過他喝牛女乃的樣子了,真懷念他小時候喝牛女乃時,嘴角總是殘余了一些白色的女乃泡沫,看上去可愛的一點都不像是平時那麼嚴肅沉穩的他,讓人感覺親近多了。
付賬出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想起來,居然是墨深打來的,她迫不及待的接起︰「墨深?」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明天我再陪你去吃飯好嗎?」
「呃……」微恙趕緊點頭,也不管對方是看不見的,「好啊,不過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你要去很久麼?我在你公寓等你好嗎?」她沒忘記墨深經常是忙的會忘記吃飯,「反正現在還早,我做飯給你吃啊?」
「你會做飯?」電話那頭語氣明顯訝異。
「呵呵……會啊,誰不會做飯啊。」微恙笑眯眯的說︰「只不過是分好不好吃你說是吧!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做好吃一點的。」
這個盡量……他應該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電話那頭,開著車的墨深如是想。
當微恙買好菜抱著又圓又大的女乃粉坐公交來到了墨深的公寓,翻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帶鑰匙。
回想起來,才記起鑰匙放在了昨天穿的那件衣服里,早上洗澡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拿出來。
她郁悶!腦袋里在打仗,要回去拿嗎?那麼遠的距離,一個來回,最少要一個半小時,如果等車不及時的話還會吃了半小時,那麼久,恐怕墨深都要回來了吧?
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墨深什麼時候回來?
腦海里剛浮現這念頭就被她一巴掌拍死,墨深忙的時候她最好不要去打擾他,這樣才會給他留個好印象。
她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男方在有事的時候最煩的就是女方總是打電話過去。
于是,唯一的她只能選擇這里等墨深回來,剛才听墨深的語氣,好像不會去太長時間才對。她就坐在這里等他回來好了。
這一等,等的她坐在樓梯間睡著了,醒來是因為听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昏暗中,一抹修長熟悉的影子在眼前,她有些遲疑的說︰「是……墨深嗎?」
那人轉過身,微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見他語氣中微帶的訝異︰「你怎麼坐在這里?」
微恙可憐巴巴的說︰「我忘記帶鑰匙了。」
墨深蹙眉,「所以你就一直坐在這里等我?」
「……」她心里說是,但是不敢點頭。
「……」墨深嘆息了一口氣,「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她繼續可憐巴巴的說,「我想你應該很忙,怕會打擾你。」
「你……」他無奈,忍住想開門罵人的沖動,「起來,我們進去。」
她依舊坐著一動不動,委屈的說,「腳麻了,動不了。」
「……」算了,早知道她不上道,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不是麼?
這回,他連頭都沒抬,徑自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開門向里面走去。
將她放在椅子上的時候,微恙突然叫了一聲,「外面還有我買的東西。」
「我去拿。」他聲音听起來很平淡。
于是微恙很識相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就見墨深拎了女乃粉罐子和菜進來。她忍不住花痴的想,怎麼墨深就連拿菜的姿勢都那麼好看,一點都沒有家庭主男的樣子,真的好帥!
就在微恙兩眼放星星的時候,墨深蹙眉研究著手里的女乃粉,「你買這個干什麼?」
「呃……」微恙略微害羞的說,「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喝牛女乃的,上次幫你打掃公寓的時候看見櫃子里的女乃粉快沒了,所以我就順便買了新的。」
「新的?」墨深指著上面的幾個大字,說︰「這幾個字,你跟我一個一個念出來。」
「呃……」微恙一愣,在他的目光下當真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貝因美……嬰……兒……女乃粉——呃……怎麼會是嬰兒女乃粉?我記得……我記得我拿的是成年人女乃粉啊?」
就瞄見墨深很陰沉的臉,她諂諂的笑︰「其實……嬰兒女乃粉……也好啊,也很好的!我以前听別人說過,喝多了嬰兒女乃粉,皮膚就會像嬰兒那樣粉女敕呢!」說到這里,她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不斷的點點頭,「嗯,嬰兒女乃粉好啊!以後我都要喝嬰兒女乃粉!」
墨深不理她,徑自拿了菜向廚房走去。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屁顛的跟在後面。
堙見墨深將菜都放在水池里好像打算洗菜,她忙走過去,說︰「我來弄,不是說好今天晚上我來做飯的麼?」
見他不說話,她笑眯眯的把他推出去,「你去外面等著,我弄好了就叫你。」
墨深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站在不算很大的廚房里,微恙拿出剛買的圍裙穿上,美滋滋的想,以後開學了,她一定要天天都過來弄飯給墨深吃,這樣真的很有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感覺了啊。
不算大的空間里很快就傳來了油煙的味道,大概是墨深沒有想過要在這里弄吃的,所以油煙機也沒裝,光是靠從客廳里吹來的冷氣實在發揮不了多大的效用。
微恙倒了一勺油到鍋里,油「滋」的一聲四面炸開,她腳下本能的往後挪開幾步,卻不料踫到踫到了身後的櫥櫃,大概是以前的房東有些不正常,喜歡把書堆在櫥櫃上面,她只是輕微的踫了一下,一本書從上面砸了下來,接著旁邊兩、三本也順勢滑落。她本能地側身閃避,腰側撞到剛才拿碗裝東西的時候忘記關起的櫃門,她暗叫不妙,頭頂上的小書山已經 哩啪啦地倒了下來。
當墨深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淹沒在書堆里,手里還拿著鍋鏟捂著頭痛的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睥睨她一眼,「你是在炒菜還是炸廚房?」
微恙疼的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深一把將她從書堆里拉起來,除了看見她很傻的拿了一個鍋鏟外,這家伙居然還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嬰兒似地圍裙,還帶白色的女圭女圭花邊。
「這是你買的?」他問。
微恙見他眼神是對著自己的圍裙,點頭說︰「對啊。」
墨深竟是嘴角揚起,笑的很樂的樣子。
她買的有這麼好笑嗎?微恙困惑的眨眨眼,「你笑什麼?」
「你要我說?」
「……」從他的語氣里就可以量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她還是很堅定的點點頭︰「要!」
「嗯……」墨深收起笑容,頗為認真的說,「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就很二,穿上這個圍裙更二了。」
微恙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原來何大神也會開玩笑哦!只是這個玩笑……
微恙本能的撲上去掐他的脖子,「何墨深!你敢取笑我!」
由于墨深的個子比她高的多,她要踮起腳才能掐到他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他們之間的關系轉變,微恙小心翼翼的心情也減少了許多,再加上墨深的放縱,兩人鬧騰了一會兒,原本只有油煙味的廚房里漸漸的有了一些什麼東西開始轉變。
最後的姿勢是,一向穩重的墨深被推到在地上,微恙坐在他的身上,待到兩人都發現有什麼不同的時候,微恙氣喘吁吁的小臉泛起一抹紅暈。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呃……她好像坐到別人很敏感的地方了。
倒是墨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好了,不鬧了,起來。」
她便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手足無措的時候,只听她尖叫了一聲,「糟了!」轉頭一看,平底鍋的油都被燒干了,鍋底都起了一層黑色的鍋巴。
忽然,一雙手出現在她眼前,將火給關了。
「你先出去。」墨深丟給她一句之後,就動手將鍋給洗干淨。微恙後知後覺才知道他要做飯,這回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搶活干,而是哦了一聲,說,「那我把書給收拾好。」剛走到書旁彎下腰,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蹦到墨深面前,把圍裙月兌下道︰「墨深,你把這個穿上吧?要不然不小心弄髒衣服就不好了。」
墨深撇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我不要。」
「你嫌棄我的圍裙哦?」她賭氣。
「嗯……」他頓了頓道︰「是很嫌棄。」
「何墨深!」她幾乎是從牙縫里發出的聲音,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可是她的怒氣對于墨深來講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跟你鬧了,再鬧下去,到明天都吃不了飯了。」
話說「氣死是小,餓死是大」,她差點就忘記了他們還沒吃飯了,雖然她不是很餓,但是餓壞了墨深就不好了。
于是她故作大氣的點點頭︰「好吧,看在你做飯給我吃的份上,我就暫且放過你!」
說完又將自己的圍裙穿上,哼著歌,跑到一邊去收拾書了。邊收拾的時候還不忘記飛來一句,「像我脾氣這麼好的女生,現在是很少——不!應該是絕無僅有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正在炒菜的墨深沒有回答,只不過微恙從側面看見他那單薄的嘴角溢出的是淺淺的微笑。
整個廚房除了炒菜的聲音,耳邊還哼哼唧唧的傳來她歡樂的歌聲︰「遙遠的通話里,有條小小美人魚,常向往海面上的世界多神秘……」
當墨深將一碗菜炒進盤里的時候,微恙將書都整理好,跑到他身邊,歪著頭問,「我剛才唱的歌好不好听?」
墨深邊倒油便回答,「沒听清你唱的是什麼。」
微恙一頓,想了想,也是,自己剛才那麼小聲,而且像這種流行歌,墨深都不會感興趣的,但是就「那我唱給你听啊?」她微微一笑。
「好。」他回答。
微恙清了清嗓子,剛開口時又想了想說,「那我從唱起!」于是耳邊她很清晰的聲音唱了起來︰「……太美麗的愛情,讓人措手不及,我的愛才放晴,你遠遠離去,太勇敢的愛情,為你流血的心,愛像泡沫沉入海底。」
堙輕靈的聲音薄脆的仿佛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破,墨深看著鍋中輕輕沸騰的湯,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眼里一片柔和的眼波,就那樣一波一波的蕩開。
有時候想想,那幾年自己究竟在計較什麼?倒不如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上一代是上一代的事,而他們之間,只是他們之間的事。
……
開學過後的第五天,微恙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的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的同傳考試以第一名的成績過了,算是一雪前恥吧,壞的就是,這個學期,思弦竟然要搬到寢室來住。
當微恙和蕭北,韻聞三人從食堂里回來了之後就看見兩個高大的男生在幫思弦搬著東西。三人對視一眼,各自一前一後進了寢室。思弦正在里面擺弄著什麼,看見她們進來,一把將自己手上的袋子提起來,「北北韻聞你來了!這是我旅游的時候帶回來的特產,給你們。」說完也不管別人要不要,硬是塞在兩人的手中。
這樣的舉動擺明了就是要孤立微恙,除了她自己笑的出來之外,其他兩人都覺得萬分的尷尬。
微恙沒說什麼,一臉平靜繞過她們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倒是蕭北,還瞅了瞅手上的東西,「雲南特產?」她說,「你到雲南旅游去了?」
「是啊。雲南那邊天氣好,不像這里這麼熱。以後要是有時間,我們寢室的人可以一起去玩玩。」
蕭北笑了一聲,舉舉手中的東西,「那謝謝你了!」
說完走到自己位置上拿了本書道︰「微微?不是要去圖書館麼?現在走麼?」
「嗯好。就來。」微恙往包里塞了好幾本書,眼都沒抬一秒向門外走去。
走出門外,才閉上眼楮將剛才憋得混濁空氣吐了出去。
蕭北在一邊嘖嘖道︰「果真女人就是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能鬧別扭鬧到現在,我還以為過了一個暑假,什麼氣都該消了呢!」
微恙在心里笑笑,比起暑假里那一鬧,這還算不了什麼。
「我也不在乎她對我的態度是怎樣的。不過,我就是奇怪為什麼她好好的想要搬回來住了。」
「這還看不出來?當然是因為你了!」
「我?」
「廢話,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知道你的弱點當然是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更好了。以思弦那種倔脾氣,你搶了她的人,她不跟你玩命到底才怪。」
「那我以後的生活部是很慘?」
「不光是你的生活,我們全寢室的人都會很慘!」蕭北聳聳肩膀,表情比她還要無奈。
微恙就說,「你這樣說有故意想要增加我內疚的嫌疑!」
「是吧!」蕭北笑道,「所以呢!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內疚。」
「什麼?」
「你不是說何大神在外面有一間公寓麼?你搬去跟他住吧?」
微恙瞪大眼楮,「不是吧?」
「當然就是!」蕭北說,「你別告訴我你會不好意思啊,這什麼年代了都,何況你跟大神不是已經滾過床單了——唔……」她話沒沒說完就被微恙一把給捂住嘴巴。
「你想死啊,說的那麼大聲!」
蕭北嘿嘿的笑,「怕啥?反正我說的大神,誰知道是誰啊?」
「……」
「我是說真的啊,你要知道男生要是到了這個年齡,對那方面的需求都很大的。上次看你跟大神那麼勇猛的草莓痕跡就知道啦,而且同居的時候還可以新添一些草莓呢!到時候故意在寢室穿的暴露點,氣死那個小心眼的大小姐!」
「……」微恙不理她,徑自的加快腳步,在這樣听下去,她早晚會要羞死。
可是蕭北的聲音依舊在後面不依不饒,並且還特興奮的哼起了歌︰「大神大神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
事實上,微恙當真實行了當初的承諾,每天下午放學的時候都往墨深的公寓跑,只不過跟她一開始想要自己弄飯的設想不一樣。明明是想要跟他露兩手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收拾殘局和弄飯的都變成了墨深。
不得不說的是,墨深弄的吃的真的是天下第一絕味!
白色的燈光下,優雅的音樂從音響里輕聲流淌,墨深手拿碗筷,溫雅進食。
對座的某人瞅視著他,眼神含笑。
墨深真好看啊!蕩漾燭燈光使他的臉部線條更加柔和,泛著幾近深情的錯覺。
「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微恙一愕,傻笑,「沒。」
「那你不吃飯,看我做什麼?」
她搖頭。「你不知道嗎?看你吃東西,是一種享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時光,總是不舍得浪費時間在其他事物上。
PS.看到留言區,好多親說我更得慢。我灰常想更快,可是每次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那邊上司就又派了工作下來。TT,很淒慘的說,我盡量多更,我真的很想多更!
「墨深,告訴你一個好好消息。」她笑眯眯的挑著眉,有些得意,「我考上同傳專業了你知道嗎?」
「知道。」墨深的臉上波瀾不驚告訴她,他的消息比她本人來靈通。
微恙郁悶,蕭北還說可以拿這個驚喜來換墨深答應她一個要求,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沒驚到嘛!
微恙郁悶的戳著碗里的飯,用勺子挖了一大口塞進嘴巴里,慢慢的嚼。
就墨深留意到她的東西,便問,「怎麼了?」
「沒事。」她悶悶的回答。
墨深表情沒半分變化,持續用餐。
堙「我要跟你同居!」
她忽然一拍桌子,大聲放話。
墨深被飯噎的悶哼一聲,淡淡挑眉,「為什麼?」
「就……培養感情咯。」
「培養感情?」輕輕淡淡的嗓音,似在暗示某段過去,微恙頓時一陣臉紅。
「現在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多正常啊,而且我如果在這里,還可以照顧你啊。」
照顧他?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
見墨深沒反應,她小心翼翼的試探,「你答應嗎?」想了想,又舉起雙手保證,「我不會打擾你的工作也不會煩你的,就是借你這個地方住而已。」
「原因?」
她的性格,他能不了解?平日里說句話都會臉紅的人,要不是被逼急了,根本沒那個膽子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看著他波瀾不驚卻萬分有壓力的眼眸,微恙最終還是舉雙手投降,「好了,我坦白告訴你就是了。因為你的關系啊,我跟思弦的關系鬧得很僵,這個學習她要搬去寢室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我以後的生活不會太好過,所以我就想到你這里來住。」真是的,這種話真的很尷尬,一定要逼她說出來啊?
「因為我的關系?」他反問。
「嗯是……但是你千萬不要去跟思弦說什麼,不然她會以為我在你面前說了她什麼壞話,到時候關系更僵。」她說,「雖然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但是畢竟還是同學,大學剩下的三年總會踫面的,我不想一直都這樣下去。」
「……」
「所以……」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就收留我好不好,不然我每天都要回家去住,那麼遠,很累的。而且……而且……」她埋怨的瞅她一眼,心一橫,「要不是你那個時候老跟思弦關系那麼曖昧,讓她誤會了你們之間的關系,我也不會成現在這樣啊……」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了。
「家里人會同意嗎?」
「啊?」微恙一愣,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待到腦袋轉彎後,立即小雞啄米般點頭︰「會的會的,我媽說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她什麼都放心。」
「……」
「親愛的深深……」她忍不住撲過去,以土匪的姿態熊抱住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看見我受委屈的。」
墨深輕笑了聲,拍拍她的臉頰,「既然開心了,就坐過去好好的吃飯。」
「是!遵命!」微恙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剛要跑回去,又想了一下道︰「如果要住的話,就從今天晚上開始哦!」
墨深︰「……」
……
晚上的時候,微恙果然有實現自己說過的話,安安靜靜的不去打擾一旁在上網的墨深。她徑自洗了澡穿上自己的小睡衣坐在床上 里啪啦的敲著自己帶過來的小筆記本。
好久沒上QQ了,里面跳出幾個對話框,其中有一個是作者群,群里面大多是她熟悉的作者,她一上線,就有人找她拼文。她想都沒想就回過去說︰不拼。任由群里面的人說她是烏龜,蝸牛外加小懦夫,她也無動于衷。
接著其中有個作者截了一張某著名站某作者的專欄連載進度圖給她,上面總共七個坑,六個在連載中,一個暫停,零個完結的。有人發問︰大家來猜猜這個沒人品的坑王是誰的專欄?
A說︰哼!某人。
B說︰哼哼!某人!
C說︰哼哼哼!某人!
微恙腦海里自動浮現出她們斜眼看自己的表情,她特無辜的打了幾個字上去,曰︰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心想,這個暑假自己為了同傳考試外加「泡墨深」,把在網上寫文的事情都忘記的一干二淨了,前一個月還有個出版社跟她談出版的事情,她應承下了也簽了合同,可是字數現在別說還沒達標,還差上一大截呢!
不過想到這里,她倒是還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她抬頭往墨深的那個方向看去,試探的說︰「墨深,你的QQ號是多少?我加你吧?」
「……」墨深沒有說話。
微恙賊兮兮的想,哼!他一定是心虛了!「何以陌生」肯定就是他!
「墨深?」她試圖又叫了一句,「我加你QQ好不好?不然你告訴我你的網名是什麼?我去找你?」她得意洋洋的想,原來這些年他都有在偷偷的關注她呀!真是壞死了,害她難過了那麼久,還以為他恨死他了呢!就在這時,墨深很沉穩的回了她一句,「我沒QQ。」
「你怎麼會沒QQ?」她眉毛挑高高的。
墨深停下手上的工作,轉身好整以暇的看她,「沒QQ很奇怪?」
「當然奇怪了!這年代誰會沒有QQ啊!那不然你在網上都用什麼跟別人聯系的?」
「MSN。」
「……」好吧!她承認他用的比她先進多了,她連MSN長啥樣都沒見過。期望變成了失望,她那個破碎的心啊,都要成沫沫了。
她低下頭悶悶的玩鼠標,那邊蕭北的頭像閃了出來︰「親愛的,我以為你在跟你家那位的溫存呢!怎麼還有時間上QQ?」
「還溫存呢!我家那位忙的不得了。」
「看樣子,你沒有發揮你美人的魅力啊!」
「……」
就「我教你個方法啊,我現在在看鬼片,你也看唄?讓你家那位陪你看,然後你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往他懷里躲……最好是先洗個澡,這樣的話,那少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清香,就算是大神也肯定會受不了的。」
微恙凌亂了︰「北北……你的腦袋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麼啊?」
「……我這都是從書上看到的好不好,而且听說很受用,你試試唄!」
堙「我才不要!」
「……哼!也是哦,你這家伙以前每次我在寢室興致勃勃看鬼片的時候,你這種柔軟的女人都躲在床上去了,沒用的家伙。」
微恙說︰「我看咒怨的時候你還在吃女乃!」
「是吧,那你現在看是不看?」
微恙一咬牙,「看就看!怕你啊!」
「哈哈哈!」
「我現在就去叫墨深過來!先下了!」
說完當真在網上找起了恐怖片,因為平時很少看這類的電影,她思量了一下,找了一個評分最低的恐怖片看。
點開之後,她跑到墨深身邊說,「墨深,我們看電影吧?北北說最近有個恐怖片挺好看的,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原本滿懷期待墨深看見她語氣可憐的樣子一定會答應吧?卻沒想到他居然嘆了口氣說,「微微,你說過在這里不會打擾我的。」
意思就是,他現在很忙,而她有打擾到他是嗎?
微恙有些小委屈的「哦」了一聲,眼巴巴的說︰「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去看。」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躺在床上,微恙翻來覆去沒安分個半秒。
終于,黑暗中墨深問︰「怎麼還沒睡?」
微恙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那就去啊?
「可是我不敢去,剛才看的恐怖片有一幕是發生在廁所里的事情。」她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聲音都有些顫抖。
墨深嘆息,一把將床頭的燈給扭開,整個房間噌的亮了起來。
「現在可以去了?」
雖然突然明亮的燈光讓微恙的心放松了不少,但是想到今天看到的恐怖片,那顆心又給提起來了。但是……真的很急啊。
「嗯……我去。」她咬牙下了床,墨深見她穿的迷你豬的睡衣加上她臉上的表情,真是又可憐又可愛。
還沒等他開口,她扭過頭來可憐巴巴的說︰「你要等我回來再關燈啊。」
墨深︰「……」
她轉過身,不情不願的去上了個廁所,一副壯士不歸來的神情,好像有人在後面拿刀逼著她。
墨深倒回床上的時候听見了沖水的聲音,下一秒她就像後面有鬼追殺一樣一副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跳到床上,那個小心肝啊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那副神情真讓他哭笑不得,「膽子那麼小,還看恐怖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是被逼的好不好,而且……我以為你會陪我看,誰知道你一句話就把我給拒絕了。」
墨深輕笑︰「難怪別人總說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她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這樣還怕麼?」他細長的手指輕撫她的眉眼,溫柔地凝望過來,那樣的眸光似乎要將她永遠刻在他心里一般。
微恙的心瞬間的安定了下來,她覺得周身都暖融融的,格外舒服,她將自己的小手握上他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掌,道︰「嗯……不怕了,現在一點都不怕了。」
墨深吻吻她的眉心,「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
微恙說,「其實以前我對鬼都沒什麼概念的,可是記得和你的關系疏遠的那段時間,我不知道怎麼了,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睡,心理特別的害怕。總感覺窗戶外面有個老婆婆在看我,門口有人影子,我看不清楚卻能感覺她的呼吸。那時候我好無助,可是又想跟媽媽說,你知道我和媽之間總是沒辦法太親密的,所以每到晚上,我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我害怕那種孤獨面對鬼魂的錯覺。直到上了大學之後,住的四人寢室,每天晚上都有那麼多人在一起睡,我午夜還會自然的醒過來,那時候雖然有四個人,但是寢室還是很安靜,我依然會害怕,不過這樣的狀況跟在家里一個人的時候好多了,漸漸的,我能夠控制住自己害怕的心里,只不過還是不敢一個人睡覺而已。」
墨深眸光里泛起一絲心疼,「傻瓜,這個世界上哪有鬼?」
「別人也是這樣跟我說的。家里人就老笑我,說我的膽子連墨昭都不如。」
墨深說︰「你跟墨昭相處的好麼?」
「嗯,還不錯,雖然他很皮,但是很听話。」微恙見他居然主動問起家里的情況,她連忙興沖沖的說,「有一次在家里吃飯的時候,何叔叔不在,墨昭非要把飯端到電視機旁邊吃,媽管不住,我相當威嚴地說︰「小昭昭,吃飯的時候不準看電視。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到飯桌旁來,不然的話……1.2……」還沒數到三,墨昭就乖乖坐到我旁邊,抱著碗說︰「最討厭你了!」媽媽就說︰「討厭還坐這麼近。」墨昭那個時候的表情別提有多囧了,委屈的一寸寸挪到旁邊去……墨深……墨昭真的很可愛,而且他特別聰明,很像小時候的你。」
「是嗎?」微恙抬頭,只見墨深表情淡淡,心里難免有些失落,這麼久了,墨深從來都沒有提過要去家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