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快去睡吧,明天不上班就出去逛逛,下午我去接你回家吃飯。」藍錦城好听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指月復摩挲著夏清的柔發,她一陣意亂情迷,像听話的小白兔一般,點了點頭。
「那我不打擾你,晚安。」她乖巧地扯了扯藍錦城的棉質睡衣袖子,眼神里閃爍著的是不舍。
「嗯,去睡吧。」他的手和他的聲音一起消失在空氣里,夏清只是感覺到頭發上還有殘留的余溫,就像是清晨推開窗戶聞到的濕漉漉的空氣和陽台的薔薇花香一起撲鼻而來,鑽進她的腦海,侵襲心房,舒緩全身的細胞,那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滋潤。
夏清半側著身子走向自己的臥室,戀戀不舍地回頭看藍錦城,他朝著自己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夏清這才轉身轉動房門進去了,听到身後關燈的聲音,是他關了客廳的燈。
她挺直了脊背靠在門後听著藍錦城的拖鞋在地板上拖拉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
看著自己的臥室,粉色的小書桌連著書架,粉色的雙人床,粉色的牆紙……這里被裝扮成小女孩的溫馨糖果屋,這是她剛搬進來時候的樣子,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當作是小孩子了,只是她到今天才發現,或者以前的她確實是個需要人照顧疼惜的小女孩,而婚姻和事業讓她成熟起來了,是,她承認自己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給棉花糖就能樂不思蜀的夏清了。
弓子鑽進了被窩,一陣冰涼後便是淺淺的溫暖,微微閉了閉眼,她想起了結婚的那天,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仿佛,他把世界上能給她的都給了,他的微笑,他的懷抱,還有在親朋好友的起哄下輕輕吻了她的唇,夏清從被窩里撈出右手,空氣涼涼的,她手指上的溫度迅速被吸走,觸模到唇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指尖冰冷,而唇卻熱呼呼的,似乎藍錦城的吻在剛剛才落幕,他的唇方才才撤離,明明一年了,卻猶如昨日,而唯一讓她清醒地覺得自己的的確確結婚一年的正據就是此刻在左胸膛下劇烈跳動的心,是不是自己太過遲鈍?不然為什麼一個吻她到今日才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呢?
他們從酒店回來,夏清退去絨毛小披肩和紅色的錦繡旗袍,換上一身紅色的小洋裝,而藍錦城還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和客廳里一窩男人說著話喝著酒,那些人里時不時會有一兩個冒泡的,說著讓夏清臉紅心跳的話,她是憋足了勁兒才出來的,沒人知道他說了多少句鼓勵自己的話,早就听說過鬧洞房很恐怖,如今真正踫上了卻是深淵也要縱身一躍了。
他們顯然是等久了,一群喝高了的男人,扎扎呼呼地敲著盤子,除了藍錦城只有一個人沉默著,靜靜地坐在沙發的角落里看著夏清,見夏清的目光移了過來,他展開一個淡淡的,卻充滿了祝福地笑容,臉上好看的弧形讓夏清心里踏實了很多,這人,夏清是認識的,他是藍錦城的合伙人,鐘楠,除了他還有一個人,谷亦訣,而這個人卻是所有親朋離跳的最歡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