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情相悅禍起蕭牆
張媽媽請木匠為女兒做好了兩只陪嫁的箱子,兩把椅子,一張寫字桌。又催著張媛買結婚用的物品。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肖亮總找借口說忙,對結婚的事情不是很著急。
秋老虎發威,太陽將馬路烤得軟軟的,一個星期天,張媛要求肖亮陪她一起去天津買結婚物品。在長途汽車上,肖亮說天氣太熱,沒有坐在張媛的身旁,而是有說有笑地和別人坐在一個連座上。張媛心里覺得很別扭,因為情緒關系,張媛暈車吐得很厲害。肖亮見別人都在為張媛送水,拿暈車寧藥片,也有些歉意地坐在張媛的身旁,但是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語。
當來到天津商場門前時,肖亮對張媛說︰「我就膩歪逛商場,人比東西還多。你自己進去買東西,我在門口等你。」張媛怕肖亮等得著急,就匆匆地買了些物品出來。回家的路上,張媛拿出為肖亮買的一件條格的襯衣,還有一條褲子給他看,問他是否喜歡。肖亮的神情顯的很不耐煩,有些急躁地說︰「買啥啊,結婚就是麻煩,浪費錢!」張媛很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下車後,肖亮說︰「買的東西也不多,你就自己回家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張媛望著走遠的肖亮,淚水涌奪眶而出。
漸漸地,肖亮很少來找張媛了,當她去找肖亮時,總覺得他神情很緊張,眼神游離地不敢正視自己。張媛追問肖亮是否發生了啥事兒,肖亮也不正面回答她,總是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婚期眼看就要到了,還沒有登記結婚證書,肖亮對此事仍然不理不問不商量,張媛媽媽嘀咕地說︰「肖亮這是咋的了,我總覺得這小子心里揣著小兔子,不安穩。媛媛,我們可是黃花大閨女,啥事不能倒裝頭,上趕著。」
「媽,你老就別瞎猜疑了,亮亮是啥人你老還不清楚嗎?連迎春都說亮亮對我是鐵桿兒的,他是因為工作忙,結婚的事情又多,我去問問他啥時去登記!」張媛說著就要出去找肖亮。張媽媽攔住張媛說︰「大姑娘家的催著人家跟自己登記結婚,磕磣不,不去!讓肖亮找你來,到那時,你還得拿性他一把。」
「媽!如今這個年代哪有那麼多講究。你老就別操心了,你閨女有分寸,我找肖亮去了。」
張媛樂呵呵地走進家門口,見到肖媽媽甜甜地叫了一聲「伯母」,然後問︰「肖亮在家嗎?」說著就往肖亮的屋子走去。肖媽媽見張媛來家里,失去了往日的興奮和熱情,慌張地問︰「媛媛,你,你,你咋現在來了?咋沒給肖亮打個電話?」張媛仍然笑呵呵地說︰「伯母,我也不是啥稀客,還打啥電話啊!」說著就想推門。肖媽媽大聲喊了一聲︰「媛媛!」然後,緩和口氣說︰「媛媛,你別進去,好閨女,你走吧!」說著,肖媽媽拉著張媛就往單元門外走。張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伯母,咋的啦?肖亮發生啥事了嗎?他生病了?那,那我更要看看他。」張媛微笑著,將手從伯母的手里掙月兌出來,轉身要推門。肖媽媽急忙將張媛從後面攔腰抱住說︰「好閨女,听伯母的話,你回去吧,好閨女!」說著,聲音哽咽了。張媛感覺事情不妙,一把推開臥室房門
張媛定定地站在肖亮的臥室門口,搖晃了兩下,昏厥過去。
肖亮跑到門口,抱住張媛,用拇指按住她的人中。張媛蘇醒了過來,臉色很蒼白。肖亮把張媛抱到自己凌亂的床上。黃美菊在肖亮的臥室里,頭發很亂,神情很不自然。肖亮母親端來一杯溫水,黃美菊接過來用羹匙喂張媛,張媛將頭轉到一旁,聲音微弱但很堅定地說︰「黃美菊,你給我滾!」黃美菊迅速地與肖亮交換了一下眼神,肖亮對黃美菊往門外努努嘴,黃美菊站起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了肖亮家。
肖媽媽對張媛說︰「孩子,你要想開點,亮亮對不起你啊!」說著擦著眼淚出去了。
肖亮看見媽媽出去後,站在張媛面前低著頭不說話。張媛睜開眼,聲音顫抖著說︰「肖亮,我恨你!從此以後我倆一刀兩斷。」肖亮一把拉住張媛的手,剛想說話,張媛呵斥道︰「別踫我,髒了我的手。你告訴我,你倆是咋勾搭一起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媛媛,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抵擋黃美菊的追求,她太……」張媛抬起手用盡力氣打了肖亮一個嘴巴說︰「難道你真的如黃美菊說的,男人的心是花做的?」
「不,媛媛,你不知道,她,她說……」
「她說啥?你說,你給我講清楚!」
「媛媛,我知道我倆已經不能挽回了,可是,我心里還是愛你。」
「你住口!你沒資格再說愛我了。」
「是,我知道,知道我不配你了,但是,我不想騙你,我把經過講給你听,任你選擇。肖亮對張媛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肖亮過生日那天,當黃美菊與肖亮擁抱的時候,手狠狠地掐肖亮的後背,肖亮急忙放開黃美菊走開了。席間,黃美菊仿佛像是肖亮同學們很熟悉的老朋友,眼色迷離地按桌子敬酒說笑,她的本意想引起肖亮的注意力。有的女朋友對黃美菊的舉止很有看法,暗地叮囑男友不要與這樣的女人來往。那些沒有女朋友的男同學們來了精神,與黃美菊打哈哈說笑話,猜拳行令很熱鬧。
肖亮媽媽生病住院期間,黃美菊借此機會精心護理肖媽媽。肖亮的大哥和嫂子來陪伴的時候,黃美菊總是熱情地說︰「大哥大嫂你們有工作,還要給伯母做飯送飯,家里家外挺忙的,佷女還在上小學,你們就不要總往醫院送飯了,做熟飯後就讓肖亮捎來就行,實在來不及的話,我就在醫院食堂里給伯母臨時買點兒飯吃,雖然醫院做的飯不如自己做的順口,一頓兩頓的伯母也能就活。」黃美菊的熱情和真誠讓肖亮的兄嫂很感激,肖媽媽對她更是像對待閨女似地親熱。肖亮也打消了對黃美菊不好的看法,沒事兒時,他倆就拉嗑說笑話。有時黃美菊就開玩笑地說︰「伯母,你老的兒子是個人見人愛的美男子,誰都喜歡這樣的男人。」她與肖家人就像一家人一樣親親熱熱。
病房里來的那個阿姨知道他倆不是戀愛關系以後,總想解釋,求得黃美菊的諒解,黃美菊便半開玩笑地說︰「阿姨你老別不好意思,沒準有一天我真的和肖亮結婚呢!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請阿姨喝喜酒。」因為她總是愛開玩笑,口無遮攔地說話,一陣哈哈大笑以後,誰也沒往心里去。漸漸地,當黃美菊休息不上班的時候,肖亮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總願意黃美菊陪著他說笑話排遣寂寞的時間。
肖媽媽痊愈出醫院後的一天,黃美菊突然來到肖家,對肖亮說︰「張媛讓我先到你家等她,然後我們一起出去玩。」黃美菊在肖亮的臥室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笑著。一個鐘頭過去了,肖亮見張媛還沒來,就問黃美菊︰「媛媛咋還不來?」
「那我倆先出去玩吧!」肖亮似乎明白了她在說謊話,是在找借口單獨與他在一起的機會。肖亮不知所措地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走動著,神色有些緊張地看著黃美菊。黃美菊微笑地走到肖亮身旁,一把將肖亮抱住,囔囔地說︰「肖亮,我喜歡你,我真的愛你,我倆戀愛吧!」說著就想吻肖亮。肖亮下意識地把她推向了一旁,說︰「黃美菊,你這樣做,對得起媛媛嗎?她是你的姐妹、老同學啊。」黃美菊再次抱住肖亮,囔囔地說︰「愛是自私的,無論你是誰的,我愛就是我的。」她說著,一把就將沒提防的肖亮推倒在床上。肖亮躺在床上,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驚慌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應對突來的尷尬,聲音很小地對她說︰「黃美菊,你這樣做,讓我咋辦?」
「這好辦,你順水推舟,我倆戀愛結婚不就結了!你知道嗎,因為我想你,幾乎每天失眠。」說著,一股熱浪向肖亮撲來,抱住他就一陣狂吻。肖亮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閉上了眼楮。當肖亮覺得事情不妙時,再次睜開眼楮,見黃美菊已經迅速地月兌光了衣服。
「你、您、你!」肖亮吃驚地看著黃美菊袒露的身體,黃美菊將肖亮撲倒在床上……
從那以後,黃美菊就經常來找肖亮,肖亮仿佛也無法控制黃美菊對他的誘惑,內心很矛盾。因此,當見到張媛時,總是找理由將她支走,他害怕被張媛發現他與黃美菊的關系。漸漸地,肖亮對張媛的態度很冷淡。直到張媛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肖亮很愧疚地對張媛說︰「媛媛,這是真實的情況。近來我很矛盾,你倆有各自的優點,她大膽潑辣,性格開朗。你溫柔穩重性格保守。她讓我在性沖動時得到了滿足,而你,一直在防守自己,使我感到有些壓抑。我不知道到底最喜歡誰,不知道與誰結婚生活得更幸福。因此,我不敢見你。可是,我心里還是愛……」
「不!肖亮,我倆完了,我不會原諒你。為了我們結婚那天的幸福,在你面前,我一直保護著自己的貞潔,我就是想在那個最幸福的時刻,我倆將生命融為一體。沒想到,你先把自己玷污了。亮亮,看來我倆真的是有緣無份。但是,在我的心里,會保留著我們曾經的愛。我祝福你和黃美菊幸福。」張媛說著站了起來,踉蹌了兩步扶住門框站住一會兒,緩步走出肖亮的臥室。肖亮站在哪兒,看到張媛痛不欲生的樣子,面目表情也很痛苦。他想扶她,又把手縮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張媛一步一步地走出那間曾經裝滿快樂的屋子,曾經帶來許多幸福的憧憬和快樂笑聲的家。張媛的身影在肖亮的眼里變得模糊了,他突然發狂地沖著走遠的張媛大聲喊著︰「媛媛,我對不起你。」回過身,將床上的東西全部扔在地上,趴在床上「嗚嗚」地哭起來。
張媛病了,發高燒不退,不吃東西,一直默默地流淚,任媽媽怎麼盤問,也沒問出子午卯丑來。急的張媽媽來找肖亮,打听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啥事兒,肖亮吞吞吐吐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張媽媽坐在女兒的床邊,一聲不響地守護著,為可憐痴情的女兒流淚。肖亮幾次來看望張媛,均被張媽媽攔了回去,張媽媽對肖亮說︰「亮亮,阿姨很喜歡你,我也只有一個閨女,實指望我和你叔叔老了以後,會在你和媛媛的照顧下度過幸福的晚年。沒想到你會負了媛媛,既然這樣,就不如快刀斬亂麻,你不要再來找媛媛了,讓她盡快忘記你吧!」
張媛病好後走了,仿佛在人間蒸發,誰也不知道張媛去了哪兒,張媽媽為女兒保守著秘密。
半年後,肖亮與黃美菊結婚了,結婚時,黃美菊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肖亮將對張媛的愛全部給了黃美菊。在黃美菊懷孕的日子里,不讓她干一點家務活,黃美菊幸福地依偎在肖亮的胸前說︰「我真幸福,不過,這幸福是我自己搶來的。」每當黃美菊說這句話時,肖亮如同被刀子捅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