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命運 葬禮

作者 ︰ 殷周

()()秦征的葬禮安排在殯儀館舉行。

秦征的葬禮清楚的襯托出事態的炎涼和人情的冷漠。出席葬禮的只有幾個官方委派的代表和親屬。原來的同事和下屬,沒有一個參加的。秦征是因為貪污受賄受到調查自殺身亡,人們唯恐避之不及,哪里還願意來出席葬禮。

在簡短的悼念儀式後,秦征的遺體就被送去火化了。秦征的骨灰就存放在殯儀館的靈骨塔里面。

何麗娟受到邀請,出席了葬禮。葬禮結束後,她安慰了公婆萬詩玲幾句,就匆匆的離開了。她不想多看張嵐一眼。

不一會兒,秦風張嵐也駕車離開了。

其他人也離開了,只剩下了萬詩玲和官方代表紀委書記彭懷遠。

彭懷遠陪著萬詩玲出了靈骨塔,然後朝著停車場走去。

「請不要太悲傷。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彭懷遠略表歉意的說。

「你沒想到?你太小看自己了,彭懷遠!」萬詩玲怒氣沖沖的質問彭懷遠。

「你什麼意思?請你解釋清楚!」彭懷遠見萬詩玲質問他,便沒好氣的說。

「難道不是你將他逼上絕路的嗎?」萬詩玲強壓住怒火。

「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調查他的貪污受賄行為。紀委在一年前就收到了揭發信。對秦征實行雙規是組織的決定,不是我個人可以左右的。如果你是指的這個,那麼我只能認了!」彭懷遠覺得自己被萬詩玲誤解了,心里委屈。

「你明白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我指的是親子鑒定報告!」萬詩玲厲聲的說。

「原來你指的是親子鑒定報告啊。那是他活該,是他的報應!」彭懷遠恨恨的說。

「難道不是你做的手腳,故意篡改親子鑒定報告的結果,讓他失去最後的希望,導致他絕望自殺嗎?」萬詩玲氣得眼淚都留出來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彭懷遠雖然恨他,但我不會像他當年那樣落井下石,卑鄙無恥的從我手里奪走了你!」彭懷遠憤怒到了極點。

「不是這樣的!不是他從你手里奪走我,是我自己主動去找他的。當年你突然因為你爸爸的案子受牽連,被押送到青海,失去了音訊。我也因為和你的關系,受到歧視。我沒有辦法,只能為了自己的前途放棄你,而去找了秦征。」萬詩玲對自己當年的行為,多少覺得有些內疚。不過,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像當年那樣作出同樣的選擇。

「別提我父親的案子!」彭懷遠大聲的吼叫著,他太陽穴的青筋因為極度的憤怒而爆出來。

「怎麼啦?」萬詩玲不解的問。

「怎麼啦。你知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被人寫了揭發信誣告後才被關押的?」彭懷遠的身體被氣得微微的顫抖,「你想知道揭發我父親的人是誰嗎?就是秦征的父親!你知道嗎?你明白我為什麼恨他嗎?你知道嗎?」彭懷遠竭斯底里的咆哮著。

萬詩玲被彭懷遠的樣子嚇到了。彭懷遠臉由于極度的憤怒被扭曲得猙獰恐怖,讓萬詩玲不寒而栗。

「怎麼,怎麼回事?」萬詩玲結結巴巴的問。

「你真的想知道嗎?」彭懷遠感覺到自己的樣子嚇到了萬詩玲,他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問萬詩玲。

「是的,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萬詩玲確實想知道,她用當年那種溫柔的語氣對彭懷遠說。

「你知道,當年9?13事件後,很多**的手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你也知道我爸爸和秦征的爸爸都是**的手下,也是好朋友。可是,沒想到他爸爸當時為了能夠恢復職務,就昧著良心寫了一封揭發信,揭發我爸爸和**集團有關。組織上居然相信了他爸爸的揭發,關押了我爸爸。而他爸爸因為揭發有功,不久就被順利的恢復了工作,從農場回到了市里,再後來就恢復了職務。我爸爸因為**事件的牽連,被關押了十多年。後來雖然被釋放了,但一直不能獲得平反,直到最後憂郁而死。你說,我怎麼能夠不恨他們一家。」彭懷遠說的這里,他的臉再一次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得可怕。

「原來是這樣啊!老天爺!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呢?」萬詩玲心里對彭懷遠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憐憫。

「我告訴你又有什麼用。那時你已經是他的夫人了,他的爸爸也成了市里的主要領導,他也成了前途無量的政壇後起之秀!」彭懷遠無奈的說,「好在老天有眼,現世報!」

「別這樣刻薄好嗎?」她勸他,她的語調溫柔,眼里充滿了柔情,就像他們當年在月光下情意綿綿的時候。

「難道不是嗎?我只是可惜我不是那個讓他帶了一輩子綠帽子的人!謝謝你,萬詩玲。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和他的父親用卑鄙的手段奪走了我的女人,而我的女人卻用最原始、但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為我報了一箭之仇。」彭懷遠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住嘴!我沒你說的那麼水性楊花。我沒讓他帶綠帽子!」萬詩玲本來是很同情彭懷遠的遭遇的,現在她又被彭懷遠惹火了。

「別裝得那麼純潔,好不好。我知道當年你的**是多麼的強烈!即使你當時的主觀願望只是為了尋求**的刺激,滿足你那無邊的**和別的男人睡了,並且留下了那個男人的種,但是,其客觀效果就是為我報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非常感謝!」彭懷遠的語氣充滿了鄙夷和輕蔑,說完話之後,還夸張的朝萬詩玲鞠了一個躬。

「你,你無恥!下流!我這一輩子只跟兩個男人睡過,一個是你,另外一個就是秦征!我真後悔當年給了你我的女兒身!你這個老流氓!」萬詩玲被彭懷遠氣得失去了理智,不知道害羞了。

「誰相信呢?那親子鑒定報告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科學,我們要相信科學,這話是誰說的來著?」彭懷遠用刻薄的語氣調侃道。

「無恥,下流!老流氓!」忍無可忍的萬詩玲氣得大聲怒罵彭懷遠,然後轉身往自己的車走去。她的司機見她怒氣沖沖的回來了,什麼都不敢問。萬詩玲上車之後,司機開著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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