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天色漸漸昏暗,風雪更盛。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羅勇掀起簾幕,洛奇軒跳下車,向宮中走去。
侍女們迎上前來為洛奇軒月兌下斗篷︰「啟稟陛下,申時娘娘已經誕下了一位小王子。此刻娘娘正在休息,小王子在小廳里。」
洛奇軒幽深的眸中星光一閃,雙手在袖中握緊。他緩緩向小廳走去,心跳隨著腳步的移動而不斷加快。
侍女和乳娘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平身。」
洛奇軒口中說著話,目光卻瞬也不瞬地緊緊鎖定在臥榻上那紅色的小小襁褓。近了!近了!他看到他了!然後,他全身的血液突然在一瞬間凝固。
眼前的嬰兒分明就是十六年前的琳兒!
毛茸茸的黑色短發柔順地貼在額頭,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緊閉的雙眼猶如兩彎新月,胖乎乎的小臉,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唇微微翹起……
純潔得像一朵雪花,嬌女敕得像一片花瓣,柔弱得像一支羽毛……
剎那間,時光倒流,景物變幻,洛奇軒的耳邊又響起林雅靜溫柔的笑語︰「皇兒,你喜歡她嗎?」
「是的。」
「好吧,以後她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要好好地疼愛她、保護她、照顧她,記住了嗎?」
「請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一生一世疼愛她、保護她,照顧她,讓她永遠幸福快樂。」
……
言猶在耳,深入骨髓,溶入血液,他卻沒有能力兌現當初的承諾。他的愛永遠不會改變,只是咫尺天涯,再也已經無法企及她的身邊。
「來人。」
羅勇疾步來到洛奇軒身旁︰「陛下有何吩咐?」
「傳朕的旨意,皇子賜名洛永銘,即日起立為太子,入住景陽宮。」
這是他和蘭若的孩子。這是他背叛了琳兒的證據。他將永遠銘記。
含芳院。
洛琳一動不動地坐在案前,面前放著從霍先生那里取來的筆記。整整一個下午,她都不曾翻過一頁。並不是她不想看,也不是霍先生寫的不好,只是她看不見上面寫了些什麼。
霍先生離開兩個多時辰了,駙馬一直沒有來過。他對她的判決到底是什麼?只愛她一個人?還是,既愛她,也愛別人?
無論駙馬對她的判決是什麼,她都會甘之如飴的接受,絕無半點怨恨憤懣。她是他的妻子,她虧欠了他,她願意做一切能令他高興的事。
她很努力地溫柔體貼,滿足他的所有願望和要求。他喜歡孩子,她願意為他生兒育女,只可惜懷孕不是她努力就能實現的。她已經盡了全力去愛駙馬,然而好像始終不能令他滿意,她還能怎麼辦?
侍女輕輕走進來︰「啟稟公主,駙馬求見。」
洛琳從沉思中驚醒︰「快請駙馬進來。」
片刻後,聶長風出現在洛琳面前,彎彎的眉眼,唇邊笑容清淺︰「參見公主。」
洛琳微笑著,心底有隱約的不安︰「平身,駙馬請坐。」
所有的侍女都是母後和奇軒的耳目。在她們面前,駙馬和她都不敢完全表露真實的情緒,駙馬的笑容不一定代表他心里真的快樂。
她說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駙馬不能相信。現在霍先生也說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駙馬總應該相信了吧?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公主又在看霍先生的筆記?」
「是的。」
「可惜我有公務羈絆,不能陪公主外出暢游天下。」
「駙馬言重了,沒有關系的。我也只是隨便看看罷了。」
說話間,卓然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啟稟公主和駙馬,剛剛宮中信使來報,今天申時皇後娘娘已經平安誕下了一位小王子,賜名洛永銘,即日起立為太子。」
洛琳的臉上瞬間綻放喜悅的笑容,接著淚水止不住涌出了眼眶︰「太好了!皇兄有孩子了……」
皇後為奇軒生下了太子,皇位後繼有人了。
都是她的過錯,奇軒二十六歲了,才終于有了第一個孩子。
聶長風注視著洛琳臉上晶瑩的淚珠,雙手在袖中握緊。
公主是不是又想起了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她是不是為自己不能為陛下生育子女而覺得非常遺憾和難過?
洛琳拭去淚水,雙眼因為興奮而閃閃發亮︰「今天太晚了,駙馬,明天你還要放假,我們上午到宮中去向皇兄和皇後道賀吧?」
真想馬上看到小太子啊,他一定長得非常漂亮,就像奇軒和皇後一樣。
「好啊。」
他要去看一看未來的國君,更要看一看陛下是如何專心寵愛他的皇後和太子的。
夜色茫茫。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洛琳和聶長風並排躺在臥榻上。
洛琳轉過頭望著聶長風的側影,小心翼翼地說道︰「長風,霍先生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我們以後會有孩子的。」
「嗯,是的。」聶長風淡淡說道。
洛琳心中徘徊已久的不安更加濃重︰「長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沉默了一會兒,聶長風依然淡淡說道︰「沒有什麼事。」
那些問題就算不問,他也知道她的答案,都是謊言罷了。
洛琳無聲地嘆了口氣︰「長風,我們將要在一起度過一輩子那麼長久,我希望我們每一天都能夠過得快快樂樂的。如果你不快樂,我也不會快樂的。」
聶長風的心猛然一震,望向洛琳︰「琳琳,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我們是夫妻,我們將要朝夕相處,白頭偕老,不是嗎?」
聶長風伸出手,輕輕撫模著洛琳的臉頰。
她的眼眸是如此深邃,猶如浩瀚而暗沉的黑夜,美麗動人卻又神秘莫測。
「琳琳,我不知道你說的話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洛琳的心陡然疼痛起來。
他始終不能夠相信她。他的猜疑猶如利刃,一刀刀割傷了她的心,也一刀刀割傷了他自己。
「長風,不管我對你說什麼,即便是謊言,也請你相信它。如果我對你說謊,不是為了欺騙你,而是想讓你高興。因為,我喜歡你。」
聶長風驚詫地望著洛琳。
她說的這一句話是可以相信的嗎?陛下在琉璃閣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陛下說他相信公主,即便是假話也相信,因為公主一定有她的理由。他應該像陛下一樣相信公主嗎?
洛琳伸出雙臂抱住聶長風的肩膀,闔了眼簾,柔軟的唇覆上他的唇瓣,嬌小的舌探入他的口中,溫柔的糾纏。暖暖的香,淡淡的甜在唇齒間流淌。聶長風慢慢回應著洛琳,將她擁入懷中。
洛琳的唇向下滑去。她解開聶長風的衣衫,吻上了他寬厚的胸膛,緊實的小月復,雄偉壯麗的峰巒峽谷……柔滑的發絲和帶著熱度的舌尖隨著她的移動緩緩撫過他的肌膚,將他的激情逐漸點燃。
聶長風靠坐在榻上,凝望著俯在他身下的洛琳,輕揉她的長發,黑亮的眸中交織著復雜的情緒。
以前,公主連吻都不願意吻他,現在,她願意為他做這麼多,這是不是已經足夠證明她是真的喜歡他?
只是,公主此刻為他所做的一切,也曾經為陛下做過,他們甚至還有過一個孩子。……
嫉妒、酸楚、猶疑……在聶長風的心中澎湃,滾燙的熱血在軀體里洶涌。他伸手將洛琳抱到胸前,三兩下月兌掉她的中衣和中褲,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張口咬住了她胸前粉紅的蓓蕾。
「啊!」洛琳輕呼。聶長風貪婪地吸吮著、舌忝吻著,一手抱住洛琳的腰背,一手在她的胸上用力撫弄揉捏。
一陣陣酥麻混合著疼痛,令洛琳情不自禁地顫栗。她的雙臂環繞著聶長風的脖頸,緊貼在一起互相磨蹭,灼熱得幾乎快要燃燒。聶長風再也無法忍受,托起洛琳縴細的腰肢,深入那一片誘人的溫暖濕潤……
燈火搖曳,濃情蜜意在低吟和喘息里氤氳,親密交纏的兩道身影在歡樂的海洋里盡情徜徉。思維只剩下空白,理智一片模糊,此刻惟有這充滿了**的歡樂清晰而深刻。
激烈的踫撞,柔情的摩挲,已經美妙非常,卻還渴望更多。彼此索取和滿足,不斷向歡樂的巔峰攀登,終于沖向了極致。劇烈的震顫中,聶長風突然深情的呼喚︰「琳兒……」
洛琳的身軀猛然一滯,停頓片刻,清晰而準確地回應︰「長風……」
她已經錯過一次,她不會再錯了。奇軒的名字將永遠塵封在她心底的最深處,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口中。
聶長風抱緊洛琳,頰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已經把自己刻進了公主的心里。
「琳琳,為我生一個孩子吧。」
公主和陛下是兄妹,無論她多麼喜歡陛下,也不能為陛下生育子女。但是她可以為他生育子女。等公主生下他的孩子,他就徹底地勝過陛下了。
「長風,我當然會為你生一個孩子的。」
她是他的妻子,她會為他生育子女,陪他共度余生。
聶長風翻身將洛琳壓在身下,一邊親吻著她,一邊再次進入。
他要在她的心里鐫刻上自己的印記,他要在她的身體里播灑下自己的種子。他要她,他要完完全全地佔有她,要她的全部,要她的所有,每一寸,每一絲,從肌膚到骨髓,從**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