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心中的慌亂漸漸散去,眼淚卻克制不住,頃刻間滿臉淚光。
穆菀馨也不顧腿上的疼痛,忽的就跑向他在的方向。
屋內的光,稀疏朦朧,路不甚看得清。當她記起,客廳和門廳之間有兩級台階時,腳下已踩空,若不是喬子墨接得及時,她估計會狠狠摔一跤。
先前只是默默流著淚,這一驚,惹得她嚶嚶哭起來。
「好好的怎就哭了?」他聲音中透著緊張。
舍不得也不願她受委屈,卻每每都是自己讓她流淚哭泣。最近這些日子他不好過,馨兒又何嘗不是。
「喬子墨,你干嘛去了?怎麼才回來?」她死死地抓著他心口的衣服,像是要揪住一份心安。
她的淚是他的劫,他不願見她滿臉淚花,只得收緊臂彎,將她緊緊扣在懷里。
「路上堵車耽擱了點時間,不哭了,乖。」他細細親吻著她的額她的發。
她的話,竟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這段日子,她所有的委屈都是自己給她的。只是,他的私心,扼住他的喉,安慰或是抱歉的話,他說不出。歉意,他只能用愛去彌補。
母親的感受他是要顧的。
「你討厭…出門不帶手機。」剛剛,她多想听他的聲音。
「下次,絕不把你一人扔下,哪怕是綁也要將你帶在身邊,不離你半米遠。」
「誰要跟在你身邊。」她掙扎著站直了身子,隨手拭著腮邊淚。
「你是我的,只能在我身邊。」這一句,他說得有些急,說完俯身抱起她,宣示所有權一般。
「我是我的。」她急忙搖著頭,交握在他後頸的手緊了緊,眼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喬子墨親了親她的側臉,並未瞅見。
「什麼時候停的電?」說話間他已將她放在色調淡雅的布藝沙發上。
光線朦朧,她沒有立刻答話,目不轉楮地盯著身側的他,在想,為什麼此刻還要讓自己如此矛盾?
言語表情這般堅定了,心卻不受控制地沉淪。
「閃電那會兒。」
「看來是保險絲燒壞了。」回來的路上也沒見著哪家房子里沒亮燈的。
「那意思是今晚不會有電了?晚飯怎麼辦?」
一堆家用電器,沒了電就只是一場華麗的擺設。
「餓了?我們出去吃。」
她不喜雨夜,更不贊同雨夜行車。
記憶中,那一季的雨總也下不完,就如同心底的淚。
「不要。」
一聲清脆的拒絕,簡短二字,听得喬子墨怔了怔。
「馨兒。」相對于了解得通透的白傲天,馨兒的母親他知之甚少。更甚的是,他的記憶中,穆定邦只有穆伊瑾一個女兒。
「下著雨呢,別出門了。電飯煲里有燜好的米飯。」許是察覺到了語氣的失常,她輕描淡寫道。
喬子墨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先在這等我一下。」他拿過手機欲起身離去。
盤上公路上那場車禍,他該好好查一查。
「你去哪?別丟下我。」
這樣的她不像她。從來都是不敢依賴的,怕最後,離不開,卻只能割舍。
不,不,這樣的她才是她。那個卸下所有偽裝的,最本真的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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