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眉，冷了神色看向來人。
「大晚上的吵個啥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進來的是柏君茗，看向他兩的眼楮發著紅，明顯是喝了酒的。
「能在一起時就好好在一起。扯著嗓子爭得面紅脖子粗，你們不難受听的人都難受。」
菀馨嚇了一跳，掙開喬子墨來到君茗跟前。
「素然回來了？」吵架從來都不是光彩的事，剛剛她已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喬子墨也一樣。
這一段對話言辭激烈，他們卻根本沒吵起來，兩人都只尋找著令對方難受難堪的字眼，扒開傷口撒鹽。
「喝醉了，一直找你，下去看看吧。」
以往每次醉酒素然都是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這次她卻吵吵嚷嚷，不時冒出幾句不甚清晰的言語，說著說著眼淚竟然就流了出來。菀馨揪著一顆心照顧她。
夜慢慢深了沉了，屋外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就連風都沉默。倦意席卷而來，菀馨趴在床畔睡去。
半夜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離得極近的熟悉眉眼，熟悉里帶了陌生。她閉上眼，那陌生源自濃的化不開的疲憊。
喬子墨的動作已經很輕了，還是將她弄醒。他動了動，將飄落在她額前的發絲拂開，手在空氣里停了幾秒，最後沒忍住，撫上她的臉。
菀馨渾身一激靈想推開他坐起來，奈何他半個身子的重量驟然壓下來。
「別動，好好睡一覺。」
他的聲音帶了沙啞，她腦海里突然就浮現枯槁色衰的木，細瘦干涸的溪，龜裂了的大地。然後她舌忝了舌忝嘴唇，有些渴了。
在素然屋里婆婆去看她，囑咐著早些休息，臨離開時說了句委屈你了，她抱著婆婆哭了，抖得跟篩子似的。
看到他瞬間熱切了的眼，她後悔了，做出剛剛那一動作，急忙別過臉。
喬子墨靜靜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放開她走了出去。
一夜淺眠。
心系素然，她一早便起了來，來到客房，素然卻沒在床上，稍顯凌亂的被窩已經涼透，她有些急，里里外外地找。
「怎麼了？」喬子墨抓住她的手，初冬的氣息里傳遞著暖意。
看到她迷茫地走在花園里，他扔下電話忙趕了出來。
她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簇紅艷艷的傲骨寒梅，他在枯瘦的梅枝下，初升的太陽躍上地平線，他的臉沐浴在一片清淺光暈中。
心中有什麼東西綿綿密密泛起，然後又噗通一下，沒了蹤影。她動了動，要收回被他捉住的手。
他挑了眉，用力一拉將她拉到跟前，摟住她，後又騰出手摩挲著她臉頰上因寒冷空氣侵襲而泛紅的肌膚。
菀馨伸手就要拉下他的手，反倒被他握住，十指相扣，然後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別動。」平靜無波的語氣，波瀾不驚的眼，「素然正看著我們。」
「在哪？素然在哪？」
她心中一急就要回頭，不料他卻搶先一步扶上她後頸，低頭吻住她。
她掙扎著將他推開。
「喬……」
喬子墨伸出食指止住她的話。素然心情不好，他知道。
凌鳳莢，看來不把喬家人一一得罪過來她不會甘心。
「素然就坐在窗台上，這里的舉動她都能看得到，你不希望她知道我們吵架，我配合你。」
這話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喬子墨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菀馨皺著鼻尖別開眼，她在克制著不讓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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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動，寫文這麼久，終于有寶貝兒冒泡給藍藍沖咖啡~
謝謝wangdaobian、謝謝zhangcuiy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