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花落 我們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看得見卻觸不及 part 1

作者 ︰ 柔若紫藍

「沒有不會犯錯的人。」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側臉,「爸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不論他再勤政愛民,有多熱愛事業關愛員工,他終究對不起兩個女人,甚至,這樣的傷害會延續,波及素然。」

「娶了媽卻給不了她幸福,許了姨媽幸福卻兌現不了諾言。除去愛與不愛這一層面,他虧欠姨媽最多,但是,他愛姨媽這件事,任時光殘酷,歲月張揚著稜角,都改變不了。至于媽,不愛卻要娶,原因,當事人之外再沒人知道。」

菀馨掙扎著轉過身來,「別說了,別說……」

她搖著頭,是不想听,亦是不願他繼續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上一輩的恩怨,我們無權評判也沒能力改變些什麼。盡量將傷害降至最低,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當然,能彌補的,也要花時間心力去彌補。」

菀馨沒說話,垂下眼。

「素然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沒有及時認下她,讓她悄悄離去。」

那天送走素然後聯系不上馨兒,陳藝揚就給他打電話,那時就猜到事情不妙。

馨兒描述的那張照片,早在多年前他就見過,那時他的好奇心被照片中間一小塊方方正正的凸起吸引,想要撕開查看里面藏了什麼東西時照片已被母親收走,此後也漸漸將這事淡忘。

這次,以為照片又被母親收走,也隱約猜到藏身兩張照片之間的秘密,所以沒再追究。

不料,照片被素然拿走了。

「馨兒,原諒我。媲」

她的心結,得一個個解開,他知道不能急,可總要忍不住……想讓自己好受一點,更希望她快樂一點。

只剩稀疏暖意的手捧住她的臉,他眼里點綴著星光,點點希冀閃耀著,炫的她腦海一片空白。

短暫的怔忡過後,她推開喬子墨轉身就走,被他及時拉住了手。

「馨兒……」

「原諒什麼呢?正如你所說,上代人的糾葛,該怨懟的人不應是我,要介意的人也不該是我。」

「我沒處理好,沒想過要減少傷害,還……」

他及時頓住,孩子……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連窺探都不能,何況去觸踫。

為這失去孩子,有多悔恨,多苦、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有時多想狠抽自己兩巴掌,被人狠揍一頓也比現在好受。

馨兒出事後失眠似乎成了他的習慣,嚴重時整夜不能入睡,怕影響到她,只能與她分房而睡,不甘願卻是沒辦法。

濃烈的悲傷像酒,容易醉人。不能被她察覺他現在這樣的狀態,要不,只會加劇她的痛。

「回去吧!」她往前走兩步,手被他拉著,只能又停住。

一段兩臂相接的距離,沉默相對的男女,這段感情不再無間親密。

喬子墨用力拉她到懷里,阻斷那段不長不短的距離。他抱得緊,是很緊了,他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跳動的旋律整齊有序里摻雜了絲絲紊亂,不像近些天的波瀾不驚。

可離得這樣近了,依然感受不到她的溫熱,絲絲紊亂似乎只為抵觸這樣的接觸,因為她一動不動,那麼安靜地由他抱著。

哪怕離得再近,心里的嫌隙無法縫合,一旦漏風,刺骨的寒會鑽心鑽肺。

他頹然松手,看到她眼里凝著月色的目光,突然低頭貼上她的唇。

她躲著他,像嬌羞的花兒一樣。

他只是將她松松圈在懷里,她躲得急他也追得急,總有機會親到花瓣一樣的唇。

「喬……」未完的話終止在突然而至的深吻里。

喬子墨收緊雙臂,菀馨在他懷里動彈不得,抵在他胸前的手漸漸軟了下去。

?

後半夜,菀馨被電話聲驚醒。接起來卻沒人回應,她看了看時間正要掛斷,那頭這才傳來了動靜。

一陣窸窸窣窣聲。

「素然!」

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通電話是素然打來的,她激動地喊出聲,又趕忙捂住嘴。現在是深夜里。

素然回倫敦之後就沒來過電話,姨媽給喬子墨打電話報了聲平安,孩子沒了的事她沒讓喬子墨說。

「素然,是你?」

「嗯。姐,新春快樂!把你吵醒了。」

「傻丫頭。」

素然傻笑幾聲,而後姐妹兩突然都沒了話,沉默了一陣子。

喬子墨推門進來時素然正跟菀馨說著一些家常瑣事,在鐘爺爺家見到了前去拜年的杜豪楓,家里來了個奇怪的客人,最後被姨媽轟走……

听到喬子墨的聲音,素然沒再往下說,催促他們趕快睡覺。

菀馨掛了電話跟喬子墨說是素然,看到惺忪睡眼的他,突然覺得奇怪了。

「把你吵醒了?」按理,即使睡對面,他也听不到這里的聲響。

喬子墨沒說話,直接攬她進懷。

「哎……你做什麼?」

打算推開他的手在接觸到他火燙的身子後停住了,抬頭,看到了他眼里的倦色,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你發燒了!」將掌心覆在他額上,火樣的溫度急得她驚呼出聲。

喬子墨卻只是笑笑,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抱著她穿過客廳穿過走廊,來到對面他的臥房。

他將她放到床上,人也跟著躺了下來,圈住她不讓她逃月兌。

「你這是做什麼?家里有退燒藥,吃了再睡。」

「不吃!」他拒絕得干脆,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睡下時就頭疼了,因為她那一句話,他索性放任著,直到從不適中醒來。

「喬子墨你……」菀馨氣得瞪圓了眼,掙扎著坐起來。

「這樣,不就可以溫暖你了嗎?」

他有些粗魯地拉她回懷里,翻身覆在她身上。

「你!」她眼眶一熱,差點掉眼淚。

「既然冰與水無法相互取暖,就讓我溫暖你好了。將你捂熱化作水,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我不要。這樣病態的溫暖我不要。」

淚水終究沒忍住。耳邊又回蕩著玫瑰廣場上的那段對話。

「感情需要不斷加溫,在一起是為彼此溫暖。可是我們呢?你不覺得我們就像冰和水?兩樣冰涼的東西,無法相互取暖。不是我將你凍成冰,就是你將我化為水。」

「為你,被凍成冰我也願意。」他說著月兌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我知道,你不該是生冷堅硬的冰,我要溫暖你,化你為水。」

細瘦的手探向他的臉又轉到額頭,「別逼我,你別逼我。」

「這不是逼,不是。我只要你懂我的心,你可以不用回應……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等。」

「你不吃藥,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她扭過頭瞥開淚眼躲過他的手。

「馨兒……」他又拿她沒轍了。

雪白雪白的頸子就在眼前,只要稍稍低頭就能吻到,思索幾秒,掙扎了幾秒,然後他順從了心,似水般溫柔又滾燙如火的吻,落在她頸間,溫柔纏綿。

滾燙的氣息火樣的吻將她包圍,肌膚上起了栗。

菀馨招架不住抬手推開他,手卻被他制住,她氣極了轉過臉對著他,怒目而視,罵人的話未及出口,他的唇已貼上她的。

甜蜜的折磨,溫柔的引導。

在他的帶領下,她正一步步向著快樂的源頭走去,邁向最原始的悸動,深藏靈魂深處的渴望。她在抗拒,所以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每一步都是痛苦與歡樂共存,這種體驗,折磨著她,也折磨了他。

但,喬子墨一直都是興奮的,隱藏在淡淡回應里的抗拒,讓他亢奮。

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一件件被他褪去,火熱的肌膚貼著她的,灼痛了她。

她知道,即便她再抗拒,靈魂深處的渴望,騙不了人。下一刻,她就要綻放,綻放在他懷里,他的溫柔纏綿里。

這樣的親密,不僅她的心,連帶身體,都是不允許的。

趁他不備,她掙開了仍被他握住的手,模索著尋到他的臉,用力推開。

才剛坐起身扯過被角,他又撲了上來。

「喬子墨你冷靜一點,理智一點。」

「那你呢?為什麼不誠實一點?」

「我很誠實,現在,我不願以這樣的方式接受你面對你。請你,給我一點尊重。」

尊重!她向他要尊重!他沒有尊重她!

他放開她,抓起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一片靜默的屋里漸漸起了一陣窸窸窣窣聲,接著是極力壓低的不可抑制的抽泣,不知過了多久,夜才又陷入沉靜。

臉上一片斑駁淚痕,涼涼的沁人。

菀馨縮回抹淚的手,急忙下床奔去找退燒藥。

書房里只亮著台燈,喬子墨身陷一團黑暗里,菀馨進去時沒看清他在哪兒,心里一急忘了去開燈。

她走得急,想將水杯放在矮幾上,不料腳下被絆住,整個人往前撲去,端著杯子的手直直砸到矮幾上,碎玻璃在她掌心劃出一道口子。

血腥味嚇得她驚叫出聲,「血……血……」

喬子墨開了燈急忙來到她身邊,查看著傷口。

「沒事,沒事……」他看到了她額上的冷汗,扶她坐到沙發上「閉上眼楮別看,我先幫你包扎。」

她乖順地閉了眼,眼淚卻不听話流了出來。

喬子墨出去拿醫藥箱,給邵聿辰打了個電話。再進去,菀馨已哭成個淚人兒。

他替她擦了擦淚,「一會兒酒精消毒,忍一忍。」

包扎完喬子墨正收著東西,被菀馨揪住衣袖,「頭暈嗎?」

她一臉慘白,他忙扔下手里的東西去抱她。

「你還我孩子。」她說,然後暈了過去,腮邊有淚滑落。???????

我爬上來更文,不知有木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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