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愛人glass lover 私奔

作者 ︰ 程言非

()因為藍非對我承諾會幫我,所以這幾天我乖了很多,已經很听話地開始吃飯了,爸爸媽媽也開始信任我了,可他們並不知道每一餐我都是和著眼淚往肚子咽的。

終于有一天,趁爸爸媽媽外出了,藍非偷來鑰匙打開了我房間的門。一看到藍非的出現,我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小非!」我有些喜出望外。

藍非卻沖到我身邊示意我小聲些,然後認真嚴肅地對我說︰「姐,皓言哥就在樓下,如果這是你的幸福,那就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听藍非這樣說,我很是舍不得,也許是他看出了我眼里的不舍,于是他繼續說︰「別猶豫了,我只希望你快樂!去吧!」

說罷,藍非就帶我悄悄往外走。一出我家大門,我就看到了徘徊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皓言,我忍不住沖他奔去,我和皓言情不自禁地熱烈相擁。我更是忍不住流下眼淚︰「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你!」

「我也是!」皓言抱得我很疼,生怕我會消失不見一樣。

「你們快走吧,談情說愛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時候反而是藍非比較成熟冷靜。

千百般的不舍,我還是告別了我親愛的弟弟,牽著我愛人的手,去投奔屬于自己的幸福。人們經常會說把親情看做最重要,可是,真正到了這樣的境地,還是會舍棄親情而把握愛情的,因為愛到深處,無法抽離,不想一輩子去懊悔曾經沒有爭取的幸福。

皓言帶我來到了他家,這是他工作之後租住的公寓,雖然不華麗,但是我覺得很舒適。坐在沙發上,我靠著皓言,他對我承諾︰「以存,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你相信你!」我知道皓言的意思,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放棄了太多,我只是不想同皓言分開。

那晚,皓言對我承諾了,等他忙完手頭上的任務,就會帶我回美國拜望他的父母,我清楚地知道那一刻到來的時候,皓言就會跟我求婚,他還說他會好好努力,讓我父母知道我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這幾天雖然過得平淡,但是我卻很享受做好飯菜等皓言回家的感覺,雖然是很小的事,可是我看著皓言大口大口吃飯的樣子,我就很有成就感,原來做飯給自己心愛的人吃是這麼的快樂。

皓言卻總是笑我傻,太容易滿足。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我總是這樣反問他。

生活告訴我們,不能把一切想得太圓滿。突然有一天,皓言將聖羿和心芝帶了過來,我很詫異,很不理解,也很害怕。

「媽媽!」心芝一邊女乃聲女乃氣地喊著,一邊就向我跑來。

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縮,也許是因為心虛吧,更何況赫兒告訴我心芝並不是我的女兒。

見我不知所措,皓言過來摟住我,希望我勇敢一些。

「以存,你別緊張,我帶心芝來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你愛的是皓言,我還能怎麼樣嗎!我只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這樣殘忍地對心芝,她一直在思念著你!」聖羿第一次用這樣讓人心疼的聲音說道。

我看著可愛的心芝,也心有不忍,可我做不到承諾。

「聖羿是我年少時最好的兄弟,他曾經那樣愛你,也為了你做了很多事,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守護著你,雖然也許他過去霸道了些,誰讓我們愛上了同一個你,對心芝好點,我也愛她!」皓言鼓勵著我。

我好奇地看著現在快要讓我認不出來的聖羿︰「是什麼讓你變化如此巨大?」

「我說過,我只希望你開心。」聖羿雖然磨去了稜角,可還是保持著一種孤傲的氣質,也許這是與生俱來的吧。

還沒等我再說什麼,聖羿繼續開口說︰「皓言是我最好的朋友,讓他來照顧你,我也放心。」隨後,聖羿牽起心芝的手說︰「心芝,我們走吧。」

「媽媽——」心芝不舍的回頭望我,我知道她在期待著什麼。

終于我忍不下去了,我沖過去抱住了心芝︰「原諒媽媽,好不好!媽媽會常常帶你玩的!」

「媽媽,媽媽……爸爸說你跟皓言叔叔在一起會開心,我不要媽媽不開心,心芝會很乖,媽媽不要不開心,不要討厭心芝……」

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我不知道羅聖羿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個惹人疼愛的孩子,可是我真的是被她感動了。「媽媽沒有討厭心芝,媽媽從來沒有討厭心芝,媽媽愛你!」我心疼這個漂亮的孩子,她不敢胡鬧不敢不听話,只因為她不希望我不開心。

聖羿帶心芝離開之後,我躲在皓言懷里哭泣起來︰「心芝真是一個小天使……」

「聖羿也是個完美的男人!只可惜,有人沒有眼光!」皓言半開玩笑地說。

我十分不理解︰「他還完美?他那麼野蠻!」

「聖羿是個很善良的人,只不過那件事之後,聖羿就變得霸道起來……聖羿的媽媽知道聖羿的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之後,自殺了很多次,眼淚都快哭干了,可是聖羿的爸爸還是跟那個女人藕斷絲連,最後聖羿的媽媽再一次自殺了,沒能救得回來,從那以後,聖羿就像變了一個人,可是本質上他還是很善良的。」這是皓言第一次跟我這樣詳細的提起聖羿。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我以前再厭惡聖羿,可是听了皓言的話以後,我便不那麼恨他了,原來他也有悲慘的過去,我一直深信一個愛自己母親的男人一定不會壞。

「干嘛這樣替他說話,你希望我選擇他對不對?」我故意打趣皓言。

皓言寵溺地依偎在我身邊︰「當然不是,我只是感慨一下我撿到寶了!」

閉上眼楮,我腦海中沒有一絲關于羅聖羿的片段,有的只是和皓言的點點滴滴,于是我就更加不後悔我的決定了,可是我還是對羅聖羿產生了深深的好奇,為什麼皓言又說聖羿在他不在的時候幫助了我很多?明明我跟聖羿也很少見面啊!

在幫助我偷跑出來之後,藍非又偷偷給我送了好多東西,我曾經告訴他不用帶太多東西給我,可是藍非就是不听,他恨不得把我的一切給我送過來。

這天,藍非又一次送東西來給我,我一開門就對藍非說︰「小非,你真的不用再送東西給我了,這里不夠大,放不下的!」

可是藍非有些為難地說︰「就這一次了,但是這一次的是最重要的!」

我好奇地看著藍非,想知道藍非又拿什麼給我了。

藍非從身後拿出一本畫簿交給我,然後給了我一個擁抱說︰「姐,好好保重!」說完,藍非就離開了。

我目送著藍非離開,心里卻越來越難受,都怪自己不好,藍非無非是想多見見我,才不斷給我拿東西,現在是我生生地切斷了這一切。這一刻,我才知道藍非有多舍不得我,就像我舍不得他一樣。

藍非交到我手里的畫簿是我的第一本畫簿,里面還有我和藍非玩鬧時的涂鴉,我越看心里越不舍,過去和家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充斥在我心頭,可是選擇了這一步,我沒有退路了。

過去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固然幸福美好,可是有了皓言,就一切都變了,兩邊的愛如何衡量,我只能隨著自己的心去選擇,不管選擇哪一方,我必然有失,我只能選擇傷害最小的那一邊。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錯,我只是不想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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