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嘴唇微微揚起,等著獵物掙扎帶給他的喜悅。
然而她竟沒有求饒,只是饒有興致地挑釁道︰「你能殺得了我嗎?我不信。」
分明手無縛雞之力,卻還能讓出這樣的慷慨言辭。不錯,也許上天賦予了她不凡的生命,可是他卻不相信什麼天命,手中的劍依然毫不猶豫地落了下來。
琉璃驟然閉眼,上一輩子的經驗告訴她,再睜開眼時,自己應該就能到……
「錚」的一聲脆響,利器掃過她的留海,再睜開眼時,她還站在大唐的土地上。「哇,真這麼神奇。」她看著插在地上的半截斷劍,旁邊有一支白羽箭。而林道盡頭的不知何時多了幾個人。銀色的鐵甲衣,腰間藏刀。琉璃見過,這樣的衣飾應該是屬于南衙的禁衛。只是其中一人卻有些不同。日頭斜照將那人的影子拉得頎長,因為太遠,看不清容貌,但可以分辨出是個男人。
男人的聲音傳來︰「如今太平盛世,難得遇上匪賊,而且身手定不弱,給你們練練拳吧。」他的話中分明帶著笑意,但是卻讓人覺得陰風陣陣的。銀甲禁衛得令躍身而來,面具男已無暇顧及手中的獵物,舉起手中的殘劍擋了回去。看得出他武藝精湛,但是以一敵眾也讓他感到吃力。而琉璃卻得了便宜,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趁著兩邊械斗,她一溜煙地轉身逃了。
沒人發現她?這是不可能的。正當她暗自慶幸時,前面的青竹下儼然靠著一人。琉璃一驚,止不住又打起嗝來。
他是誰?南衙禁衛也听他差遣。如今男子站在十步之內,光線不明不暗,正好能看清他的長相。他嘴邊有著一彎很分明的笑,但卻只如面具一樣掛在臉上。他的真實隱藏在那面具下,是善是惡根本看不清。他與剛才那執劍相迫的匪賊,又有何異?
對方已開口︰「殿下,微臣是來接您回宮的。」
此人可信與否,她不知道,但是本能讓她退了半步,環著手答道︰「我不是什麼皇太女,我不認識你。我媽告訴我,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微臣說過您是皇太女了嗎?」他笑。
他似乎真沒說過,但是那聲「殿下」是叫給誰听的。琉璃暗暗罵了句陰險,手叉著腰道︰「那正好,我們各走各路,就此別過。」
她說完一個轉身,矛足了勁,像中考五十米短跑一樣,要的不是及格,而是滿分。她自認為自己當年7秒7的速度能逃過此劫,可是她沒想到自己遇到的是非人類。這不,剛出十來米,便覺得身子輕,整個人竟被人杠在了肩上。
「你……你忒麻的是誰呀?還不放本姑娘下來。」她連踢帶鬧。
男子面對潑婦一般的小妮子依然保持著風度,一邊按住她的腳一邊答道︰「微臣霍棲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