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雖累的夠嗆,卻腳下生風似的離開了祁連山,朝青陽縣奔去。剛到青陽縣城,蕭清遠和郝雲諾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
青陽府衙是不能再住了,那麼一個明眼見的地方,還不知藏了多少個眼線,如果回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先養好傷再說吧。
更為糟糕的是,剛在客棧內安頓下來,那蕭清遠便體力不支的昏倒在所住的廂房內里。揣摩著他是又累又餓的緣故,郝雲諾只得費力的將他拖到床上。
這個時候,先讓他飲些茶水再說吧。
隨意朝室內望了望,身旁的圓桌旁赫然放著一個小巧的紫砂壺,正準備起身去拿,不曾想那只猴子竟然蹦蹦跳跳的將它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微微一笑,原來這只猴子竟如此有靈性。
「謝謝!」隨口道謝,也許它能听得懂。
「吱……吱……」許是真的體會到她的謝意,話剛出口,那只猴子便極為高興似的吱吱大叫起來。
瞧它這一模樣,郝雲諾心頭微熱,獸猶如此,何況人呢。
想到此處,她立即撐起蕭清遠的頭部,朝他那干裂的嘴唇緩緩送去一抹清茶,雖已昏迷,床上人卻是本能的張開了嘴。
他該是渴極了吧,
看著那微微蠕動的嘴唇,郝雲諾心里一陣悵惘!要不,身旁人怎會在昏迷時還不忘喝水呢。
思及至此,她那托著他的手更為輕柔了。待放下手中人時,她才覺得那只拖著他的手竟然是酸痛無比。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又累又渴又餓,可此時此刻,她哪有時間顧及自己。
想起那蕭清遠徒手抵刀的模樣,她立即握起他的那只受傷的右掌,隨即便拆下了那急匆匆包扎的布條。不曾想,竟然瞧見了那只斷裂的右掌不僅是烏黑發腫、而且搖搖欲墜。
怎麼會?他的手掌竟然傷得這麼重!
心頭頓時一陣……異樣。
想到他強撐著右掌帶自己過蛇窟,還跟一只大蟒拼斗,那一時刻,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右手砍下來送給他。可懊惱又有什麼用呢?還是開藥醫治吧。
凝神提筆,她一氣呵成地開了一系列藥方。是的,一定要保證他的右掌完好如初!
那一刻,她竟然萬般慶幸起來,幸虧自己從小學醫,要不然他這只手……
不敢往下想,她旋即風一般的奔向前台,將藥方遞給了一個不起眼的店小二。這藥方,她可是摻足了假,任誰也看不出到底要醫治何病,應該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吧。
還好,藥抓的很順利。
待調好的藥放在了瓦罐內煎熬後,她才有心思提起紫砂壺牛飲起來。那時那刻,她恨不得一口吞下一池水!
原來,清涼的茶水竟可以如此甘甜。
滿足的抹了抹嘴,她才發現被他們救助的那只猴子竟然眼巴巴得盯向了自己。
莫非它也渴了?
「也想喝水嗎——」想到這,她立即指了指手中的茶壺。話還未說完,便見那只猴子一把奪過自己手中的紫砂壺,張大嘴巴就開始猛灌。誰知倒來倒去,也沒喝到一滴水。
「吱——吱——」它急了,隨手便將紫砂壺扔在了地上。清脆一聲響,屋內立即濺滿了瓷片。
「別急,別急,我這去就給你找水。」
看出它的饑渴,郝雲諾搖了搖頭便立即推門而去。不一會兒,就和那店小二一起帶著一大壺涼茶及一桌子的食物來到房內。
「吱吱……吱吱……」
然而,食物還未擺好,那只猴子便跳躍著身子,又是喝又是吃起來。
「這猴子,怎麼跟人似的。」如此模樣,竟引得那小店二好笑的連連搖頭,「別急、別急,都是你的!」
只是,那猴子哪管那麼多,不待店小二說完,便再次猛抓猛吃起來。瞧著它的這一猴急樣,一旁的郝雲諾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再準備一桌吧。」知道眼前的食物已被這小東西霸佔了,她只好邊笑邊說。
甭說那猴子,她又何嘗不是餓的饑腸轆轆!
尤其是待那店小二重新送上一桌子美食之時,她更是毫無形象的抖動起手中的筷子,也如小黃猴一樣,風卷殘雲般的吃了起來。
餓,她是真的太餓了!
山珍海味她不是沒吃過,可此刻她還是覺得眼前的食物最最香。
「慢點吃!」正吃的起勁,忽听床上傳來一聲輕嘆,慌亂瞧去,那蕭清遠不知何時竟然醒了過來。
糟糕!
想到自己的這幅不雅吃相被他瞧了個正著,她的臉立即紅一陣白一陣。
「嗯,真香!」話剛出口,唯恐她尷尬的蕭清遠就立即轉移話題,「一定很好吃吧?」
其實,這麼久沒吃東西了,他也真的餓了。撐著身子,正準備坐起身,他卻忽覺一陣眩暈。
「身子還沒好,別亂動——」亂晃的身子立即被一雙柔弱的手及時扶住。
那郝雲諾邊說邊將一個抱枕墊在了他的頸下,隨手盛起一碗米粥,就不由分說的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這手,可得好好醫治了」
音未落,手就早已抬起,抖動手臂,她便開始一勺一勺地喂了起來。身旁人的手可是因她而起,該是她回報他的時候了。
想到這,她那握著勺子的手更為輕柔了……
被她這麼一照顧,那蕭清遠立即局促不安起來。無奈右手一點都用不上勁,他只好任由郝雲諾慢慢喂著。
這一餐,喂的人小心謹慎,吃的人卻備受煎熬。
「吱吱……吱吱……」正默默無語,身旁卻忽然傳來了小黃猴的亂叫聲。
那猴子顯然是吃飽喝足了,正一個勁地圍著兩人吱哇亂叫。見它如此興奮,兩人不禁相視一笑,這猴子呀,還真是……
如此一來,倒也消除了些許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