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諾!」
見到郝雲諾的那一刻,景朝陽的峻臉不禁變得唰白——他的雲諾怎會在室內出現?
莫非……
來不及細想,他便看見了她身旁赫然站著的那個手持嗜血針的姬無言。而那枚刺眼的嗜血針,此時則正灼灼的對著雲諾的脖頸。
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此?
心頭頓時一涼。
「怎麼,太子的眼里就只有佳人嗎?」嘖嘖的驚呼聲夾雜著姬無言一貫的傲慢語氣,听得景朝陽的心更亂了,「偷听了這麼久,才被你發現,真是沒有想到呵……」
偷听?
難道……他的雲諾當真听到了一切?
想到這一點,那景朝陽的心頓覺透心涼。
「哎!到底是你的母後重要——還是……你的佳人她——更重要?」
正在思緒亂如麻,忽見那姬無言話未說完便人影一閃,攜著郝雲諾就飛出室外。
「想救她嗎,帶著你的兵符前來交換!」瑟瑟的寒風中竟然傳來了他這樣的話語。
原來,他的真正目的,竟然是邊關兵符。只是,這兵符……
「太子——」正在思忖,忽听一聲呵斥,他的老師竟然當場變臉,「一軍之統帥怎能用兵符來交換一區區弱女子!——」
不能交換麼?
聞此聲,他的心情更亂了。可……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子身處險地。
「放下雲諾!」明知不該這樣做,那景朝陽還是忍不住長嘯出聲。沒有一絲猶豫,他立即腳不停留的飛身緊跟上去。
當真,身旁的姑娘……當真如此……重要?
見他尾隨而至,飛身向前的姬無言不禁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雙腳點地,他更是以一種無法超越的速度朝福嘉山峰飛去。
雖然,一路上所遇到的侍衛多不勝數,可剛想現身阻攔,就被他身後的那個冰山的凜冽眼神給嚇得縮了回去。
呵,有意思!
如此以來,飛上山峰的路更是暢通無阻了。不到片刻,那姬無言便攜著郝雲諾飛到了福嘉山頂。
雖然雪過天晴,可此時的山頂卻仍然是白雪皚皚,其間還夾雜著零零星星的冰凍。
立于山頂的懸崖邊,姬無言的思緒卻是千絲萬縷纏繞不清……
他本一浪蕩的瀟灑公子哥,真的無意參戰,只因那山下的驚鴻一瞥,才會誓死入依軍。
原想著憑借節節勝利,以獲取高官厚祿來匹配那個人的至高無上身份。可是,他不僅遇著了強敵蕭清遠,更遇著了勁敵景朝陽。
本想趁火打劫的集結十萬人的軍隊來攻破城樓,誰料到竟然會大慘大敗。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那親親的小公主依朵竟然會在此次戰役中受到……箭傷。
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心中的怨氣!
于是,多方打探,他終于抓到了蕭清遠和景朝陽的死角——身旁的女子郝雲諾。
雖然,由于老老頭的那盞琉璃燈,他不會真的加害此人,但並不代表他不能挾持她。
所以,故意設下陷阱,引她和太子來福嘉山——
哦,不對,還有那蕭清遠……
只是,他萬萬也沒有料到,剛剛立于懸崖邊,他那身旁的人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推吧,將我推下這山峰,我就可以解月兌了呵……」
蒼白的容顏霎那間勾勒出一副淒涼的笑容。
那時那刻,那姬無言不禁心頭一凜——人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絕望的容顏!
真的是……生無可戀麼?
「雲諾!」不僅是他詫異,見雲諾如此模樣,剛剛追上兩人的景朝陽更是心慌到了極點。
「哦,心還真急呀——」
听出他的無限緊張,挾持著郝雲諾的姬無言立即回籠心思,灼灼的目光迅速犀利的掃向景朝陽。
「姬無言,你究竟想怎樣?」
果不出所料,說話者已然是怒到了極致。
「怎樣?你說應該是怎樣呢?」繼續輕笑,應聲者真是倍感滿足。
不容易呵,終于能讓眼前的這個黑臉冰山著急了害怕了……
「萬萬不可交出兵符啊,太子——」正在洋洋得意,忽听一聲驚呼,前來應話的竟然是那氣喘吁吁的太子少傅溫庭曉。
「哦?當真讓我把她推下山峰嗎?」听他如此阻攔,那姬無言頓時眉頭一揚,邊哂笑出聲邊故意將郝雲諾推至懸崖的更深邊緣。
「不要!」果然,此舉一出,他便听到了一陣尖叫。
只是,除了景朝陽外,呼喊者竟然……會是從人群中躍出的一位面帶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