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誰呢?
盯著那突然躍至的白色身影,姬無言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先……生——」只是,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便听得身旁的郝雲諾一聲輕呼。
原來是他呵!
朗聲一笑,姬無言立即抬高聲音,「怎麼,蕭將軍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不可以,還是,不方便——」
邊一字一句的說出,邊故意定楮望向立于他對面的景朝陽。
果然,此話一出,他立即瞧見了那個所謂的太子頓時……變了臉色。
「先……生?」
不僅是他,被自己禁錮的郝雲諾也是身影突晃,「先生……終于要搭理雲諾了嗎?」
哽咽出聲,那郝雲諾忽覺恍然如夢,「還好,還好!我還能見著先生……最後一面。只是,先生……為何要欺騙雲諾呢?」
那一刻,淚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兩年多的分離,兩年多的思念,竟然會在此情此景下……再相認呵。
「丫頭——」她這一哭,那剛剛露面的蕭清遠也頓覺心痛異常,「我定會保你平安!」
一把扯下自己面上的礙事銀罩,他便急急出聲,邊說邊將灼灼的目光無限溫柔的定向那個蒼白的身影。
是啊,只要他在,定要護她周全!
「哦,蕭將軍倒是說說看,你會怎麼個保法?」,懷疑的語氣,夾雜著一定程度的挑釁,听得頓時蕭清遠心涼如水。
不僅他,聞此聲的景朝陽也是萬分黯然。是的,拿什麼來拯救她?
或許……真的要拿出邊關的兵符麼。
「拿我蕭家軍的令牌來換她,夠嗎?」然而,觸模的手還未挨向腰側的兵符,他便听見了蕭清遠那斬釘截鐵的聲音。
大手猛然一抖,有所懷疑的瞧向那個說得此話的白衣男子——那可是一只虎狼之師!不僅人數眾多,而且百戰百勝。更為重要的是,它可是鎮遠候的唯一鎮府之寶。
「好,還是蕭將軍爽快!」
正在冥想,忽見那蕭清遠右手一揚,一枚金色令牌立即呈弧線狀朝姬無言飛去。
「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句感慨立即從懸崖邊溢出。
听姬無言這話,景朝陽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自己……還是猶豫了呵。
心痛的盯向對面的那個藕色佳人,誰知剛定楮瞧去,他便見一個褐色身影忽然騰空躍出,竟在半路間奪下了那枚金燦燦的令牌。
「吳為!」原來那躍起之人竟然是他府中的太醫……吳為。
什麼時候,他竟有如此高的武功修為?
「你這是干什麼?」壓下心頭的疑慮,他立即沉聲一喝,暴戾的目光隨即刺向那個奪得令牌之人。
他怎能,他怎能在如此關鍵時刻做如此蠢事!
「殿下,給了他令牌,他就會放人嗎——」
問此聲,景朝陽的心頭更怒了,「當然,不給我令牌,我怎會放人?」
只是,還未等他再次呵斥,就听到了姬無言那冷冰冰的聲音。
「當真不給嗎?」臉色突變,那個說話之人更是邊說邊將郝雲諾的身子朝懸崖深處推去。
他就不信了!
「吳為——」果然,此舉剛出,那姬無言便立即听見了景朝陽和蕭清遠那排山倒海般的咆哮。
尤其是那少年將軍蕭清遠,嘯聲剛起,便雙足點地的朝吳為揮起長劍來。
人命關天,豈能任他在此胡來!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那吳為不僅不歸還,還當真和他廝殺起來。
招招逼真,式式奪命。
「吳太醫,你要造反麼?」見此情景,一旁的景朝陽不禁怒到了極致,「還不去營救小姐!」
邊高聲命令邊揮劍刺向那個奪得令牌之人,只是躍至半空中,卻見他身影陡轉的將長劍揮向那個猝不及防的姬無言。
「哦,當真要下手?」
誰都沒料到到他會出此一招,然而長劍指向姬無言脖頸的那一刻,他卻仍然鎮定自若的淡淡一笑,「不怕我就這樣推她下去!」
「廢話少說!」不是不怕,只是他景朝陽就不信,他姬無言當真不要命了,「將軍當真要命斷懸崖——」
猛然用力,長劍下的頸項頓時出現了殷殷血跡。
「如果,我要說不呢?」然而,他哪里會想到這姬無言竟然真是個不吃硬的主。
「難道將軍就不想為你的小公主解長箭之毒?」見兩人如此緊逼,正在動手的蕭清遠立即撇下吳為,躍至崖邊便收劍插話道。
第一次,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臉不紅心不躁的說下了這樣的彌天之謊。
只是……不知道是否能………瞞天過海。
「她中了箭毒?她怎麼會中箭毒!」還好,他沒有猜錯。
話剛出口,他就見那姬無言臉色忽變,抓著郝雲諾的手也險些松開。
好險!
「姬——無——言——」崖內頓時響起了長嘯。
壓抑著差點蹦出胸腔的紅心,那蕭清遠立即趁熱打鐵的從衣內掏出一粒黑色藥丸,「如果不相信,可以不放人——」
熠熠生輝的雙眸緊緊盯向那個崖邊的勁敵。良久,才听那人長嘆一聲,「好,一手交藥一手放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其實他姬無言……又何嘗不如此!
很有默契的朝景朝陽望了望,蕭悄悄往後挪移的清遠不禁微微一笑,「藥丸就在此處,有勞姬將軍了。」
雙手一揚,手中那黑色的藥丸立即朝懸崖後方的冰地之上極速飛去。
「蕭清遠!」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的怒叫頓然響起,夾雜著飛舞的銀鞭,那姬無言攜著郝雲諾便朝那枚翻滾的藥丸躍去。
只是剛離開懸崖,便被那早有準備的那蕭清遠、景朝陽左右夾擊的圍攻起來。
長鞭翻轉,長劍凌厲,夾雜著強勁的內力,讓人不由得駭到心底。
尤其是那股強勁的內力之風,竟逼得圍觀的眾人連連後退。如此一來,那幫家將也只能干著急的立于一旁。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吳為吳太醫竟趁三人廝打之際,硬生生沖了上去,措不及防的截下了郝雲諾。
但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剛將郝雲諾穩穩放于地面之上,她竟會……以簪抵頸。
甚至……要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