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湘的眼皮低下干活,可真不輕松。不是缺了這,就是少了那,要麼就是不停的升火熬藥。
短短半日,那郝雲諾就已經累的不成形。走起路來,簡直是只打飄。也是的,剛剛蘇醒的病人,怎可能體力良好。
然而,即便是如此使喚她,那姬湘仍然是無法消氣。尤其是瞧見那逍遙子的刻意袒護,他那背地折磨郝雲諾的法子就會更加多了。
「臭丫頭,不能用大火,只能慢慢的扇。」
「我又新添了一味藥,重新熬吧!」
「不對,用天水熬藥,效果最好。快,去接點飛雪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連個藥都熬不好。不行,重來!」
……
越干越苛刻,越做罵越多。總而言之,對于那郝雲諾來說,不做是錯、做也是錯。
是啊,誰讓她連累蕭清遠縱身跳崖來著。
瞧著她那第N次熬藥的身影,姬湘賊賊的笑出了聲。
「乖孫兒!」只是,剛剛退出藥膳房,他就立即收起了得逞的笑容。原來他竟然在風雪中看見了正向他走來的自家小孫兒。
「你不知道,為了你攻打大齊,那個糟老頭差點沒把我給劈了——」騰空一躍,他立即笑嘻嘻地迎向來者。
「哼——」,然而笑臉卻貼在了冷上,一瞧見他笑笑而來,那姬無言就立刻轉身離開,不僅僅為著他此次的刻意欺騙,更主要的是他真的不願意再見到姬湘的這副……面孔!
「誒,乖孫兒,你別走呀,跟爺爺說幾句話啊。就幾句……」可是那姬湘哪里肯罷休,仍是緊追不舍的跟了下去。直到撞見了一個衣袂飄飄的身影。
「依——朵!」
沒看錯吧,他竟然瞧見那個一向對自己冷冰冰的乖孫兒揚起了燦爛的笑臉。
「這回,你可放心了?」
「對,有你姬無言在,我怎能不放心!」
「那當然,姬無言出馬,一個頂倆嘛。」
「哈哈,學我說話,真不害羞——」
「怎麼,只允許你走我走過的路,不允許我說你說過的話嗎?」
「你這家伙,就知道耍貧嘴。不理你了——」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
什麼跟什麼,兩人竟然視他不在的斗嘴起來。
白眉一揚,那姬湘的心底頓時窩起了一團火。只是剛剛升起,便被一股子突如其來的興奮給壓了下去。
原來,原來他的乖孫兒也會……笑給自己看!是因為身旁的那個錦衣華服的姑娘嗎?
細細打量,他竟然發現那姑娘雖一身錦衣,眉宇間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質樸與純真。
心情頓時好轉,他連忙一個箭步躍至依朵的跟前,「我說丫頭,我老頭子要是治好了你哥哥,你該如何報答我呢?」
「報答?」
「對!要不,你就把眼前的這小子賞給我吧。」
「——老頭!」果不其然,話剛落地,他就听得一聲怒吼。
斜斜睨視那個臉色鐵青的姬無言,他繼續笑對依朵,「你不知道啊,家里有個小婢女哭鼻子抹眼淚的要嫁給這臭小子。誰知道,他竟然一走就是兩年。這明擺著讓人家守活寡嗎。」
捋捋白胡須,他的笑意更濃了,「把他賞給我,我就立馬帶他回家成親去——」
「——老——頭——」還想繼續胡說八道,他便听得一聲沖刺耳膜的尖嘯。不僅如此,自家孫兒更是向他投來了那恨不得吃人似得目光。
老臉頓時揚起了賊笑。
當然,偷偷竊笑中,他也看見身旁的那個小公主竟然是……臉色變了又變。
很好,兩情相悅嘛。看來,他得加把火了……
「告訴你吧,丫頭,這小子以前可調皮了。三天一上房、四天一揭瓦,愣把下人累得呀,見到他就喊小祖宗……」達到了既定的目的,那姬湘立即轉移話題。
既然……既然抓不住孫兒的心,就想方設法套住自己的孫媳婦吧。
或者,想方設法讓眼前的丫頭成為自己的……孫媳婦!到時,把她騙回家,就不愁那愁小子不認自己了。
再次賊笑出聲,他的話更多了。
可是,那依朵哪曾明白他的壞心思,一听姬湘說起家里的小婢女,她的臉色就不由自主的黯淡下來。只是,礙于身旁人的「醫痴」身份,她只得硬著頭皮往下听。不曾想,她竟然越听越入迷!原來,姬無言……小時候竟有那麼多趣事……
「爺爺,他真的從巨蟒窩里搶過蛇蛋?」
「何止這些!他還硬逼著張媽給一只小豹子喂女乃呢。」
「什麼——」
「對,沒有那小子干不出來的事!」看出依朵的好奇,那姬湘立即趁熱打鐵的說了下去。
「那他還有哪些糗事啊?」
「走近點,爺爺偷偷告訴你……」
于是,不一會兒功夫,這一老一少便開始親親密密起來。到了……最後,竟親近的手挽手的說起話來。
……
「走,爺爺,咱們進屋取暖去!」
「好,咱們這就取暖去。那……這臭小子——」
「管他呢,咱們走吧。」
「嘿嘿……」
听依朵這話,那姬湘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啊!
邊拉著身旁的小姑娘快速向前走,邊偷偷瞧向自己孫兒,原來那個臭小子竟不情不願的尾隨而來。
心頭大喜,他頓時樂開了花。
「好小子,不听你叫聲爺爺,我就不信姬!」暗暗發誓,他更是以十二分的精神勁跟依朵大侃特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