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好濃,沒有一絲月光。
屋內很黑,沒有燈,更沒有一丁點光亮。
斜斜的靠坐在太師椅上,撫模著懷中小黃猴的那身金黃色的長毛,景瀾喧的心……亂到了極點。
本想打探那個黑衣人的消息,他竟然在第二日得知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她呀,終于……來邊關了!只是……
「小黃,她……還會……記得你麼?」輕輕一句,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胸腔已然被那無盡的思念給堵了個正著。
仿佛被捕的魚兒干涸的吐不出一絲氣泡,他的胸口又悶又沉!
只是,那雙晶瑩透亮的眸子卻彰顯出他慣有的英氣勃發。
「去……看看……她嗎?」電閃雷鳴中,他的腦海忽然閃出這樣的念頭。
去看看她,哪怕遠遠的……瞧著!
于是,踏著沉沉的夜色,一個黑色的身影竟憑空出現在依軍的元帥府。
「乘勝追擊嗎,王爺?」
「不,先將附近的百姓移至到安全地帶。」
「可是齊軍——」
「姬將軍怎樣了?」不待那個副將戚坤說完,那依遠便急急轉移話題。說真的,讓他血濺大齊,確實……有點難。
「什麼人?」只是還未等身旁的副將應聲,他便听聞一陣輕微的呼吸由房頂上方傳來,破窗躍至房脊,他立即長嘯出聲。
然而,瞧了又瞧,他還是未見任何異樣,那一眼望到頭的fang梁上哪有一絲人影。
難道……是他的錯覺?
「雲諾!」忽然想到那個剛剛被護送來的人兒,他連忙向那不遠處的廂fang飛奔而去。
「掌門,王妃她歇息了。」沒想到,第一眼瞧見的竟然是守在門外的曉荷。
「室內……沒有人陪嗎?」
「念荷在屋內呢。」
「她嘛?」眉頭一皺,那依遠連忙推門而入。她在屋內,可自己怎麼就沒有覺察到她的呼吸聲。
「掌門!」正在生疑,忽听一聲驚呼。推kai門的那一瞬間,他還真的看見了那個守在雲諾床邊的女子。
「在外面候著吧。」挪動腳步,他立即向床上人靠近。
還是那副睡顏,只是神情卻有些疲憊,輕輕握向床上置放在被外的細手,他的眼里寫滿了心疼。
大著肚子顛簸到邊關,怎能不累!
可是,不把她帶在身邊,他又怎能心安。要知道越到最後,她的身體越是讓人揪心,尤其是她所服用的配藥,如果不親手熬制,他是絕絕對對無法放心的。
可那個……黑影!
腦海中忽然躍出那個模模糊糊的黑色身影,眉頭一皺,他正欲轉身,卻在這時忽然听到了念荷關門而去的聲音。
「還不現身嗎?」室內頓時異樣,隨手點向了郝雲諾的睡穴,他立即躍至梁上。
「清遠,別來無恙啊?」然而利劍還未出鞘,他便听聞一個男聲。
原來是他!
「瀾——喧——」強制性轉身,他費力的收劍落地。
也曾想過是他,可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聲音,那依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哦,錯了,應該是清王殿下吧——」
「景瀾喧!」一聲低吼,他立即打斷。
「怎麼,說錯了嗎?你不是依國的清王殿下,難不曾是我大齊的少年將軍?」咄咄逼人的語氣順帶著景瀾喧的一貫慵懶,听得依遠的心一陣煩亂。
最不愛听的便是這句話,最不想面對的也是這句話。
「你可真好,打了我個措手不及不說,還……奪去了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頓時響起,「她是誰,你不是不知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喧王妃!憑什麼,你憑什麼奪走她!」
話音落,劍風起。那景瀾喧竟然提起內力朝依遠揮劍而來,千不該萬不該,他蕭清遠不該奪去那個最愛的她!
式式凌厲,招招狠毒,那一刻那揮劍亂砍的人恨不能真的一劍殺死身旁的蕭清遠。
被他這麼一逼,那依遠也只能揮劍自保,只是對方狠毒,他卻招招留情。
對于景瀾喧,他還是有……歉意的。
然而,那個怒火攻心之人哪里會顧及其他,越戰越恨、越恨劍越猛,到了最後恨不能一劍刺向依遠的心窩。
「掌門!」如此大的動靜不禁驚動了室外的守護者,听此聲音,一眾人立即往屋內涌動。
心內一涼,當真要讓這些人留住瀾喧麼?
「你這家伙!」顧不得其他,那依遠立即朝那戀戰之人揮動雙拳,不偏不倚,正好將身旁人破kai房梁直直甩到屋頂。
再不這樣,那景瀾喧怕是真的……無法……月兌身了。
「掌門!」果然,人剛飛身而出,室外的隨從便破門而入。
「算了,窮寇莫追!」不願將事態擴大,他立即淡然阻攔,「先將屋子收拾收拾。」
其實,內心的他卻是波濤洶涌。故意放走了瀾喧,他怎可能再任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