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瀾喧……怎能如此歹毒?
對兩個弱女子,他竟能下這樣的毒手,實在……不敢相信!
只是,一想到清荷的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龐,他的雙手便立即握起。那個女子已經離去,而他的妹妹還正在醫治。
這,就是事實!
「阿一,王妃接來了嗎?」
「掌門——」
「沒有掌門,只有王爺!」未等阿一說完,那依遠就厲聲打斷,「還沒有記清嗎?這是戰場,不是天山!」
本來,他不想參戰,更不想將天山派置于這樣的戰爭中。可是,那個景瀾喧……逼得他實在是不得不出手!
所以,這個時候他再也不能將自己的王妃置于那個不遠處的元帥府了,既然背水一戰,他就應該時時將她守在身邊,即使這個與兵同住的露營地更加艱苦一些。
主意一定,他繼續背對阿一,「飛鴿傳書,速將中殿的暗衛全都召來!」
召來的中殿的死士?
不敢相信的望向那個背對著自己的掌門,阿一的眼神頓時變了色彩。天山派保護歷代掌門的中殿死士真可謂以一敵百,他的掌門竟然將這些人全都召來,而且以依軍的身份。
干什麼,他這是要血洗敵軍嗎?
「阿一遵命!」雖然眼眸閃了又閃,那阿一還是領命而去。
看來,邊關惡戰迫在眉睫了!
「景——瀾——喧!」
只是離去的腳步剛剛抬起,他便听見了身後人的那句壓抑的低吼。
景瀾喧?大齊國的喧王爺嗎?他的掌門交戰的對象會是他嗎?可是……天山派的情報網上不是說……他就是掌門的好兄弟麼?
離開主帥營的那一刻,阿一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然而他哪里知道,此時他的掌門比他的眉頭皺的還要深。
真的要和景瀾喧兵刃相見,他還是……有些猶豫。即使他如此對待他的妹妹。
妹妹!
一想到那個受到驚嚇的妹妹,他的心髒便猛然一縮。還未清醒,他的妹妹一直都在說著胡話。而且,那雙被廢的手……即便是被姬湘再次接好手筋,也不可能完好如初了。
「王爺,姬將軍他又要孤身入敵營——」
「胡鬧!」一聲呵斥,他立即飛身躍出帳外。只是,沒想到急匆匆的趕來,他卻听到了一個嗚嗚咽咽的聲音。
「是我,是我……害死了清荷!如果不是我,她不會說她是……依國公主,更不會……被人當作依朵而傷了……容顏……」
「依朵——」
「血,她的臉上留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她……一定很疼呀,姬無言——」
再也忍不住緊咬雙唇,那個剛剛站立的依遠只覺得怒火霍然被撥起。
景瀾喧,他景瀾喧怎能如此歹毒!
「我一定不會饒了他們!」
只是那雙憤怒的手還未來得及握起,他的耳旁就傳來了姬無言的低吼。
「不!血……血太多了……」可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依朵的強烈反對,「別再殺人了!」
「好……不殺人,不殺人……」
姬無言的一陣呢喃聲听得依遠更是難受了——戰爭,戰爭確實太過殘酷!
雙足點地,他立即飛身而去,不是不願意听,而是不想面對。兩國交戰,最累的是軍士,最痛的卻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民眾。不僅流離失所、食不裹月復,還會時時飽受生命危險。
正如他的妹妹所說,他真的……不願再殺人。只是,如此環境下,他不得不應戰,更是不得不戰。
而且,還必須得……大開殺戒!
駐足屹立于戶外的一處極窄的陡坡上,他的雙眸一片肅殺。
他要用血來結束這場血的侵略!
「喝酒嗎?」正在暗暗切齒,身旁忽然傳來了一個低沉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者是誰。
「好。」轉身接過來者遞過來的酒囊,那依遠頓時仰頭猛灌。
「沒想到你我還有喝酒聊天的時候——」
「是啊,沒想到!」忽听身旁人的這麼一句,他不由得微微皺眉,「幾個月前還是死對頭……」
邊喝邊斜斜的躺坐在山坡上,那一刻。依遠的腦海竟涌現出和姬無言的一次次交鋒對戰來,「那一次,你血洗邊關,我真恨不能——」
「那他呢?」狠話還未說完,就被身旁人猛然打斷。
他?景瀾喧嗎?
他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喪心病狂的他。一個人怎能因為一己之私這樣dong亂!尤其是這樣……殘忍。
「我自然也不放過他!」眉頭忽皺,他隨即將手中的酒囊一仰而盡,陣陣辛辣頓時隨著喉頭涌進心中。
「好,但願你說到做到!」
「當然!我還要……結束這一切!」
「哦?」
「帶依朵回依國皇都吧。」不等身旁人繼續問下去,他便單手支地的躍起身,「這兒還有我!」
戰袍飛揚,未等那姬無言應聲他便朝那群忙忙碌碌的將士飛身而去。那時那刻,結束戰亂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