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額頭,隔著紗布輕輕地摩挲著我的傷口,流連了很久,那樣的憐惜之感透過指尖一點一點地傳遞給我。帶著體溫的手指慢慢移向我的眉,我的眼,然後是蹭破了的臉頰,似有一絲的猶豫,指最終並未落下,那樣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了我,但是離得卻很近,讓我能真切地感覺到他指間的溫度。溫度漸漸下移到嘴角,輕輕地踫觸了一下,兩下,可是第三次落下的卻不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唇。他的唇還是那麼溫軟,動作是那麼的輕柔,以至于就連我帶傷的嘴角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他的氣息那麼近,那麼灼熱,讓我一瞬間便心慌意亂,可即便是慌亂了的思緒,也無法遮掩滿心的酸脹,忍不住地就要哽咽出聲。努力地背過身去,盡量裝出一副睡夢中無意識的樣子,咬緊牙關強忍著因翻轉而帶動的全身疼痛。殊不知,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裝得越像反而越會弄巧成拙。額頭上早已是冷汗涔涔,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心里慌的還是身上疼的,只是伴隨冷汗而來的絲絲冷意是那麼的真實,讓我無法忽視。他拿起了手帕在給我輕輕擦拭,小心里避開傷口,這樣嫻熟自然的動作還如以前一樣,這一刻我們之前仿佛沒有了那五年的隔閡。如果真的可以沒有那五年,該多好呀?只是,生活中永遠沒有如果呀!隔了五年,我們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病房里就這樣詭異地靜默著……我不知道這樣的靜默要持續多久,心,酸得無以復加,眼楮又不爭氣地漸漸潤濕,只是我緊緊閉著,不敢讓這淚涌出一分。只是,真的別再踫觸我心里那個最脆弱的地方了,否則,我又要如何來收拾這潰不成軍的殘局?我終于忍無可忍了,要論沉得住氣,我永遠是抵不過他的。所以,如果我不先打破沉靜,估計我們可以這樣子一直沉默一夜,而在這沉默的過程中,我一定會瘋掉!
「莫未名,我受夠了,別再跟我玩這樣的游戲!先將我踩入谷底,再伸手將我拉上來,象征性地模模頭以示撫慰。你要搞清楚,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了,你有你的未婚妻,她才是你的女人,而我什麼也不是!現在我再也不招惹你,麻煩你也別再招惹我。要做兄妹,那麼請把握好這個兄妹的尺度,別太過火,否則只會淪為笑談,畢竟,那可是**的大逆之行,于大總裁你始終是名譽有損,所以還請自重!」
他的手里還握著先前為我擦拭的手帕,只是手卻越握越緊,手帕幾乎已被揉成一團。眼楮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我知道,此刻我的眼神不能有任何的躲閃,也不允許自己在他的注視下低頭。
此刻,我能忍受你的冷漠以對,能忍受你的惡語相向,甚至你若如我一樣冷嘲熱諷也好呀?只是,你卻從來不會,明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溫情,這樣的溫情,我可不可以不懂?哪怕是假裝不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