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終于染上了點點的蒼涼之色,我慌忙移開視線,咬緊牙關,這次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決不允許自己再妥協!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了嗎?」
「不是討厭,只是心痛罷了。我的心里現在住著一個魔鬼,它會介意會妒忌會逼著我胡思亂想,這種感覺快要將我逼瘋了。所以,我現在不要你的溫柔以對,這樣會讓我覺得你的溫柔很廉價,因為你人人都會給,最起碼我有的洛靜雅都有。而她有的,我卻未必有,她有未婚妻的名分,甚至與你……與你有了最親密的關系,是你真正意義上的女人。請問我還有什麼?若是先前,我還可以騙自己,你是迫于無奈,可是現在我還要怎麼來騙?其實自己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你知道嗎?我是個小心眼的人,我沒辦法做到不介意,我學不來別人的大度,可以守在家里等著出軌丈夫的浪子回頭。有些事,它一旦發生,便是一條深痕,永遠也抹不去了。我也曾試著將它強壓下去,可是誰知它就像是一塊帶刺的浮木,費盡心力壓下去可是很快它就會又浮上來,還時不時地浮到心髒的位置,狠狠地刺上幾下,那種痛,每天每夜地折磨著我。這樣地疼著,我還可以怎麼繼續下去?所以,我想暫時遠離你,在這個城市里,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所以便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等著你的解釋。如果到時我可以放手了,那便讓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兄妹吧。若我還是放不了手,那麼一切的傷痛我會承受,選擇了你便連這樣的後果一起選擇。」
「你這是讓我等著你的選擇嗎?」
「我等你的解釋,你等我的選擇,這很公平呀!」
「蕭蕭,你這是在逼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都到了這樣的程度,他的解釋還是不肯給嗎?
「你既然還是不肯現在解釋,那就等著我想清楚,想清楚我是不是愛你?是不是愛得有那麼深?是不是非你不可無人能替?」
我生氣地扭了頭,再也不看他一眼,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使勁憋著淚,不讓眼淚流下來。既然這份感情對他也沒有了威懾力,我還有什麼可以計較的籌碼呢?從今往後我再也不在人前哭,要做到一個人的堅強,無需任何人來依靠!
「你要出去玩,那我便放你走。只是你要記得,早點回家。」
一句話似從那遙遠的記憶而來,穿越了那麼多美好的與等待著的日子。那一年,19歲的他告訴我,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家,一間房子加上我,便是他的所有財富。所以,在這等他盼他的五年里,家便是我心中的一個夢,等著他回來,等著他給我一個家。只是現在,人在這,家在哪?
我心頭的火氣驟然竄起,再也壓不下去。拿起身後的靠枕就向他砸去。
「莫未名,我告訴你,我不是出去玩的,是出去給你找妹夫!你要搞清楚,找不到我就在外漂泊,若是找得到,我就直接進了人家的門了,一個我與別的男人給我的家。」
他隨手接住飛過去的抱枕,然後將它輕輕放回床上。
「你不會!」
簡單的三個字,沒有任何的猶豫。那樣不急不緩的語氣,卻讓我忍不住地就要暴跳如雷。我恨透了他的篤定!憑什麼他可以如此篤定?
「我為什麼不會,不是說一男一女皆成夫妻嗎?這個世界上,我就不信找不到願意娶我的男人。」
「你不會,因為你的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然後接著說︰「裝不下其他人。」
火氣再起,開口便要爭辯,可是隨即又收了氣勢,因為我知道爭辯沒有任何的意義。就像微弱的燭火遇到了碩大的冰塊,論氣勢不及,論耐力不及,還不如省點力氣。我閉了嘴,靜靜地躺回床上。莫未名慢慢踱步過來,幫我蓋好薄被。似是自言自語般呢喃。
「蕭蕭,什麼時候你才能如我信你這般信任我?」輕輕的嘆息聲就如柔柔的羽毛輕掃過我的心頭,觸動著心底最脆弱的那處城防,只是,我固執地閉塞了自己的感官,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安靜了很久以後,他終于輕輕啟唇,「你若堅持,那便……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