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都已經想通了,這里有這麼多人,無論我想什麼樣的辦法也是逃不掉的,到時候跑不了幾步就被你們抓回來,有什麼意思呢?所以,還不如省點力氣,也給你們省省心。反正你們也不敢真的拿我怎麼樣,對不對?」
「哼!那可不一定,我們跟的這個祖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反正出了事有老爺子頂著。所以你呀……這下場還真不好說。」
「這樣呀?可是這老爺子要怎麼頂呢?」我故作沉思狀,頓了片刻,然後再開口說到︰「我想總歸就是一些替死鬼替罪羊的把戲吧?不過,你說若是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哥……就是黎謙澤,還有高風會怎麼對付這些傷害我的人呢?……哦,還有,你覺得你們這些人當中誰會成為這個什麼羊什麼鬼呢?」
正在給我捆綁繩子的手猛地頓了一下,我心頭竊喜,但臉上仍面不改色,一面輕輕地動了動小指,以確定其是不是在繩套之內,一邊準備繼續自己的「演講」。不管這些話他能否真的听進去,但最起碼此時此刻,他確實是分了神,以至于我這樣生疏的手法做出來的小動作他都沒有看出來。
于是我繼續著自己火上澆油的一套說辭,慢悠悠地開口道︰「你說這老爺子會不會將你們這些人,全當成了沒用的小卒子,然後丟出去供人泄憤呢?所以……今天或者明天,當然也有可能還要再久一點,你們便會跟我一樣。哦,不對,按照高風的個性,你們應該死得——比我還慘!……」
「你……你閉嘴!」
他的手已開始打顫,以至于繩子綁好後,反復地糾纏了好幾次,才終于將繩子結好。我仍然維持著說話時的滿臉笑意,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態,得意地看著听話者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的樣子,而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與我對視的勇氣,更別說爭辯了,所以繩結打好以後掉頭就走,仿佛後面跟著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我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然後將小指從繩套里抽出,繩子與手腕之間頓時出現了肉眼難以察覺的空隙,雖然不大,但是我想對我而言,這便已經足夠了。這都要感謝老爸的英明教導,想當年老爸教我武術的時候,別的都由著我懶散,只有這自救的的各種技巧,那是讓我演練了又演練,按他老人家的說法,就是女孩子一定要懂得自救,不能總等著別人,因為自己的小命不能由別人的成敗來決定。只可惜我還是辜負了他的苦心,這麼多年來從未真正地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以至于今時今日,只能采取這樣的投機取巧之術。
想到爸爸媽媽,我又不禁悲由心來,不知道他們在家里可還安好?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我的此番境遇,不知道又要如何地擔心了?
強壓下心頭漸漸升起的悲苦,集中精神仔細審視著自己的現狀——雙手被綁,再以坐姿從脖子以下到腳踝以上全部被一根繩子綁縛在一把破椅子上。當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我的努力之下,雙手能夠獲得自由,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除束縛,畢竟我還沒有天真到以為他們會站在一邊等著我來慢慢解繩子。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太陽的強光從開著的門里泄進來,突然的光亮刺得我眯起了眼,不過,還不等我去適應,隨後走進屋子的幾個人便將這樣的光線遮去了大半。原來,陰影就是這樣制造出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