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您老人家高抬貴手大發慈悲趕緊收了我吧,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乃至往後的無窮多的輪回再生,都不想再做人了!
我趕緊低下頭,然後迅速抬腿起身,雖然這樣的動作是帶著疼的,但于眼前這樣的窘境而言,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悻悻然地溜上了床,拉好被子閉上眼楮裝睡。算了,有日子過的時候挨得一時是一時吧,真到沒活路的時候,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豁出去了!
耳邊不時地傳來高風哼哼唧唧的聲音,我忍住要沖下床去踹他一腳的沖動,這是裝個什麼勁呀這是,又沒缺胳膊沒斷腿的也沒見紅呀!
我裝模作樣地翻了個身,側起身子再將被子拉上蒙住了頭,這樣眼楮就可以透過被子下方的一條小縫隙看到病房里的一方小天地,當然其最誘人的功效便是既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避免了因暴露在外而可能會被那兩人投來的眼神瞬間凌遲肢解的危險。
高風已從地上爬起來了,倒掉的椅子扶起放好,然後才齜牙咧嘴地坐上去,仿佛真的受了什麼莫大的痛苦似的。待坐定以後,他才抬頭看了看已踱步到病床邊的莫未名,滿月復牢騷地問道︰「怎麼在外面磨蹭了這麼久才敲門?」
莫未名一邊將手里的保溫桶放在櫃子上,一邊不緊不慢地答道︰「想試試你的警覺性,雖然這里的安全措施還可以,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高風頓時吃癟,看,人家多細心謹慎顧全大局思慮周全呀,這無端的牢騷不就生生地成了沒見識小家子氣了嗎?于是沖到嘴邊的抱怨立即撤回吞進肚里,識相地更改了話題。
「宋老頭子那邊怎麼說?」
「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會查。」
「哼,這只老狐狸,這麼多雙眼楮看著呢,還能恬不知恥地睜著眼楮說瞎話,也不嫌害臊!那你準備怎麼辦?」
「老狐狸現在態度不明朗,我們也不好逼得太急,以免他病急亂投醫,到時候局勢反而不好控制。但你那邊可以通過輿、論來造勢,相信會比我們直接施壓的效果要好。到時候,警察總要給我們一些交代的……至于其他,我想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宋華陽這個人,絕對不會就這樣罷手的。」
「你的意思是說,蕭蕭還會有危險?」
「那倒未必,我想這次蕭蕭的事,他只是想給我一次警告……至于後手,我暫時還想不出,只是蕭蕭這邊還是要注意一點,靜觀其變吧!」
隨著莫未名最後一句話的結束,沉默便接踵而來,兩人的臉色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深鎖的眉頭讓我感知,也許事情正在往一個最糟糕的方向發展,心如溺水卻不得自救,只能听天由命地一沉再沉。
「謝……有消息了嗎?」高風瞥眼看了看我的方向,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打破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沉寂,似艱難又似試探地問出了口。
莫未名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靠在櫃子邊,轉頭凝望著窗外,然後才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蒙了厚被的身子不期然地便覺周體冰涼,雙手緊緊地揪住面前的被子禁不住地震顫。還是不行嗎?我安分守己循規蹈矩,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些天以來,我每天虔誠拜佛真誠祈禱,難道神佛還是沒有感受到我的誠意?還是我的听話乖覺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實際上都是我的錯,我還是沒有做到最好?可是誰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最好?
半個月,十五天,你說過會沒事的,你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