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未名走後不久,就見小章引了兩個穿了制服的警察走進了病房,我知道這就是高風和莫未名先前交代的做筆錄了。一系列公式化的問詢,而我也遵照囑咐一概推說昏迷了事,很快做筆錄的警察就合上了記錄本,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還不忘加上一句同樣公式化的話——莫小姐要是想起什麼,可隨時聯系我們。我點頭表示同意之後,病房里很快就又一次地安靜了下來。
小章送走了警察,就過來問我有什麼需要,我沉默地搖了搖頭,他轉身便要出門。而我則怕極了病房里這種攝人的安靜,所以讓他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小章並不是一個很擅長聊天的人,而我當然也不是,所以這所謂的聊天便只是我搜腸刮肚地問,而他便「直言不諱」地答。雖然聊得並不算是很投機,但也稍微了解到了一切他的情況,原來他家在農村,條件不算很好,父母覺得讓孩子跟著自己種田沒出路,可要想通過讀書這條路出頭又顯得遙遙無期,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將他和大他兩歲的哥哥送到了同村的一個會武術的人家里學武,初中畢業以後,他們一起進了武校學習,因為從小便有武術的根基,所以學得很快,在當地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當中拿了很多的獎項……說到他和莫未名的相識,他倒是特別的言簡意賅——說來話長!我又問他,為什麼願意跟著莫未名,他說︰「因為覺得他有本事,跟著他有前途!」
我相信這個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有一個共性,希望自己心里深愛的人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所以聞言我也不能免俗地暢快一笑。小章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可能是在社會上闖蕩得還不夠久,所以待人接物都還有些生澀,相較于這個社會對人能力的考量來說,他除了那身還能拿得出手的功夫,其它的都再也不值一提。不過,也許莫未名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放心地將他帶在了身邊。
「那你哥哥呢?」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將話題轉到了他哥哥的身上,「他……他走了一條和我不一樣的路。」我知道他是不想說實話,但又不善于撒謊,同時又怕我對他的回答不滿意,所以才支支吾吾地說了這麼一句。
他還是一個如此單純沒有心機不懂世故的人,所以對于莫未名他們的計劃,他肯定不會有過多的參與,我收起了想要從他這里探得一星半點的心思,落寞地結束了這次談話。小章明顯地松了口氣的樣子,默默地退出病房,只是在開門出去的時候,與門口站著正要敲門的一人撞了個正著。
我抬眼一看,竟是田佳文家的那棵「爛草」——艾芷芮!他正站在門口皺著眉頭咬牙揉著胸口,看樣子剛剛那一撞還撞得不輕,而與武術根基深厚的小章比,他明顯地是比較吃虧的那一個。
小章堵在門口,並沒有立刻放他進來的意思,而是回頭看了看我,我對著他幾不可見地輕點了一下頭,小章接收到我傳達的信息,才側過身子放艾芷芮進來,然後邁步出去順手帶上了病房的門。
艾芷芮將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然後才發現空出來的兩只手顯得有些多余,有些不自在,悻悻地搓了搓,才不好意思地問道︰「蕭蕭,傷……好些了嗎?」
我疑惑地打量著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艾芷芮,他與田佳文交往也有三年了,雖然我與佳文的關系很好,但因為我們各自性子的關系,我與他卻並未走得有多近。但即便是不走近,也並不代表我就對他一無所知——他不該是這樣的!
所以我便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