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門,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佇立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了格,無論在各自的內心世界里是怎樣的翻江倒海,百轉千回,而面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打破這個僵局,或者說根本就不知該怎麼去打破,世界也跟著止了步,和我們一起融入了一幅詭異的靜物畫之中。
隔了那麼遠,我卻清晰地看見洛靜雅的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先是看著莫未名,然後又似不經意地瞥了瞥臥室的方向,在那道狹長的縫隙里,我們的視線有過短暫的交匯,我坦然回視,並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閃躲的,她的目光沒有停留太久,我當然也不會,最終我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到了莫未名的身上。只是由于所處的角度不同,她能看清他的臉,而我只能看見他的背影,還有那微亂的發絲,也只有這點微亂,還能提醒我剛剛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兩人,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在我的位置,只能看見洛靜雅的嘴唇起合,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嘴角噙了嘲諷的笑意,我不知道他們在平靜的對話中,達成了怎樣的協定。只知道最終洛靜雅選擇了先行離開,走時還不忘再次看了看我的位置,只是那一瞥之間,快得我差點都捕捉不到,然後仿佛是完成了一場交鋒般,轉身下了樓。
等洛靜雅走後,莫未名才進了門,走向我的時候,我的眼楮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不知道自己要等待的是什麼,那一刻,心里前所未有的空!他走近我,攏了攏我凌亂的發絲,再將我的衣服拉好,細致地將襯衫的扣子一粒粒地對齊扣好,伸出手指細細地摩挲著我的臉,似告別般地再我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再不似之前的沉迷,也沒了那樣帶著強烈索取意味的渴求,或許還隱含了某些無奈與眷戀,只是此時,我讀不懂。
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我長久以來積聚起的委屈終于悉數爆發出來,也許很多事只要介意了便再也無法釋懷,只是統統地埋進了心里,平時可以假裝著不在乎,可是它們卻在黑暗處悄悄地發酵蔓延,只待這樣全部爆發的一刻!
「莫未名,我今天拋了矜持不顧廉恥放了自己的固有原則,將自己親手送上了門,你既不要,那麼從今往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你娶你的妻,我嫁我的夫,不再有……任何干系!」
他的腳步微頓,我滿含希冀地盼著他的回頭,其實我只是想要他的一句話,就一句話而已,可惜最終他沒有回頭,邁開步子,一步不停地出了門,我邁開腿奮力追逐,可是在樓梯口,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我沖著空空的樓道大喊︰「莫未名,你別後悔!」
安靜的樓道里,我的聲音突兀地回蕩開,像是提醒我剛剛所說之話的分量般,回音一遍遍地蕩回我的耳里,侵入我的心里。
我固執地站在樓梯口,希望可以看見他回頭的身影,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腿站立得有些麻木,上上下下的那些半生不熟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直到月兒偏了西,我才終于確定,他不會回頭了!
「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無意識地輕聲呢喃,似做好了決定又似提醒或是警告!
其實,只是想把自己交給你,明天以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活著,所以想在死前,給我們之間確定一種關系,成為你的女人,哪怕只是那幾分之一,或者以後再加上「曾經」二字!
若是可以僥幸活著,那邊無論如何,我都會等,如今你這一走,是不是告訴我——再也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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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開始會有一些轉折,會有一些小虐,雖然在我眼里,始終認為真正的愛情就如那極品的茶,並不是以苦澀為正,以苦凌人,然而太過美好的東西總不是現實中所能擁有,要不就藏匿了一點瑕疵,要不就**折折地,在坎坷里變勇變強,變韌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