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音,西華極寒,你身子再受不得,況且鴿子身邊現在有南宮引千他們在,鴿子毒已復發,再種植心血之花已是無用,先下鴿子已經接連昏迷七日,望速歸。’
清秀楷體小字,靈動帶著股小心翼翼,揮之不去的嬌俏。
縱使在外人面前再囂張不可一世,但與仙子絕音面前,司凌若雪永遠都是如此注意自己言行措辭。
她為他的改變雖是細微,卻是點滴可見。
但那無情仙子的心,卻終是未曾因她停留過片刻。
有時候所謂愛情,不過一步之差,早晚天地之距。
夜風習習,千機堂人工湖中碧波蕩漾,倒影著一輪孤月漫天星子,無力搖曳墨色蒼穹。
臨水亭
水月樓台之邊,司凌若雪將早日便擬好的短信塞入竹筒,而後動作行雲流水綁在信鴿腿彎之上。
她不記得自己如此希冀的寫信,寄信,而後等待杳無回音有多少次,她不記得自己因為一不小心喜歡上絕音,而獨自黯然神傷過多久,她亦不記得,那可望不可及的白衣仙子,他從始至終究竟有沒有心。
他對奴歌的固執守護,一如她對他。
堅持著不肯放棄,也許是自己一時執念,也許,這便是傳說中前世虐債姻緣。
「小信鴿,你一定要將信送到哦,這次信上不僅有我對絕音的思念,還有關乎于鴿子的訊息,絕音他這次一定會听話歸來的。」
司凌若雪垂眸斂目,雙手握著小巧雪白的信鴿,低頭輕柔吻了吻信鴿雪白的翅膀,遙寄相思,那動作似乎在親吻至親的愛人。
若雪掌中,雪白的信鴿紅豆般眼楮滴溜溜轉,歪頭盯著司凌若雪半響,似乎能听懂主人的心事般,尖細小嘴刁了刁若雪青蔥手指,後‘撲伶’展開翅膀,眨眼間劃破天際。
靈動紫衣乘著夜風華貴飄搖,司凌若雪昂頭站在亭子里,目光遠淡望著那天際消失的一抹白色。
希冀,心底又驀然閃過一絲失落,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若雪搖頭轉身回到自己寢房中。
————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明知道不會有任何希望,但心卻不受控制一直眷戀這樣一個人,一個仙子……你無法預測,更無法去控制。
他那般空靈絕世,舉手投足間吸引著天下人的目光,自己明知道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幻影,卻止不住想要流連,似是蝶戀花,痴纏盡是不休。
…………
「呵呵,是我錯。」一時執念的痴情,若雪苦笑,無奈自嘲走向房中。
每次遙寄相思,她都難免黯然神傷,每一次心底淡淡心疼簌繞,她都會有那麼一兩次分神,忘記自己周遭一切世界。
而這次,便在司凌若雪轉身剎那,一道暗影自院外牆角剎時不染縴塵飛身而起————空中西飛信鴿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已然被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