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鳳凰,對不起。」
奴歌緩緩將伸在窗外手臂收回,旋即毫不在意甩去手上冰涼水滴「絕音?……你哪里有對不起我?若是對不起,那還是我,虧欠大家太多。」
「鳳凰。」
霜白猶如嫡仙身影微微向前一步,幾欲伸手將站在窗邊感受雨冷的女子拽回,可終究,玉雕指尖在即將接觸到那衣袂剎那,停了下來。
自己既然幫不了她,那麼她所選擇她所做的,便盡量去縱容吧……
「來的人,並非是他本人。」
「呵呵,是啊,他國事繁忙日理萬機,我一個小小囚犯,自然不需要他來緝拿。」
奴歌優容一聲冷笑,旋即隨手擺弄著發鬢,轉回身來。
「這次,逃的走嗎?」
琉璃一般摒棄世界淡漠瞳眸對視她「如果你想,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助你,可這次,我只怕是你自己自投羅網。」
絕音無奈,白玉雕成俊顏暗含如佛嘆息。
奴歌眨眼「自投羅網?怎講,難道他派來了天王老子不成?」
「是紅淚……他雖然比不上你所謂的天王老子,不過我相信,在你心底,他更勝一籌天神。」
「紅,淚?」
唇角僵了僵,一則冷笑話尚未形成,便已胎死月復中。
那溫柔如水,含笑如風之人……那面具掩面遮住神情,卻是將真心都掏出來獻給自己之人……
「怎麼會是他!?」
奴歌平緩的呼吸,陡然如窗外大雨急促起來,壓抑「怎麼會是他!?」
「他太了解你的弱點,鳳凰,你……」
「司凌夜,果然好手段!」
冷笑,逐漸凝固在唇角,奴歌揉揉因昨夜不甚招惹風寒而頭痛的太陽穴,折身,旋即走進內閣。
「我要去看他。」
不過在內閣隨手抓出一件能會客的外衫,奴歌腳下踉蹌步伐,頭腦混沌著,舉步便沒有章法踏出。
「鳳凰你不能去!」一把拽住幾乎站立不穩奴歌的手臂,絕音否決搖頭「你現在出去,無疑是主動暴露自己行蹤!」
「可來的人是紅淚,我若不去,司凌夜定然不會放過他!」
「難道你主動出去了,司凌夜便會大發慈悲放過你麼!?」
「我?」奴歌一愣,不過片刻,便倔強掙了錚被絕音桎梏的手臂「我不重要,這一生,我欠他太多!就算死,我也絕不會……」
自己堅定的立場尚未表達完全,後腦驀然一沉,眼前一陣黑暗,便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天際,那驚雷依舊聲聲喳響在耳畔,滾滾驚顫著人心。
絕音垂眸看著懷中昏厥的人兒,彎腰將其抱起返回內閣,不禁心疼顰眉————「鳳凰,你不要怪我,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進那人設計圈套……」
窗外雨幕越加猖狂,自屋脊之上涓涓洶涌流淌,匯聚成溪,猝然洶涌倒下。
‘啪’的一聲,窗欞邊脆弱芭蕉根睫,因承受不住雨水慣力應聲而斷,頹廢慘敗,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