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拽回退落到肩頭的衣衫,奴歌舉目嘲笑看向鏡中自己。
————怎就被花錯三言兩語,鼓動成了質疑自己身份之人?
再如此下去,想是自己會進化成妄想癥吧?
「呵呵……」
涼笑,隨手‘ 啷’將銅鏡丟在地面。赤腳,一步步緩慢渡回床邊,旋即狠狠吸一口氣安慰自己般,抱著被子強迫入眠。
不去想,不去猜,努力去相信,他們接近自己目地單純並無其他……自己還有值得守護之人,而這世上,也有純粹只愛自己之人。
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逃又有何用?
次日
籠罩漂浮在一方天空的烏雲,盤旋越加濃郁起來。
壓境烏雲滾滾氣息逼人,遠遠觀去像是一塊鏈接天地偌大黑幕,黑幕之下隱隱光團閃耀流動。
光團偶爾穿透雲層,展露冰山一角,竟是令人驚駭金黃透亮!
奴歌輕披一件素白外衫站在翠玉珠簾床邊,朱紅雕花窗欞微微開啟一道細長小巧縫隙,以奴歌所站角度,剛好可以將外界雷雨景色盡覽無遺。
雲海洶涌翻騰,金黃閃電猶似電蛇劈波斬浪,雲幕層層澎湃之下,橫空萬里大雨錘打到地面,一時間‘ 啪’之聲不絕于耳。
灰色籠罩的天地,雨水從天而降普撒在屋脊,繼而匯聚成涓涓透澈小溪滾滾激蕩落下屋檐。
耳邊回舞雷鳴,奴歌不以為意走到窗邊,垂眸看見一朵偌大芭蕉。
芭蕉長年生長在屋檐之下,雨水流過流光暗紅屋檐,頻滴偌大翠綠芭蕉葉上,原本鮮脆欲滴葉子,霎時因承受不住雨水凶猛來勢而睫葉輕顫,遠觀,猶似戰栗。
「連你,也會覺得疼麼?」
站在窗邊伸出右手,隨意接住自屋檐滾落下的雨水,為芭蕉拂去了雨水慣力。
霎時,冰涼團聚在奴歌掌心,旋即錯開芭蕉滾落。
一節玉臂,一只素手這樣承接成天雨,任其雨水順著藕臂流淌,染濕水袖長衫。
…………
「你在這樣糟蹋無憂宮天蠶冷絲,想是花錯會心疼死的。」
「哦?很昂貴麼?那就徹底心疼死他……」
「沒想到鳳凰也會糟蹋人……」
清冷碎玉一般聲線,逐漸轉為迷谷溫潤寵溺。
「呵呵,調戲美男我都會,這算什麼?」奴歌半側過身子,舉目望向無盡烏雲蒼穹,話鋒一轉「絕音……他來了,是麼?」
倔強孱弱的身影矗立在窗邊,屋外大雨紛飛,瘟氤襯托包裹著單薄的她。
衣擺垂地,輕紗迤邐在瘦弱肩頭,背影飄渺一片脆弱的讓人心疼。
絕音顰眉睇視她,碎玉聲線一愕「你,怎麼知道?」
「感受,心口萎靡的疼痛……你听,听得見麼?那嘯聲攜帶著威脅,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