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歌感覺自己一直是徘徊在懸崖邊沿,對岸即是海闊天空的自由。
她猶豫著自己究竟走哪條路才能抵達對岸。眼下是無盡的深淵,身前是料峭陡壁,兩面懸崖之間遙遙相連的,唯有一條斑駁陌生的鐵鏈。
想要抵達對岸的青蔥密林,自崖下繞路過去,奴歌難保不會在其中曲折里迷失自己,但若是直接在鎖鏈上攀爬……一個疏忽,便是萬劫不復。
她原本是想細細計量著權宜,卻是這關鍵時刻,司凌夜驀然出現在她身邊,冷笑逼迫,百般享受看著她掙扎,最後一個無趣之時陡然伸手,將她送向崖下,皇恩浩蕩賞賜其遍體鱗傷。
…………
無憂宮,待客高殿之上。
花錯依然慵懶位于主位,此刻風情萬種眉心緊顰,修長手指似是不厭煩般,輕輕揉著混亂嗡鳴的太陽穴。
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在其肩頭,偶有幾縷落在陰柔妖治面頰旁側,恰到好處掩住他眸中一閃即逝擔憂。
「宮主……」
悄悄自大殿後門繞進殿中來到花錯身邊的小童,點著腳尖在其耳邊兩聲耳語。
「宮主,已經妥當了。」
「走了?」
「正在與其她宮女匯合,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呵呵……」花錯唇角無奈一笑,本是張揚的青絲此刻竟是意外染上蕭索「怕是晚了。」
略顯疲倦將一縷輕拂雲發別在耳後,這一柔美宛若女子嬌媚動作,此刻在花錯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竟是意外危險逼人。
「宮主?」剛剛負責送走奴歌的粉衣小童,在感知到花錯周身煞氣時,屆時緊張連發尖都充滿敬畏警惕。
「他已經走了,就在你方才回來前一刻。」花錯側目,冷眼看著自己身邊女童,旋即涼冷視線再度環視大殿四周。
待客大廳四方坐下,南宮引千司凌若雪等人一字排開而坐,往日原本性情迥異脾性不合之人,此時,竟是意外安穩,臉色一致灰白。
「這……」小童驚訝掩住唇角,詫異感受著偌大大殿死寂。
「你將鳳凰引到何處去了?」
一身霜華寶象,座上絕音最先抬眸,清冷視線不經意一掃,屆時那小童雙腳不覺一顫,驀然有種屈膝下跪,頂禮叩首的沖動。
「到,到南殿那邊,那里距離無憂宮出口南門最近。」小童戰栗著聲線,勉強在絕音淡漠如神注視下,將語句表達完整。
「本宮讓你接引一個人,你居然用這麼久的?」
絕音未再問話,倒是花錯懶懶揚聲,半絲陰涼笑意始終不咸不淡掛在唇角。
「宮,宮主饒命!」小童畏懼‘噗通’一聲利落跪下連連叩首「是,是那位姑娘執意逗留耽誤了時間,宮主明鑒……!嗯!!」
花錯優雅伸手,未待小童辯解之詞說完,縴指便在其細女敕脖頸一搭,清脆一聲骨斷屆時響起,小童腦袋應聲無力歪在一邊,頃刻斷了氣。
「沒用的東西!!」
厭惡輕顰妖治眉峰,花錯整理下自己本就整潔的袍子,緩緩不辨喜怒站起身來「來人,將這廢物剁碎了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