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咬著白菜幫的宮鈴︰「……」
最近正在努力學論禮的偃月︰「姐姐,那是‘借’乎。說‘偷’委實難听矣。」
奴歌受教樣,重新道「那宮鈴記得去借點火雞烤鴨什麼的來落霞殿串串門。」
「然後再把骨頭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嗎?」
大殿外,朗朗清越一聲過後,白發蒼蒼的南宮引千提著藥箱‘步履蹣跚’走了進來,並且輕車熟路的坐在奴歌與南宮鈴中間,搶過奴歌手中筷子,有些幽怨盯著飯桌道「怎麼這麼久了,還不知道給我備一份碗筷的?媲」
「因為你不是落霞殿的人。」
「可我的心一直系在這里啊。」南宮引千嘴貧的笑了笑,挽起衣袖,毫不客氣向著餐桌中唯一有肉的葷菜開工丫。
「你們太醫院待遇不好麼?」奴歌有些心疼的看著那塊肥肉「干嘛老是過來跟我們搶飯吃!要知道這麼大的落霞殿可只有我一個養活,自己生活都是勉強維持!」
「太醫院的東西哪有搶你們的香!每天我為你東奔西走偷取各地藥材已經夠累了,你居然還這麼出言傷人。」說著捧著奴歌飯碗在那一陣抽泣,果真像是受了多大傷害一般。
奴歌則是不理會易容後滿臉褶子白發蒼蒼的南宮引千,只是直言道︰「那是我的碗,我的飯……口水……」
「本太醫都不介意吃你剩飯,你掙扎著什麼勁?」
「我是說,我在意你的口水。」聲音在南宮引千逼視下逐漸弱了下去。
「你身上的蠱毒近來感覺如何?」
「無甚大礙。」
「要說皇宮里的藥材寶貝真是太多,千年老人參都那麼堆著,嘖嘖,我看著委實浪費。要不要給你弄回來點?」
「听說那東西吃多了流鼻血。」奴歌有些一本正經「不過,我體內這蠱毒到底能不能徹底治愈?」
「這個真的難說,不過我在太醫院已經為你籌備偷取很多以毒攻毒的藥材了,哪天讓宮鈴給你帶回來,要是不好用,你用藥羹澆澆花也是好的。」
「哦。」奴歌喝了一口清湯點頭應下「我最近比較喜歡甜的,最好順便弄點桂圓什麼的回來,又是藥材,又能當零食。夜半無聊消遣著弄。」
眾人默︰「……」
宮鈴耐不住好奇︰「司凌夜最近有開罪與你嗎?為何總是研究吩咐我們偷他?」
「我近來經期,心情煩悶異常,看他不順眼怎麼的,這理由充分嗎?」
前些日子剛剛研究完人體結構的偃月︰「姐姐,那叫葵水哦。是以女子,應懂矜持。」
宮鈴惡狠狠塞給偃月一筷子白菜「吃你的飯,閉嘴!」
奴歌︰「那好,我近來葵水不暢!給我偷他的小衛衛!」
宮鈴摔碗︰「主子!!」
———————(最近看小鴿子被打壓太過嚴重,故而推出娛樂小番外《惡搞之偷一偷》好吧,公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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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風淵帝都人頭攢動,擁擠猶如過江之卿。
深秋清風,頭頂驕陽普照在大地,金輝粼粼照耀街頭巷尾建築瓦朔之上,遠觀似有光暈一圈圈蕩開,像是興奮攢動的火焰。
人群叫嚷摩肩接踵,叫囂著,任憑嬌艷陽光灑在身上大汗淋灕,人海卻絲毫沒有避暑納涼之意。
……
因由大街小巷都站滿了人,擁擠互相推攘,奴歌又有任務在身不得離去,故而點足飛掠間,人已竄上琉璃瓦頂。
剛剛站穩腳,抬眼一看,對面房頂亦是有著不少好漢,在于自己大眼瞪小眼遙遙對望。
奴歌低頭仔細斟酌一番,到底自二樓房頂又翻上一層……上了三樓。
許是恐驚天上人的高度位置,這次勁敵果然少了很多。
奴歌滿意點了點頭。
…………
所謂站得高望得遠,此刻一身勁裝戒備的奴歌便是如此。
抬手在眼前搭個涼棚遮蔽日光,站在三層樓高小酒樓之上極目遠眺,但見帝都南門正在徐徐莊嚴打開。
門縫開啟那一瞬,嘹亮的號角屆時在四面八方響起,霎時貫徹整個帝都。
不得不承認,南蠻的確是個有效率的國家,奏折呈上不過半月之余,如今公主便已經風光送入風淵。
送親大隊緩緩猶如游龍沿著青蔥山脈接近帝都。
一時間,人聲喧鬧都不經意靜下去不少,百姓面面相覷後,屆時滿臉期待望向號角聲源之地。
他們在等,等一個極其富有傳奇的異國公主到來。
而奴歌此行目的亦是與這些百姓無二。不過區別在于,百姓是為了見識這位公主貌美與傳言,奴歌則是為了完成司凌夜下達的監視命令。
帝都南門徹底敞開……
一行正裝有序隊伍,徐徐魚貫走了進來。
最先開路的是一面館英武男子,軒眉朗目,虎背熊腰當真武官標準體態。
男子濃密有型眉峰微顰,精光視線警惕且威嚴掃視四周,似乎在確定周圍這些圍觀百姓,沒有問題之後,他揮手,身後隊伍這才整齊行動走進帝都。
這領頭男子胯下墨黑毫無雜色駿馬對其異常溫順,見微知著,奴歌憑借那西域最難馴服烈馬對男子態度來看,此人身手不凡,且來頭不小。
男子身後乃是身披戰甲守衛軍隊,軍隊之後,又是清一色水粉長衫宮女。
粉衣宮女面容屆時清秀柔美,八人一行步調整齊劃一而行,整整九列,屆時低眉順眼絲毫不理會周圍百姓叫囂。
依著奴歌所站位置遠遠看去,那些垂眸行走的粉衣宮女,宛若燦爛嬌羞花海。
「如此陣仗,這南蠻國下手夠狠。」略微抿唇,奴歌心底微微唐突一跳,繼而壓下心底異樣。繼續不動聲色遠眺隊伍,握拳期待那神秘公主出現。
九列粉衣女子渡進城門之後,緊接著,便又是清一色艷麗紅衣女子,這一批女子分三列,衣著比之前排粉衣色調略艷,卻並非那種正紅色,想來,是怕沖撞了那位即將下嫁風淵的公主。
三排貌似天仙女子之後,眾人期待之中,那一如傳說神秘的公主,終于徐徐展露出冰山一角真容來。
身在高處,俯覽天下。
奴歌一直以為,像是這些古代閨秀女子縱然再怎麼開放大膽,也斷不會像現代那般,背心短褲,五彩超短裙滿街跑。
然此一刻,這位公主真正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卻將奴歌這一猜想完全擊碎落花流水。
以納貢為由,作為‘禮品’進ru風淵的這位公主,果然不同凡響。
一將近兩米長寬,形似步輦,卻足夠人在上舞蹈的平台之上,女子一身似水柔婉長衫玲瓏裹身,煙行媚視,勾魂天成。
那公主衣料不知是何物所織,清透如紗,有風吹來是乖順服帖在其賽雪肌膚之上,隱隱約約恰到好處所展示出的肌膚柔色,讓人忍不住聯想起浮。
許是被那艷麗嫁衣反襯陽光的緣故,又或者她發色本就妖異偏紅,那亮眼獨一無二的色澤,如劍直抵人心,讓人不禁嘆服,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妖異美人。
暗藏深邃的瞳孔,都隱隱有著熱烈如火的赤色。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奴歌喃喃著唇角,不覺將這公主美人位階,劃分到與卿別雲同一層上。
不過區別在于,卿別于屬于壯麗性情如火,因心系司凌夜而甘願收斂媚形。而這公主則是毫不吝嗇將自己熱情悉數展現出來,大膽的挑.逗。像是在邀請在場所有人與之共舞。
手腕足果皆是佩戴七彩霞鈴,‘叮叮’脆響,細細密密震響在人心。源自體內最深的震撼,使人產生共鳴合樂的沖動。
人海中呼喝歡yu聲逐漸推向高.潮,熱浪與聲波層巒疊高,聲聲震空。
…………
不知這世上是否有天生感應一說,許是奴歌注視她的目光太過專注,戒備。但見那扭動如靈蛇的身影忽然頓了頓,而後一霎扭過頭來!
一雙眼,宛若染了赤色,直直穿過人山人海,撞上勾唇帶笑的奴歌。
「我來了……」
眉梢微挑,勾魂詭異一個唇形,明明表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身隔幾條街開外的奴歌,卻清晰見其唇語。
她對她說「我來了?」
奴歌下意識茫然回問她「我們曾經見過?」
「咯咯……」
「你是誰人!?」
「……」
但聞耳邊清脆如鈴笑聲,奴歌心口猛的一跳,恍然失神間只覺腦海空白一片,只是憑借直覺眨眼,再去鎖定看那瀲灩如畫公主。
張揚的色調漸行漸遠,自顧自的舞蹈,哪里有注意到自己?
幻覺麼?
竟是如此清晰,一切發生像是近在耳邊眼前。
奴歌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繃緊的動作像是在無聲宣誓,後悔當初魯莽接下司凌夜這監視任務。
已是初冬,有風微瀾,帶著瑟瑟的涼意打在體上,逐漸使頭腦清醒起來。
傳言南蠻生來便是古怪是非之地,異法甚多,而這身為南蠻公主的女子,想來,來頭不小。
狠狠按下心底異樣,奴歌握劍手掌再度收緊三分。
足見一點,身形電閃,再度尾隨那公主隊伍,向皇宮風馳電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