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曾說過的,千萬不能隨便讓人靠得太近,距離太近就不能理智思考,這點很重要……可是已經這樣近了,該怎麼辦,四老爺好象沒有說過……
容鹿兒慌得不知道手該往哪里放時,葉文遠已經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下一刻,便吻在了她的唇上。容鹿兒腦里亂轟轟的,又好象是一片空白,他只是輕輕的在她唇上一啄便離開了,她卻失神的站在原地,如同失去了知覺的木偶一般,卻又好象並未完全失去知覺,他的唇濕潤柔軟,有點涼涼的,這致幻的感覺似乎一直殘留在那唇剛剛輕輕接觸過的那里,令她有些眩暈。
回過神來立刻羞惱萬分,「放手!」他算是什麼人,風哥都從沒有親過她,她狠狠的想著,甩開了葉文遠的手。
葉文遠沒有提防,手被摔開來,肩上的傷口痛得他輕皺了一下眉。
「哼,活該。」卻一時想不出其他罵人的話,又想是不是應該打他一耳光,卻似乎已過了那一刻,抬起手來也有些勉強了,容鹿兒暗暗咬咬牙,平息了一下怒氣,若無其事的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瓶來︰「差點忘了,剛才給你的解毒藥吃過後會感覺有些心浮氣躁,血氣不順,你等小半柱香時間再吃了這個瓶里同樣量的藥粉,也是和水服下,會好很多。」
葉文遠笑吟吟的伸手接了,又道︰「我還會再回來的。」
「嗯?」容鹿兒皺眉看著他。
「你不是說,受了傷就回家嗎?」他戲謔的笑著,「我受傷是時時刻刻,三天兩頭的常事,自然要經常回來的。」
又被他戲弄了,容鹿兒咬牙切齒的想,果然,只給通絡粉讓他拉肚子是不夠的,送他一瓶斷腸散才是對的。
「鹿兒。」他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這一次,容鹿兒不屑的把頭轉向了一邊。
「別生氣了……我這就走了。多謝你這幾日的照顧。」他的神情突然顯得很是莊重,眼神分外的誠懇認真,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唐突,只是習慣了,便用了一貫與女人相處的方式來對待她。此時的歉意也是真心誠意的,哄人的甜言蜜語他隨口便能說出一大堆來,可是突然卻又不願意對她說這些,只說了一句便無話,他暗暗自嘲,什麼時候他葉鉉也會嘴拙了起來。
容鹿兒心中的不忿不知怎麼,立刻便消失了大半。
見她臉色有所緩和,他笑了笑,拿起自己那件衣服時,忍不住嘴角又輕輕一勾,對容鹿兒道︰「身上這一套衣裳,能不能先容我穿走,以後漿洗干淨再送還給姑娘?」
容鹿兒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她一直糾結他那一件白袍沒辦法洗干淨,穿上去定然是難看的,有些丟人。
葉文遠笑了笑,提了包袱,取了自己的雪影劍,轉身往洞口走。
「喂……葉……」容鹿兒叫得有些嘴澀。
「對了,我單名一個鉉字,文遠是我的字號,你還是叫我鉉吧。」他坦然的對她一笑。
「我……送你出去,林子里的機關……」救人救到底,總不能救了他,又讓他陷進去吧。
「不用,這幾日你這里的機關我見識過了,想來這林子里的不出其右吧?再說,」他又露出了有些妖邪的笑容,「你若送我,我怕我會舍不得走了。」
容鹿兒咬著牙想,若是有下次,一定拿四老爺藥廬里最大瓶的斷腸散給他吃下去。
下次?難道還真的希望他能再回來?想到這里,容鹿兒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看著那個灑月兌而去的天青色身影,慢慢走入洞口那一圈有些迷朦的光芒中,竟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他仿佛象要隱入一幅藤蘿綰展,綠意淙淙又光華流轉的畫里去,在將要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瘦削挺拔的身形稍稍停了一停,容鹿兒以為他要回過頭來,連忙把視線轉向了一邊,可是只是這一轉眸的時間,他便再也不見了。